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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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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璇,我下午要到‘亚期’开会,如果我赶不回来,就让陈姐送你回去。”方志宇一边开车一边说。

  两人刚刚吃了一顿食不知味、只想接吻的午餐,现在正要回公司。

  “好。”陆璇应着。

  “你要记得关好门喔!”方志宇又叮咛。

  “好。”陆璇又点点头,但心里不平衡起来。

  叨叨絮絮的叮咛是他的关怀,而她竟然无话叮咛他?

  “亚期”是方志宇投资的百货公司,会议想必冗长,她不能叫他早点回来;他开车一向秉持谨慎、小心的原则,也不需要人家赘言叮咛。

  “记得想我。”陆璇总算找到一个叮咛的理由。

  方志宇唇边泛着笑,眼睛弯弯的,很醉人的神情。但等了半天,他才开口:

  “你早就刻在我心板上了。”

  “说得不情不愿。”陆璇故意说。“你会不会和小姐去喝咖啡啊?”

  方志宇笑而不答,只在等待绿灯时,倾过身吻她。

  回到公司楼下时,他又吻她。

  区区两个吻就想打发她?陆璇也搂着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吻。

  方志宇送她上楼时,在电梯里她又环着他的腰,给他一个吻。

  “天啊!你非弄得我连一步都走不开吗?”他终于哀号了。

  “知道就好。”陆璇得意地走出电梯。

  回头一望,方志宇已经关上电梯门了。她失落地望着门,希望门再度打开,他再度朝她笑。但门没开,反而从公司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

  “小姐,你站在门口发呆啊?”李清隆装出耸动的声音,一边瞥她一边伸手按电梯键,看样子准备出任务。

  “小璇,你干嘛发呆呀?”张泓棋也问。

  “董事长出去了对不对?”李清隆揶揄着:“你正望穿秋水?”

  陆璇丝毫不怀疑他会这样说,但照实同答的话就是低能了。

  “你说呢?”她给了个他多管闲事的表情,回到办公室。

  方志宇离开超过一百公尺,她就什么都打不起劲了,早上泉涌的点子不知给谁借走,或是遗漏在某处了。

  乱七八糟地画了一堆后,她干脆罢工,开始玩戒指、想方志宇。

  我发誓这一辈子绝不放手……方志宇浑厚的嗓音响在她脑际,陆璇咬着唇,抑制脸上挂起白痴一样的笑。

  他开始想她了吗?他如何承受相思的滋味?

  她羞赧地想起他早上眼神炽热的凝望。他是不是想进一步接触她?那种心思藏在肚子里她猜不出,他没问,也应该不是,但她控制不住脑袋里的遐想,脸也不觉燥热起来——

  “小璇。”陈姐唤着她。“下班了。”

  “这么早就下班了?”陆璇诧异瞥着表,四点不到,不过,她已经自顾自地傻笑了两个钟头。

  “董事长吩咐我早一点送你回去,免得塞车。”陈姐解释着。

  “没关系,我和你们一起下班,省得你还多跑一趟。”她礼貌地笑着。

  “那好吧!”陈姐耸耸肩,离开了办公室门口。

  稍后,李清隆和张泓棋回来了,陆璇瞥了瞥表,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咦?小璇,你怎么还在啊?”李清隆一脸稀奇地问。

  “不在,难道要挂了啊?”她没好气地回着。

  张泓棋凑近电脑,神情认真地看着她画的东西。他是很克职守的人,相较之下,她简直混得离谱了!

  “画得不好,一些灵感都消失了,早上画的也更改得不像话。”陆璇难为情地说。

  “还好啦!创意的东西就是这样,反覆修改才能得到自己满意的东西。”张泓棋客观地说,眼里满是宽容。

  那种眼神跟方志宇很像,总让人有种被疼惜的感觉。

  “下班送我回去好不好?”陆璇突发奇想。

  “你会害他被炒鱿鱼。”李清隆又多话了,连张泓棋也犹疑地看着她。

  两个新时代的男人,居然有着旧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我们是好哥儿们,乱想什么啦!”陆璇没好气地说。“要不要一句话?”

  “好吧!”张泓棋答应得勉为其难。

  陆璇跟陈姐讲了一声后,开心地让张泓棋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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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真的塞车了那!”陆璇望着大排长龙的车阵说,车速已经减缓为蜗步,她又转过来望着张泓棋。

  “哪天不塞车的?其实塞车时间就是我最优闲、最平衡的时候。”他挑着眉,表情让人发噱。

  “为什么?”陆璇好笑地问。

  “你看看——”张泓棋举起手指着: “那是保时捷、耶是宾士,要是凯迪拉克来也照样塞,这时候我就不会认为我的丰田汽车输人家多少了。”

  陆璇回头朝车子里梭寻,干净也舒适,看得出车主的细心照顾,这样的车没什么不好。

  但她还来不及开口,张泓棋又说话了:

  “有些事你得想开一点,给自己找乐子。就像你买不起漂亮房子,你可以用酸葡萄的心理,想像以后他可能付不起地价税、房屋税;此不上人家英俊,就想像他会变老变丑;人家抱得美人归,你就想像他只是运气好,或是近水楼台——”

  张泓棋懒洋洋地弯着唇,好像所有无奈都降临在他身上似的。

  陆璇知道他并没那么糟,这只是他随意闲聊的比喻罢了。

  “很有趣的人生哲学。”她认同,也忍不住问:“那天你说的‘同病相怜’是什么意思?你和刘舒舒真有一样的遭遇?”

  张泓棋迟疑了半晌,露出个浅笑。

  “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同病相怜,而是少奋斗二十年她爸爸有钱、我还相怜什么?巴结都来不及。”

  “天啊!你讲话真直,刘舒舒不生气吗?”陆璇又好笑起来。

  “爱可以纵容一切。”张泓棋别有深意地说。“被爱是幸福的,你难道不知道?”

  陆璇当然明白,但还是觉得奇怪,会有人把自己的虚荣势利表现这么明显,而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一直到家,她还想不出个所以然。

  “泓棋,要不要进来坐?”陆璇邀请着。

  “不了,我还有事。”张泓棋客套着,笑容像硬挤出来的。

  那种笑容方志宇也曾有过,陆璇可是旁观老清,一目了然。

  “你要去和刘舒舒约会对不对?”她还是问。

  “再见。”他发动车子往前开。

  连应都懒得应?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有什么好不情愿的?

  在夕阳余晖下,陆璇目送着张泓棋的车远去。

  而这时方志宇刚好回来,正巧和张泓棋错身而过,也看见陆璇站在门口——

  公司一堆垂涎眼神,早让他感冒得都快发烧到四十度了,尤其是陆璇开日泓棋、闭口泓棋的。

  早上他故意把自己和她的事宣扬出去,就是希望所有男士无论垂涎也好、真心倾慕也罢,一律到此为止。

  他知道这样表态,张泓棋已经懂,谁知她居然还要张泓棋送她回来,还依依不舍的目送!这不是存心想气死他吗?

  方志宇在围墙边把车停好,轮胎定位、围墙间隙掌握得分毫不差。陆璇会说她光凭停车的位置,就可以判断是不是他停的车。

  他一直觉得好窝心,但现在只想开车撞墙来消灭心头醋意。

  不晓得这辆车的防撞系统是不是页有广告宣传的那么好?

  算了!黛安娜都撞死了,世界上还有万无一失的车吗?太太未娶、孩子未生,他有去死的理由?

  “志宇。”陆璇弯身在车窗前,热切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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