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在这里跌成一堆。”她指着楼梯转角说。 “你压在我身上重得像头象,结果你爬起来,还问我,你干嘛?”
“我无法想像自己那种狼狈的样子。”方志宇笑得开心。 “不过,这是值得回忆、留恋的地方。”
“讨厌!好在是自己家里,不然不给人看光了。”陆璇用没被他握住的手打他,由一张红通通的脸和低垂的长睫毛,可以判断出她羞赧的程度。
方志宇忽然心猿意马起来,一颗心狂荡得如乘云霄飞车——
这是很僭越的想法,不该想,但一个男人能控制住这种想像才有鬼哩!
他忽然后悔昨晚为什么要喝得那么醉,枉度春宵
算了吧!要不是昨晚喝醉了,糊里糊涂地扯她上床,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知还要捱到几时,这该值得感谢,而不是扼腕顿足!
“心宇,玉兰花。”陆璇指着院子里的玉兰树,一双眼晶亮。
方志宇伸长手,自枝扮间摘了几朵给她。
“我要十二朵。”陆璇指着树朽问的小花说,眼里满是期待的神采。
“没问题,你要几朵我都摘给你。”他宠溺地说。
树高叶茂,方志宇进屋里去拿把椅子出来摘。陆璇一边伸手接花一边专注地看着他。
阳光从叶隙间疏落地穿透而下,光影斑斓地印在他衬衫上,他修长漂亮的手在树研间游移,摘下她坚持的十二朵玉兰花。
“谢谢。”陆璇感激地说着。
“不客气,替你摘花是我的荣幸。”方志宇很绅士地说。
“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陆璇数着手上的玉兰花说。 “陈姐两朵、张小姐两朵,还有……刚刚好十二朵。”
原来她要十二朵是打算送给同事,方志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陆璇没有都会人的世故、心机,就是她在办公室里大受欢迎的原因。
方志宇大为赞赏,荣幸的心也不变。陆璇笑得甜蜜,白别的脸像玉兰花不染尘埃的花姿,他望得失神,好半晌才想到要把椅子拿进屋里去,但他先讨了个吻。
第七章
美人让人陶醉,花香也同样迷人,当陆璇握着玉兰花走进公司,浓郁的香味引起惊叫声此起彼落。
“哇!玉兰花好香。”一堆眼睛全望向她。
陆璇把手里的花一一分给公司的女同事,边分边用感谢的语气说明: “这是董事长摘的喔!”
“真的?”职员们一脸惊喜地问。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爬上爬下摘花一定令人难以想像,不过,方志宇不打算否认。
“是。”他好笑地进办公室去了。
陆璇分完了手里的玉兰花也进自己办公室去。
张泓棋正在电脑前工作,李清隆还不见人影;她坐下来,把自己设计好的网页看一下。
字体已经全数删除,只剩一只眨眼的猫和如梦如幻的背景,方志宇说要放到他的电脑里当成开机书面,好让他随时可以看见那双猫眼。
他说她像猫,一只蛰伏在他心底的猫。
多美的形容啊!陆璇的心就像注满糖浆一样。
“泓棋,我画好了,你可以拿去安装在董事长的电脑里了。”她开心地说着。
“这是你要的电影特效资料。”张泓棋递给她资
料,抓了磁碟片往外走去。
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他看到刘舒舒正在跟方志宇讨价还价。
“我知道我误会你了嘛!你答应要和人家去韩国的——”
“我不能和你出国。”方志宇断然地拒绝。
刘舒舒转而指着张泓祺,像指证罪犯似的:“就是他!我看见他跟你妹妹走在一块。”
方志宇没有要他回避的意思,张泓棋便进去打开电脑更替开机画面。
见他们俩没有因她的话而有动作,刘舒舒又开始缠起方志宇来了:
“不管啦!你一定要陪人家到韩国去。”
“你要我重复几遍?我们已经结束了。”方志宇不耐地说。
“你结束了,可是我没有。”刘舒舒死缠烂打的。
“你是我所有交往过的男人、我唯一喜欢的,我才不要和你结束!”
“不能说你喜欢,我就非和你去不可。”方志宇还是一副没得商量的坚持态度。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妹妹?”她沉声问。
“你说呢?”方志宇不置可否,显然是为了保护'陆璇。
“是就是!”刘舒舒恼羞成怒: “你们男人见了一个要一个。统统都是玩弄女人感情的负心汉!你——你始乱终弃!”
“我们一直是清白的关系,你来玩弄?何来始乱终弃?”方志宇不觉恼怒起来了: “好聚好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你再这样纠缠,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朋友?你可以把情侣说成朋友,兄妹变成情侣,我说你始乱终弃就不行?我喜欢的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刘舒舒大叫着。
兄妹变情侣?张泓棋感觉心抽痛着,键盘上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他也喜欢陆璇,但又奈何?职场有伦理,方志宇在上、他在下,他不能争,更何况感情的事争也争不来。
不过,想不到,居然有人这样坚持!他开始欣赏刘舒舒敢说敢做的个性了。
“强摘的瓜会甜吗?”方志宇又说。
“只要能拥有,其它的我不在乎!”刘舒舒又叫。
“我欣赏这位小姐的执着。”张泓棋忍不住开口。
方志宇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张泓棋知道这是很不合时宜的话、也许下一秒他就必须回家吃自己,但无所谓,支持刘舒舒也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这是世界上唯一仅存还有良心的男人。”刘舒舒扬起笑意,冲到电脑前揪着他别在胸口的名牌看:“张泓棋?你的名字好好听喔!”
方志宇不吭一声地在办公桌坐下来,看着刘舒舒垂涎自己的职员。
“张泓棋、你昨天晚上和小璇出去做什么?”她趴在他电脑桌边问。
“看电影。”张泓棋一边工作一边回答。
“你晚上也和我去看电影好不好?”刘舒舒一脸期待地望着张泓棋,像忘了方志宇的存在。
张泓棋相信这是刘舒舒打击方志宇的手段。
“你是不是要包我出场?”他讥讽着。
“天啊!你讲话真性格,我就欣赏你这种男人!”她咧着好大的笑容说。 “晚上和我去看电影好不好?你没钱无所谓,我请你。”
“讲话别淹死人,难道我连一张电影要都付不起?”张泓棋瞪眼说。
“张泓棋的家境很好,你讲话最好先修饰一下。”方志宇也忍不住开口。
“对不起,我说话一向如此,你别介意。”刘舒舒讨好地问着:“晚上和我出去好不好?”
张泓棋半天不吭声。
她转而跑到方志宇的办公桌前,压低声音说: “你如果帮我劝张泓棋和我交往,我就不再追究我们的过去。”
“追究?你以为你是谁啊!”方志宇没好气地向着。“泓棋的事是他自己的私事,我无权决定。欣赏他,那你就收拾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好好跟地说。”
刘舒舒亮起眼,仿佛茅塞顿开似的,冲到张泓棋身边。
“泓棋,我知道这样你当然不会和我出去——”她斟酌了好一下才开口: “不然,我叫我爸爸来跟你说好不好?”
“拜托你别玩我。”张泓棋咬牙说。
“我是认真的。”刘舒舒几乎要哭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她是认真的。”方志宇又忍不住说。“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志宇,谢谢你,”刘舒舒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