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妈这么一说,欧阳钰琳才放心。
“好了,快去吧!”舒妈将她推出门外,吩咐她一定要让宁王见到她的脸。这些天没再晒太阳了,她的肌肤自然恢复了之前的白皙粉嫩!不让宁王瞧见,他是不可能心动的。
见着欧阳钰琳消失在长廊的另一头,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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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了一个花池,欧阳钰琳走往东边的一座宫殿。
艳阳被绿荫远去了些许光彩,让午后凭添一股凉意。鸟语花香由远而近,为这宁静的景象加添了一丝生气。
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议事厅了。
“我要找王上。”她对着两名守候在厅门外的侍卫说话,其中一位就是日前她曾见过的侍卫长汉欣。
“找王上什么事?!他现在不方便见客。”汉欣技巧地打断她。
她正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来意时!清宁皓贞的声音由里面传出来:“汉欣,让她进来。”
“是,欧阳姑娘,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便站回自己的岗位。
欧阳钰琳则犹豫着该不该踏出这一步。
就在这时,议事厅里又传来清宁皓贞的催促声:“还不进来?”
她只好颤着身子走进去,“宁、宁王。”
清宁皓贞高高坐在龙椅上,他的身侧坐着西夏王子公卿。
“见了本王还不下跪?”
闻言,欧阳钰琳立刻跪下,手中的食盘被她高高托起。
“这是什么?”
“王上,这是回心汤,特意端来给您和四王子品尝的。”她惊惶中照着舒妈的交代,将来意说明。
“原来是献殷勤。”他俯看着她,却对身侧的四王子说话,“公卿,难得我这个奴婢有心,特地做了这个大辽名产,你可要尝尝?”他一语双关,惹来欧阳钰琳的脸红。
公卿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但身为外族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走下阶梯,接过她送来的汤。
欧阳钰琳见清宁皓贞没有要喝的意思,便想起身,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说话了。“公卿,你可知道,在咱们大辽国,奴婢要等主人喝完汤才能起身的。”
欧阳钰琳闻言只好继续跪着。
“哦?那我不是得赶快喝完它吗?”公卿有些后悔接过这碗汤了,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用让姑娘跪在那儿了。他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今清宁皓贞看了觉得碍眼得很。
“不用!你慢慢喝就成了,身为奴婢要是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还配做奴为婢吗?”他抬起下巴,阴鸷的目光没离开过她身上。
她不清楚宁王的用意是什么,他是看她不惯,所以要这样对她吗?
她害怕的垂着头,故意忽略他眼中的诡谲,她又败下阵来了,早知道就不该自取其辱。
大厅静默了半晌,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公卿呼噜呼噜的喝汤声。
“好了,我喝完了。”公卿将手中的空碗交还给欧阳钰琳,并十分客气的向她道谢,“这个汤很好喝,谢谢你。”
说罢,他上前将她扶起。
她起身后,匆忙告退。
“等等,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离开?”清宁皓贞叫住她。
“王……”她不解,他不是不愿意看到她吗?
“我听说你的舞艺超群,难得四王子在这儿,你不献舞一支吗?”他唇角扯出一抹笑,表情难测。
“可我……”她的拒绝还在嘴边,便望见四王子的不对劲。
他先是脸色一阵惨白,而后,他抚着胸口,一口黑血由他口里吐出。
“公卿……”
“四王子……”她一惊,怎么回事?
“来人,快传上官太医!”清宁皓贞显然也为突来的状况感到讶异,“你做了什么?”他逼问她。
她不知道啊!
她摇头,脸色也是一阵惨白,蓦地!她想起了那碗汤。
他本欲追问,可这时太医已经赶到,他命令汉欣将她关到大牢去待审。
“不,不是我!”她惊呼,突来的事件让她措手不及,舒妈明明跟她保证过的啊!
“住口,拖出去。”清宁皓贞不看她一眼,明显地误会她很深。
她被拖离议事厅,她带来的食盘掉落在红毯上,残留的汤汁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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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诊断一结束,清宁皓贞连忙上前追问。
上官太医摇头,表示药石罔效。
“这明明是中原失传已久的穿肠毒药,怎会出现在大还呢?”上官太医不住地摇头,想不透这个中道理。
“太医,公卿真的没救了?”他不愿相信,方才明明还好好的。现在时机敏感,他不禁要为欧阳钰琳欲挑起两国战争的用意感到疑惑。
她为的不就是帮重熙夺回王位吗?
何苦在这个时候将无辜的公卿给拖下水、致他于死?
难道是要他死于征战之中吗?
“王上,这着名的断肠药可是用百种剧毒的药草制成的,就算是神医也恐怕无法在短短的一刻钟间找齐解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毒者吐血而亡。”
刚才公卿就是不住的吐血,他知道自己救不回公卿了。
他是代表西夏前来恭贺他登基,且来谈论有关签署和平协议之事,如今,他死在大辽,为他新建的王朝掀起第一个风波和即将来临的战争。
“来人啊,派人到西夏报丧,本王随后将带着公卿的尸体亲自谢罪。”他果决的做出决定,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弄清楚欧阳钰琳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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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阴湿的大牢内,欧阳钰琳百口莫辩的由着狱卒们对她用刑。
“王上。”狱卒们见到宁王铁青着一张脸来到,纷纷停下问刑。
“问出来了没有?”他紧盯着她的身躯,她身上的血迹及鞭痕令他有些不忍。
“王上,没有。”
“王上,求求您告诉我,四王子怎么样了?”她急问道。从被收押到现在,她就是急着知道这件事,可狱卒们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见宁王亲自来到,许是事有变化。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无意,害死一条人命。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她自己下了什么毒还要他来告诉她吗?
“我不懂。”
“你倒挺会装模作样的。”清宁皓自从来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愤怒的了,他从未看错一个人,他曾以为她是无害的,所以乐得陪她玩玩。
可是,事实证明,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他现在没有这个大量可以容她了。
“说,你为何要实公卿于死地?”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她慌得忘了白h己背上的疼痛,沿着墙壁缓缓坐下,空茫无助的眼看不见其他。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他冷哼,气她的真面目已被他拆穿,她竟还在装湖涂。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上,您要明察啊!”
“明察?本王这不是就在查了吗?”他示意狱卒将烧得火红的烙铁拿过来。
她瞠大了眼看他,“王、王上……”
那铁烙上刻有“淫”字,她知道有些地方的人会拿这个来对付一个不守妇道的妇人。
烙上去,等于向世人宣告她的淫乱和不贞。
她不是淫妇,她没有做错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她?
她水灵灵的眼眸盛满恐惧,心却在消血,为他的无心、为自己的身不由己而心痛,“这么做,你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