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隔天我醒来之后,她并没有离去,而是倒卧在一片血泊之中,她割腕自杀,就在我的面前,而我竟然没有发现,就这样任由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了……”
“这不是你的错,她不该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紫鸢萝心疼的站起身,将邢冶廉的头揽入自己的怀中。
邢冶廉沉默了半晌,又缓缓道:“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冲出去想要找人帮忙时,才发现父亲刚自被下药的昏迷状态中清醒,他不顾我的挽留与哀求,只是急着去会情人,呵。”邢冶廉嘲讽的扯扯唇,“只是没想到他的情人竟连一晚都不愿意等就离去,扑了空的父亲自从那次之后便情绪不稳,若没有借着药物控制就会发狂的想要寻找那个女人,就跟你看到的情景一样。”
听完邢冶廉的内心剖白,紫鸢萝是又喜又悲,喜的是他终于愿意跟她分享自己的内心世界;悲的是他曾遭受过这么多的折磨,让她心疼。
“所以你对你父亲才会这么疏离。”她终于了解原因,“不过,我相信邢伯伯真的是很爱你,这一点你绝对不能怀疑。”
邢冶廉苦笑的扯扯唇,“我希望相信,所以我一定要证实是那个女人用妖术迷惑住我父亲。”
“妖术?”紫鸢萝有点儿心虚,不过她可不认为自己使用的是妖术,应该说是魔力比较恰当。
“我偷偷跟踪过我父亲去见那个女人,在我父亲离去之后我看到一件让我很诧异的事情。”邢冶廉的黑眸霎时一黯,“那个女人竟然可以跟动物沟通,甚至命令他们做事。”
紫鸢萝浑身骤的一震,这个女人的“妖术”好熟悉……
“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要设立研究所,要马尔帮我找出可以证明那个女人不是寻常人类的原因。”
原来如此?难怪马尔那天对原因欲言又止……
“如果……如果你证明了她跟人类有那么‘一丁点’小差异的话呢?”她刻意强调那“一丁点”三个字。
“哈哈,那就可以证明我的想法,那个女巫根本就是用巫术迷惑我爸爸,我爸爸也绝对不是真心爱她。”虽然这不能改变什么,不过至少对他妈妈来说,是有所补偿。
“那你呢?你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看法?如果你发现其他属于同样类型的女人呢?”
“嗤,要是让我发现那些魔女的话,我一定会把她们捉起来,然后送到研究室当成实验对象,让她们痛苦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邢冶廉咬咬牙。
一道寒颤迅速的自紫鸢萝的背脊升起,她的心因为邢冶廉的话而开始淌血。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邢冶廉看着她突然没有血色的脸颊,关心的问。紫鸢萝摇摇头,佯装无事,“只是有点被你吓到,没想到你这么恨那些人。”
“别忘记,是那种女人破坏我原本平稳安定的家庭。”邢冶廉淡淡的道,虽然他的家一向算不上幸福美满,不过至少还是个家。
紫鸢萝沉默的低垂下头,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破坏他家的女人就是她早逝的阿姨,而邢伯伯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谈这个话题了。”邢冶廉发现紫鸢萝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他转移话题,“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吗?”
“啊?”紫鸢萝一时之间还没有自方才的震撼中回复过来。
邢冶廉挑挑眉,逗弄她,“看来你似乎没有很想知道我的答案,那就算了。”
“等等,我要听。”紫鸢萝回过神,连忙捉住他的衣袖恳求。
可邢冶廉却坏坏的扯扯唇,快速的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因为欲望而瘠癌下来,“你错过时机了。”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知道,冶廉——”紫鸢萝倒抽一口气,只因为他的手已经滑入她的衣下,尽情的挑逗她。
“闭上你的嘴,女人,这个时刻只准呻吟,不准问问题。”邢冶廉在她的耳边低喃,俊薄的唇片开始眷恋的亲吻她细致的颈部肌肤。
喔,他实在是太诈了,在这样的状况下,不用他说她也无法思考,更别说提问题了。
只是在这亲昵接触的时刻,一抹阴影却始终蛰伏在紫鸢萝的脑海深处,即使在她随着他在高潮极乐中起伏时,依然盘距着这抹忧虑。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真实的身份呢?不,她不能啊……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宁静的午后充满鸟叫虫鸣,平静得叫紫鸢萝有点儿不安,仿佛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潜藏着无限的危机……
“鸢萝,冶廉那天没有对你太责难吧?”正跟马尔在庭院中谈天的邢义夫一见到低垂着头走过来的紫鸢萝,马上关心的问。
“是啊,看他那天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一个女人这么失控,鸢萝,还是你行。”马尔调侃她。
“邢伯伯,你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紫鸢萝朝邢义夫笑笑,随即又转向马尔,无奈的噘噘唇,“马尔,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啦。”
“既然如此,你怎么一刻精神不振的样子?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要不要王妈切些水果去去暑?”邢义夫说着说着就要站起身往房内走。
“不用了,我没事。”唉,要是她是情妖的真相让冶廉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再理她,这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
“邢伯伯,我去好了,你跟鸢萝聊聊,我还得去研究我的装备。”马尔站起身,朝他们挥挥手后便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紫鸢萝有点儿不安,真希望他那个什么该死的设备坏掉。
“鸢萝,我看得出冶廉真的很喜欢你。”邢义夫坐回原位,认真的瞅着她。
“邢伯伯……”看着邢义夫满皱纹的脸庞,紫鸢萝可以理解为什么阿姨会愿意用生命来爱他,毕竟他年轻时一定像极了邢冶廉。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若你是担心冶廉会跟以前对待其他女人一样对你,那你大可以安心,邢伯伯还从没看过他带任何女人回家给邢伯伯看过,可见你在他心中有很特殊的地位。”邢义夫不知道紫鸢萝心中的烦恼,径自微笑的说:“自从你到这里以后,我的病就没有再发作,跟冶廉的关系也改善许多,邢伯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邢伯伯……”紫鸢萝看着他温暖的双眸,有瞬间真想要告诉他,他心爱的人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但又怕看到他绝望的神情。
“鸢萝,吞吞吐吐不适合你喔。”邢义夫打趣,希望紫鸢萝可以开心点。
紫鸢萝苦笑,“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也有这样懦弱的一面。”
“到底发生什么事?不可以告诉邢伯伯吗?”邢义夫真切的问,“我可是已经把你当成儿媳妇一样疼爱呢。”
这样的话让紫鸢萝感动得几乎要落泪,她吸吸鼻子,看着眼前那张酷似邢冶廉的容貌,她咬咬下唇,正要开口之际,却看到刚走出房子的马尔一脸死灰的瞅着她猛瞧。
“马尔,你怎么了?该不会你也有心事吧?”邢义夫顺着紫鸢罗的视线望去,困惑的瞅着他问。“呃……没、没什么,我可能是昨天睡眠不足,所以今天一直觉得头很痛吧。”马尔佯装无事的说。
“真的吗?你确定没事?你刚刚一副看到鬼的模样呢。”邢义夫不放心的看着他。
马尔摇摇头,金色的双眉微微的蹙起,最后匆匆道:“我有点事情要办,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