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面白无须,长眉细目,阴沉异常,他的眼睛微带绿色,使人一看便知他是个异族人。
男人俯下头,吻住她的唇,双手不规矩的探入她原已半敞的衣内。
张素屹双手如蛇般缠上他的脖子,脸上及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染上一层激情的潮红,薄如蝉翼的纱裙下雪白的腿不住的在男人腿上磨蹭,口中逸出几声娇淫的呻吟……正当满室旖旎升至顶点时一名黑衣人自窗口轻巧的翻入,床上两人俱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後,男人不高兴的轻哼一声,起身在榻边一张雕花木椅上坐下。
看见中年男人,黑衣人明显一愣,随即单膝跪地,恭谨的行礼,“属下瑶光参见教主、王姬。”瑶光的脸竟骇然是萍儿的面容。
中年男子正是西域白骨教教主呼延竞雄。
白骨教乃西域第一大教,教主呼延竟雄自出江湖以来未尝败迹,其人对中原武林早有觊觎之心。
张素屹是他的妾室,因其生得媚态横生.妖艳淫荡,是以人称“白骨妖姬”,这次他遣她先入中原,便是为过些时日逐鹿中原铺路。
今天他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亲自部署入主中原的汁划。他一挥手,向瑶光道:“你先起来吧。”
闻言,瑶光起身,垂手肃立旁。
张素屹娇笑一声,稍微理理散乱的长发,举手投足间又是万种风情。她眼波流转一向瑶光道:“你今夜赶来我这儿,有什麽事儿啊?”
躬身一礼,瑶光恭谨的回话,“禀王姬,今日残月楼内乱,南宫影离残月楼而去,并承认自己毁去九转千回阵,甚至连纵火与劫掠钱庄之事也揽在自己身上,同时楚落尘病倒,冷清寒心焦如焚。”
“是吗?”呼延竞雄大笑“那太好了,少了南宫影,冷清寒就如同断了右臂,如今那妮子又陷入情网,残月楼破败就在此时了,真是老天助我成就大事,哈哈哈。”
“恭喜教主,敦主当世奇才,神勇盖世,中原武林早在教主掌握之中。”张素屹适时起身,几句话说得呼延竞雄心花怒放,开怀畅笑。
她顺势偎入他怀中,轻笑问道:“那教主准备何时向中原武林宣战?”
“嗯,”搂住张素屹,嗅著她身上浓烈的体香,呼延竞雄想了一下道:”下个月十五吧,那时我会调遣好人马,就在飘香院会合。”
他又向瑶光道:“南宫影叛离残月楼,你在残月楼必然地位大不如前。回去後,先别轻举妄动,但若逮到机会,不妨向那楚落尘动手,或杀或掳,你可随机应变。想来若是姓楚的有了什麽闪失,冷清寒必定心伤若死,再无动手之力,必要之时,玉姬会倾全力帮你。”
瑶光怔了一下,随即恭应道:“道教主令。”呼延竞雄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小心点。”
瑶光又是躬身一礼,趋步而出。
冷清寒神色怪异的自楚落尘的寝出来,出了痴园,叫住一个婢女询问,“楚公子呢?”
那婢女儿问话的是楼主,一阵敬畏惶恐,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不晓得。”她前前後後才见了那位公子一次。
冷清寒烦乱的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才去引剑楼几个时辰,他竟然就这麽不见了,来回踱著步,她想不出他会去哪儿,昨儿个他才刚清醒过来喇。
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却见方才那婢女又匆匆赶了回来,只见她怯怯的行了个大礼,“禀楼主,奴婢方才听见几个姊姊说楚公子似乎去了後园。”
冷清寒一怔。後园?那里是书斋啊,他去那里干什麽?她向婢女道:“你先下去吧,没事了。”
“是。”婢女福了福退下。
冷清寒穿过廊,走过梦桥,来到後园书斋,她没有敲门,迳自推开,果然见到那令她悬心的身影。
楚落尘轻敛著眉,桌上是-张极大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奇异的图示,手中一支羊毫不停的在纸上留下他秀逸的字迹。他没有意识她的到来,手下依旧不停。
冷清寒没有打扰他,在他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她清楚的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及额上细密的汗珠。她微想将他手中的笔抽去,扔得远远的,但她没有,他要做的事,向来没有谁能真正阻止,现在打扰他,只会令他功亏一篑,然後再从头做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已西沉,楚落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原本敛起的眉舒展开来,终於,他放下笔,长长的叮了口气,轻揉眉心。
“结束了吗?”冷冷的,冷清寒开口。
骤然发现她竟在他对面坐著,他一惊,随即笑道:“嗯,结束了。”
“那就好。”冷清寒轻淡的道,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手点向他的睡穴,满意的看他伏於桌案,沉沉睡去。
她起身,行至书架,手指轻点其中一本《晏子春秋》,书斋内一道暗门徐徐开启,她扶起他,进入暗门,片刻之後,暗门自动闭阔。
暗门之内是一问秘室,布置得就像一问卧室。
檀香木制成的床,床上有锦被,那锦被看来还是新的,叠得方方正正,似是不曾有人睡过。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摊开锦被,轻覆在他身上。他的睡颜很平和,就像什麽都不曾发生过,回到以前那个他,安安静静,彷佛那天湖边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早已忘却。
但她知道,他并不是忘却,只是又一次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藏起来,一如十几年前那样,但无论如何,若他不希望提起,她绝不会再提,她只愿他不再受伤。
她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望著那张她眷恋一生的容颜,心境慢慢平静下来,也渐渐沉入梦乡。
楚落尘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冷清寒的脸,熟睡中的她有著平口所没有的稚气,微翘的睫毛,菱形的红唇,小巧的挺鼻,不见惯常的冰冷,此时的她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平凡女孩。
轻轻拂开覆在她眼帘上的一丝散发,他静静的望著她,有种温馨的幸福感充斥心头。六年了,她也长大了,纵使平日总是冷冰冰的不搭理人,却仍难掩她的美,不知这江湖中有多少为她倾倒的青年才俊?
似是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眸,轻轻的,她眨了眨眼,微翘的睫毛揭啊揭的,看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
她怔怔的望著他,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你什麽时候醒的?”
“才醒一会儿,”他状似不在意的提及,“你躺在我身边睡,闺誉不要了吗?”
双眉微微一一挑,冷清寒翻身而起,怿异的问:“什麽闺誉,你在意吗?还是你比较欣赏名门闺秀?”
“胡说什摩?”他掀被起身,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不若先前骇人的苍白憔悴。似是想起什麽,他转头看住她,“寒儿,你点我睡穴做什麽?我正有正事与你说。”
“是吗?”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她又气怒起来,不快的道:“什麽事那麽重要,非要你楚大公子拖著病体亲自处理,你当你是铁打的吗?”
被她冲得有些招架不住,楚落尘语调放柔,“寒儿,我知道你不愿我劳心,但相同的,难道我能眼看你被捆绕而袖手吗?”
“你又知道什么?我时有过什么捆绕?”冷清寒明显的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