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惠高兴地搂着建商,撒娇地告诉他:“世昌,我好喜欢这间房子,赶快下订嘛。”但是,只想玩玩的建商不愿马上决定,要绢惠再到别处看看。
绢惠一听,不发一语地走出售屋中心,拦了一部计程车,扬长而去,留下满脸错愕的建商。
建商打了一整天的手机给她,她硬是不接。
那天晚上,绢惠没到酒店上班,她要小红姐不着痕迹地告诉建商:“最近茉莉心情很不好,我看她是不想做了,现在很多人都想包养她。今天也不知怎样,下午竟答应和新陈记的陈董去兜风,不来上班也没请假,真是愈来愈不像话。”
这个中年建商一听到小红姐这么说,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到别人怀里了,他马上告诉小红姐:“小红姐,麻烦你告诉茉莉,她要的房子我会送给她,钱我会全部付清,再半年,房子盖好,就可以搬进去了。”
绢惠确定建商买的房子是登记在她名下、钱也都付清了,便开始她的下一步棋。
几天后,绢惠约了建商的太太吃饭。
绢惠看她远远走来,脸上脂粉微施,却掩不住满身的疲惫;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太多了。真看不出她先生是业界的知名建商。难道征信社调查的是真的?她现在在一家餐厅当领班?如果真是这样,他也实在太过分了。
他几乎天天上酒家,花钱像流水,前前后后也不知包养过多少女人,而年轻时陪他一起打拼的糟糠妻却落得今天的下场。
绢惠礼貌地请她坐下。没想到一坐下来,绢惠都还没开口,建商太太就劈哩啪啦地讲了一堆:“我不会介意你和我先生怎样,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怪你。你不是第一个找我谈的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苏小姐,不是我不和他离婚,是他不放我走,他要我做一辈子的老妈子,照顾他的两个儿子,省下请菲佣的钱。”
绢惠安静地听完她一连串的表白,从她陈述时毫无痛苦的表情看来,这可怜的女人不知已被伤得多深。面对先生的背叛与离弃,她不仅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也已经麻木了,她惟一能做的,就是事不关己的逃避。
绢惠拿出建商买给她的房子的产权证明书,建商太太看到所有人的名字后,看了绢惠一眼,不发一语,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起身准备离去。
“你不想报仇吗?”绢惠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走。
建商太太转身看着绢惠。
“你还要忍多久?一辈子吗?苦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不想让儿子受好一点的教育、过好一点的生活?有没有想过,你老了之后可能要到老人收容所?你从年轻开始帮他打拼,他现在却这样对你,你甘愿?”绢惠压低声音,起身站在她身旁,两眼直视着她。
绢惠的每一句话都像飞镖,镖镖射中红心。
建商太太满脸惊恐地看着绢惠。
绢惠详细地告诉建商太太她的计划,在建商太太的惊呼声中展开女性的复仇。
隔天,建商打电话告诉绢惠,他订了间总统套房,要绢惠和他一起到五星级饭店吃晚饭。
“吃晚饭?”说白一点,还不就是要绢惠陪他过夜;他会甘心买房子给她,不就是为了早一点得到她。上道的绢惠怎可能不懂他的意思,她早请人在总统套房摆满了玫瑰花、威士忌。
吃完晚饭,酒足饭饱,建商紧搂着绢惠的腰,准备到总统套房享受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
建商一走进总统套房,就被满室的玫瑰花海薰得飘飘然,绢惠换上绣满玫瑰花的薄纱睡衣,惹得建商心荡神驰。
绢惠在轻柔的音乐声中,为他做最温柔的服务洗澡、按摩、喝点小酒,准备上床。
绢惠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极尽挑逗之能事,让他在狂野尽兴之后,舒服地进入梦乡。
就在建商睡着没多久,门铃响了。
“世昌,有人按门铃耶!”绢惠摇醒熟睡的建商。
“可能是服务生啦,你去看看要干嘛。”说完,他翻身又睡了过去。
没想到门一开,就只见镁光灯闪个不停。
建商被绢惠的尖叫声惊醒。
原来是建商太太带着警察、记者来抓奸。
在一场混乱后,建商、绢惠被带到警察局,建商在警察局里对他太太破口大骂,举起拳头准备殴打太太。
这些动作都被随行的记者拍摄下来,衣衫不整的建商和绢惠出现在隔天的各大报——
太宗建设集团总裁赖世昌昨晚为伊人夜宿总统套房
绢惠成了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各大媒体争相报导,绢惠成了八卦新闻的新头条。
建商太太请来一位知名律师提出离婚诉讼,要求建商付出一大笔赡养费,还有两个儿子的监护权。
建商那肯答应这样的条件,坚持不肯离婚,但律师私下劝建商:“你现在上了报纸头条,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好戏,我看你最好是答应离婚,否则你太太一定会把更多的风流韵事抖出来,愈闹愈大,到时候恐怕对你更不利。”
建商心中怀疑这件事有人暗中搞鬼。十几年来被他吃得死死的老太婆,怎么可能反击?她连生活费都有问题了,哪来的钱请律师?之前玩过多少女人,从没出事,怎么才跟茉莉上床,事情就……该不会是茉莉吧?他打了通电话给茉莉,想找出答案。
“喂!茉莉吗?最近好不好啊?”建商的口气显得很不客气。
“赖世昌,你还记得有我茉莉这个人!还记得打电话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还要不要做人啊!你为什么不向记者承认你爱我,是你追求我的?!你为什么要说我和你只是一夜情,说我是你用钱买来的?!亏你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大骗子!”绢惠像只母老虎般地数落着他的不是,没等他回话,就挂他电话。
建商听到绢惠高分贝的抱怨声后,自知理亏,赶忙打了第二通电话,轻声细语地向绢惠赔不是:“茉莉!你听我说,我总要避避风头啊!”
“避风头?上报的又不只是你,小红姐叫我不用去上班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活不下去了。赖世昌,要避大家一起避!”说完,绢惠挂上电话,不再理会他。
挂下电话后,绢惠突然觉得自己像花木兰,虽不是代父从军,却是替天下女性同胞解决了一个负心汉,她高兴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后来听说建商派了几个流氓,要给她太太一点教训;还好绢惠聪明,要建商太太先将两个儿子送出国,然后请了几个保镖,才没造成憾事。
绢惠暗中请律师将这个消息发给报社,顿时引来舆论的口诛笔伐。
建商终于答应离婚。建商太太得到一大笔赡养费,还有两个儿子的监护权。
建商太太害怕建商会报复,决定离开,到新加坡开始新生活。临走前,绢惠把房子过户给建商太太。
“茉莉小姐,如果没有你,我和我那两个儿子都还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你为我们牺牲这么多,我谢谢你都来不及了,我不能再收下这个。”建商太太握着绢惠的手,不愿意办理过户。
“你不要再拒绝了,这原本就不是我的东西。”绢惠搂了搂建商太太的肩膀:“不是为了你,我不会要他买房子的;而且这些原本就是你用青春换来的,是他早该给你的。”绢惠坚持要办理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