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我不是那么会巴着你不放的那种女人,你放一百个心!”
“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士敏知道在电话里有理说不清。
“你如果可以马上赶过来,我才告诉你。”子卉想要试试士敏到底还爱不爱她。
两年来,子卉总是要求自己:要成熟、要懂事来回报士敏的爱,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士敏是否爱她。
可是,两个礼拜前的争吵,加上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切,再想想正历对她的好,她要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里,正历都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带她去。她想知道,现在在士敏的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士敏不出声,看着时钟。现在快十一点了,若雯的飞机是十二点,怎么可能来得及?
“子卉,我现在没有办法马上赶过去,你等我送……”
子卉一听士敏没办法马上赶过来,于是不听他的任何解释挂断了电话。
第十章
子卉回到饭店,准备参加完明天的寿宴后就直接飞到沙巴清静几天,再回去办离职手续,离开公司、离开士敏、离开罗东,重新开始。
她想到自己起伏不定的人生,不禁自嘲了起来:“我好像每隔几年就要再重新开始一次?”累了一整天,子卉倒头就睡。
闹钟响了,子卉看一下时钟。
“才五点半,再睡一下好了。”
朦胧中,她看见正历牵着自己的手走进他家的豪宅,客厅里已经来了很多客人了。
子卉拿着礼物,直接走到二楼,找正历的妈妈。
“苏子卉,你这个狐狸精,竟敢到我的房间!”曾母不客气地对子卉说。
“我来送你一个很重要的生日礼物,祝你六十大寿生日快乐。”子卉将礼物拿到曾母面前。
曹母转身,看都不看子卉的礼物一眼。
“哟!这我可承受不起,这是你茉莉玫瑰用身体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买的,我怎么敢拿喔。”
“你现在拆了这个礼物,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你现在不拆,你会后悔一辈子。”子卉要曾母拆开礼物。
“是吗?我看会后悔的是你!”曾母转身下楼。
子卉将礼物拿回手上,跟着下楼。
普母一下楼便扯开嗓门:“各位好朋友,很感谢你们在百忙中抽空参加我的六十大寿。大家都知道,最近我儿子交了个女朋友。”大家把目光投射在正历和子卉身上,
曾母继续说:“我这儿子刚从国外回来,这几年都在国外,不知道这里这几年的变动有多大。基于关心他的立场,我委托了征信社帮我调查这位苏小姐是否家室清白,可是,我实在没想到,我所疼爱的儿子爱上的竟然是一个……一个……酒家女!”
曾母话一说完,示意翔翰把预先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在场的客人。
正历听到曾母所说的话,不敢相信,一把抢过翔翰手上的资料。
“太宗建设集团总裁赖世昌昨晚为伊人夜宿总统套房”旁边有子卉衣衫不整的照片,正历一口气读完报导的内容。
子卉看着这一切,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毕竟把自己最不堪的过去摊在阳光下,让别人恣意品头论足,是何等的难堪!子卉含恨的眼神瞪着正历的妈妈。
曾母回给她一个胜利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她:凭你这种角色,也敢跟我斗?!
正历读完了报导,看了妈妈一眼,便把眼光停留在子卉身上。正历的眼神似乎在跟子卉乞求,要子卉给他一个答案。
所有客人的眼光全集中在子卉身上,大家不停的口耳相交,对她品头论足一番。
曾母并不因此而放过子卉,她继续对着所有的客人说:“这位苏子卉小姐,不仅人长得有味道,还是行销高手呢。她在酒店的艺名叫茉莉玫瑰,在场的各位,有没有人知道茉莉玫瑰的意思?这茉莉玫瑰的学问可大了!”这段话又引起一阵热烈的讨论。
“我知道、我知道!”客人中有一位中年男子叫嚣说着:“上班的时候像茉莉,清纯冷漠;上床的时候像玫瑰,热情如火。”
曾母拍拍手。
“这位先生说的完全正确。各位可能不知道,当时要跟子卉小姐有一腿,还要排队呢。这位先生,不知您怎么这么清楚,您该不会尝过茉莉玫瑰的滋味吧?”
只见这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却笑得邪恶。
正历被这个中年男子一激,顿时觉得血脉偾张,走过去抓住子卉的手。
“子卉,你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只见子卉毫不畏惧地甩开正历的手,走到曾母面前。
“曾李春华,我去当酒家女,让你觉得很丢人是吗?”子卉一步一步逼近曾母,“可是,没有你当李春华的心机,没有你曾李春华的自私,没有你曾李春华的绝情,我会去做酒家女?会取个名字叫茉莉玫瑰?你利用正历喜欢我,要我住进你家,陪正历读书,没想到正历真的考上大学,而上了大学以后,竟然没把我这个没家世的女人甩了,毕业后还要带我出国!哼!你不让我一起出去,借口要正历先出国安排好一切,再接我过去。你讲得多好听啊,怕我去那里太累,要正历先把一切安排好,可是,正历走了以后,你连一天都等不及,就要我走!”子卉像只狮子咬住猎物般,紧紧不放。
曾母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前一分钟被她攻击得体无完肤的苏子卉,竟摇身一变说出她沉寂了六年、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曾母吓得颓坐在椅上,无力反击,一旁的客人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我跪在地上求你,求你让我留下来,求你让我和正历在一起,求你让我照顾他,结果……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那些话你可能早就忘记了,可是我没有忘,我一天都忘不了!”子卉大吼。
“当年我是怎么跪在地上求你的?我告诉你我已经怀了正历的孩子,求你让我留下来。没想到你赶尽杀绝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从皮包拿出一万块往我脸上砸来,叫我去把小孩拿掉,要我永远不要再踏进你曾家大门一步!”
子卉想到当年她拿掉小孩后,一个人蹲在街口、无依无靠的凄凉画面,忍不住大声嘶吼:“我一个人害怕的去拿掉小孩,当我躺在手术台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在做一场噩梦。手术做完了,噩梦却还没醒。我一个人蹲在街口,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要活下去?我找了一家小宾馆,买了一些安眠药。我本来打算……我本来打算……可是……可是……我不甘愿,我想……我想……我……想!再见正历一面。”子卉双手抱头,哭得泣不成声。全场鸦雀无声,只剩子卉的啜泣声,在偌大客厅里回荡着。
正历听到子卉说出这段往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只看见子卉娇小颤抖的身躯在眼前晃动。这对六年前热恋的爱侣,就这样颓坐在客厅的两端。
“绢惠!”正历走过去抱住哭泣的子卉,两个人哭成一团。
被这幕景象刺激到的曾母,从椅上站了起来。
“你真是厉害,真会编故事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苏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