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吃什么飞醋!?”傅靖阳继续咆哮。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在乎她们,最在乎的还是她不是吗?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会吃醋就表示她喜欢你、紧张你,你就不能为她改变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改?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别的女人能够忍受,为什么就她不能?她跟别的女人比有什么特别?”
“如果她真的没什么特别,你又何必为了她在这儿深夜买醉?我可从来没看你这么狼狈过。”侯旭淮凉凉地笑说。
傅靖阳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仰头用力灌了好几口啤酒。
“明天到我的饭店来,她早上会在,女人嘛,哄一哄就没事的了。”侯旭淮拍拍好友的肩膀,笑说。
“不去!从来没有女人值得我费心,她也不会例外!”傅靖阳愤怒地说道。
真的不会例外吗?
第二天一早,傅靖阳在幸运星饭店的走道上拦住了夏星玫。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昨晚哭过。傅靖阳感到大惑不解,明明是她提出分手的,又不是他甩了她,她哭什么呢?
而她难受,他也不好受。生平第一回为了女人而买醉、失眠,他不清楚她到底有哪里特别,使得他为她破例,他只知道他现在还不想放手让她离开。
“别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看著她红肿的眼睛,傅靖阳心软了,这个自寻烦恼的笨丫头。
“我不是跟你闹别扭,我是认真的。”星玫侧开脸,不想让他细看她的眼,怕红肿的眼睛会泄露出她心里的不舍。
昨晚他走了以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脑里不断出现著他与她相处的情形。
无可否认,与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充满了快乐与甜蜜,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他,甚至爱上他。但是一想起昨夜在别墅廊道上看到的那一幕,还有充斥在各报章杂志上,有关他那永不停息的绯闻,她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绝对不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情人,趁她爱他爱得还不深,趁她还能够抽身,就立刻抽身吧!
可是,想得决绝,流了整夜的眼泪却泄露了心底的难过与不舍。
“你是在气我昨晚在派对上冷落了你吗?别小气了,那只是普通的社交。”他不打算向她道歉,他真的觉得她是无事生非。
“不是这个原因。”她不想谈,她现在只想躲开。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傅靖阳不容得她躲开,伸手抬起她的脸,暴躁地追问。
他的黑眸里有著隐忍的怒气与追根究底的决心,星玫缄默了一下,知道今天是躲不过的,只得深呼吸一口气,尝试著向他解释: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你太优秀,条件太好,太多女人围绕著你,也太风流,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生,我只想要个温柔稳重的情人,我不打算与别的女人分享男友,不想因为争风吃醋而丑态尽露,也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得担心著你现在会在哪个女人身边,所以我只好跟你分手。”
单是这半个多月里的种种煎熬,就已经够她受了。
“因为我的条件太好,所以你要跟我分手?有比这更荒谬的理由吗!?”傅靖阳怒极反笑。
“你也许觉得可笑,但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星玫咬著唇说。
“温柔稳重?”傅靖阳愈加愤怒,声音不由得冷硬起来:“说来说去,你心里的理想情人,还是你姊夫那一型的,你不如坦白告诉我,你最喜欢的还是你姊夫吧!”
“我没有这样说!”星玫愕然地叫了出来。
“但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傅靖阳目光灼灼地怒瞪著她,“你觉得我没有你姊夫温柔,没有你姊夫稳重,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情人,你觉得在我身边没有安全感,于是你连尝试都不敢尝试,就立刻将我三振出局,对不对?胆小鬼!”
星玫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的心里一阵迷糊,分不清他说的对是不对。是的,她也许是个胆小鬼,她怕以后会受伤,怕总有一天会为了他伤透了心,所以她毅然提出分手。
爱情需要勇气,她是不是真的缺少这份爱的勇气呢?
她的迷惑在傅靖阳的眼里变成了默认,在愤怒之余,心中又多添了一份陌生的酸意。
“你真的要分手对吗?”他逼视著她,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怒气。
星玫看著他的眼睛,欲语还休,原本很毅然的决心,在他的逼视下,突然变得犹豫不决。
心中默数了三秒,等不到回答,傅靖阳的耐性终于丧失殆尽。够了!骄傲如他,真的为她破例太多次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这么多,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他又何必再管她那么多!
“要分就分吧,只要你以后不会后悔就好。”他铁青著脸,轻淡地说道。
说完,傅靖阳不再看她一眼,毅然地转身离开。
注视著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强烈的失落与难过像潮水般向她淹过来,她的双脚发软,必须依靠著墙壁,才能站得稳当。
他说,只要她以后不会后悔就好。
呵,她终于得偿所愿,与他分了手,她不会再为了他吃醋,不会再为了他而在揣测不安中度过,不会因为他而尝到伤心痛苦的滋味……她终于成功地将伤害自己的机会扼杀于摇篮,她做得很好、很理智,她又怎么会后悔呢?
可是,为什么注视著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她会觉得不舍,会觉得抽心的痛,似乎在他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视线时,她就已经开始尝到后悔的滋味了?
她真的做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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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余温良举家移民美国。星玫到他家中帮他们父子收拾行李。
米宝趴在床上看著她折叠衣物,小嘴嘟得高高的。
“小阿姨,你跟我们一起去美国啦!”
“小阿姨在这里还有工作要做,不能跟你们一起过去。”星玫拍拍外甥的脑袋,哄他:“不过小阿姨放假的时候会过去看你的。”
“小阿姨不去,米宝也不要去了。”米宝赌气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星玫伸手抓住他,及时阻止这小猴儿弄乱她刚刚折叠好的衣服。
“米宝听话,小阿姨虽然不能陪你去美国,但那边有江阿姨啊!江阿姨会在那边陪你玩,而且她很有可能是你的新妈妈呢!”星玫向米宝眨眨眼睛笑说。
“我不要,我只要小阿姨当新妈妈!”米宝滚进星玫的怀里,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住她的腰。
“小孩子乱讲话,别让你爸爸听到,你爸爸喜欢的是江阿姨,又不是我。”
“爸爸最喜欢的是你,爸爸那天晚上本来要请你当我新妈咪,但是看到傅叔叔在亲你,又不肯开口了。”米宝大声讲。
“你在说什么?”星玫愕然,心头一阵混乱,“那天晚上”是指她与傅靖阳在电梯口拥吻的那一夜吗?
姊夫那时是打算向她求婚,而不是顺道上去坐坐?
她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余温良的目光。他不知何时已经靠站在卧室门口,目不转睛地凝视著她。
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某种压抑的情愫,是星玫曾经渴望良久,却又以为不会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