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埃米尔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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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蓦然间,她双手手腕一紧,被拖至头顶上方。

  她惊愕地看着以为已死的男人抬起脸,他嘴角染血,鬼魅般圆瞠的绿眸暗视着她,喘息沉重。

  “你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啊,亲爱的。”刺入他胸口的剑像一根巨大的烙铁,在他心肺间焚烧翻搅,他握住剑柄,不顾掌心被纯银烧炙出伤痕,将银剑抽出,反手一掷,银剑钉入门板。而他的伤口来不及渗血,霎时已然愈合。

  他牢牢将她双手钉在头顶,眼中笑意与愤恨交缠扭曲,“可惜你和她一样,都刺偏了。”

  她失败了!她忘了前一刻内心的挣扎,反射性地掐起法印,双手却遭他强行拉开。

  “别心急,亲爱的,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懂吧?”他咧出森冷嗜血的笑,钳制的力道并不粗暴,却令她动弹不得。 “夜还很长,只要我们继续做下去,你总会有机会的。”

  第四章

  空气中飘浮着欢爱的气味。

  裸身的姬心草裹着毛毯,原本纯白的毛毯、床褥,染上多处淡淡红渍,大多是他的。吸血鬼的体液都呈红色,包括眼泪与汗水。

  埃米尔大掌撩顺着她发丝,似乎慵懒松懈,搁在她腰际的手臂却毫无放松的意思。

  她双腮晕红,背上贴着他烫热的胸膛,木然盯着床上已拆封的保险套,心绪混乱。

  结果发展成她最不想要的局面了——她杀不了他,还被迫履行诺言。

  当他拔掉银剑的刹那,她以为他会在盛怒之下取她性命,他却只是藉由他的体能优势,逼她完成彼此的约定。

  他没有弄疼她——除了初次必有的不适,他甚至耐心地等她适应,而后与她共享战栗的欢愉。

  背后的他一迳把玩她及肩青丝,显然没有开口的打算。她静静道:“为什么不杀我?”

  她设想过可能的情况,他或许想先折辱她一番,再杀死她,但他整晚都很温柔,温柔如待情人,温柔得令她迷惑。

  “要杀你,我昨晚就下手了。”他嗓调透着懒洋洋的爱欲气味,像餍足的猫,“说出来你或许不信,但我对杀人没什么兴趣。”

  “那么你提出上床的要求,目的是……”就只是为了上床?

  “当然就只是想和你共度一夜。我说过对你有兴趣,你这么快就忘了?”他抱紧她温软娇躯,眷恋地深嗅她发间香气,低喃道:“你好香、好温暖,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他柔情似水的语气,教她有片刻恍惚,仿佛自己是他珍爱的情人,可随即又警醒——他天真地以为上了床,前仇旧恨便一笔勾消,怎么她也忘了责任,和他和平相处?

  思及此,姬心草骤然挣脱他,揪着毯子掩身坐起,寒声道:“既然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可以把元贞还给我了吧?”

  “你急着走?”他舍不得她的软玉温香,伸手欲拉回她,她却缩身避开,同时右掌微抬,运上了五成法力。显然她认定交易完成,从此两不相欠,他若敢轻举妄动,她会给他点苦头尝尝。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看来我‘功夫’不佳,没能让你满意,愿意和我化敌为友呢。”在她变睑发火之前,他自床头隐密木格取出一块刻有咒文的椭圆木片,扔给她。

  姬心草接住木片,低诵养母教过的咒语,木片发出森森寒气,化为一团蓝光,光芒中央隐约有张俊秀的男性面孔,他脸色无喜无怒,眼神空洞,正是她们姬家的元贞。

  “你打算就这样走了?”

  姬心草闻言,防备地看着含笑的埃米尔,“什么意思?”

  “你何不留下来,多陪我几晚?毕竟,我们刚才配合得挺不错的,不是吗?”

  他知道自己听起来有多轻佻,但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还挺喜欢这“黏腻又麻烦的肉搏游戏”,喜欢她抗拒又热情的反应,如果对象是她,他不介意多来几次。

  姬心草只觉一股热血涌上脑部。他这态度,分明当她是一夜纵情的对象!她强忍怒气,目光如炬,沉声道:“你当我是谁?要人陪你,楼下舞厅多得是,你可以去找她们!我没有陪你的义务!”

  “我不要她们,只要你。”他温暖的脚掌隔着毯子搁上她小腿,慵懒微笑,欣赏着她怒气勃勃、凛然难犯的动人模样。

  他昨晚还想摧毁这双酷似那人的眼眸,现在却想拥有它。

  “我不喜欢强迫人,若要你留下,一定会让你留得心甘情愿。例如,元贞你是拿回去了,可现在腕轮和银剑都不在你手上,如果我拿到它们,应该可以让你多留几个晚上吧?”

  他胆敢威胁她!

  姬心草怒不可遏,右掌往他左肩重重拍了下去,这一掌她运足了十成法力,只听喀啦几声,他肩骨已被击碎。

  埃米尔却面不改色,唇边微笑反而加深,令她慌乱起来,要抽回手,他却捉住她手腕,紧紧压在他破碎渗血的肩头,凝视着她无措的眼瞳。

  “我要你陪我一个月。”

  “办不到!”

  “别急着拒绝,我还没说完呢。这一个月内,银剑三样东西我都还给你,在床上也好,在众人面前也行,你随时可以出手杀我,我不会还手。但是你不能和姬家的任何人联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一旦你逃走,我就毁掉这三样东西,杀了你家女使,而且天涯海角也会追回你。”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有不顾一切的疯狂,她明白他言出必行,但——为什么?为何对她如此执着?

  “为什么要我陪你?”

  事情的发展逐渐乱了调,像一块滚下山坡的巨石,不顺着她铺好的轨道,却滚向她难以控制的方向。

  他执起她沾血的柔软手掌,放到唇边亲吻,蛊惑地喃语:“因为我很寂寞,想要人陪。”

  寂寞?

  楼下舞厅夜夜笙歌,成打的时髦女子争先恐后跳入他的陷阱,他连无聊的时间都没有,居然会寂寞?

  她瞪着他似真似假的依恋眼神,仿佛控诉她是抛弃他的狠心主人,她本要出口的讥嘲莫名忍住,冷着脸道:“戏做得不错,伹我不吃装可怜这一套。”

  既然不吃这一套,怎么还不翻睑走人?他笑意隐隐,“你要认为我是作戏,就当我是作戏吧。那么我这个连作戏也博取不了你同情的可怜人,能不能蒙你垂怜,愿意委身相陪一个月?”

  他眼色温柔又残酷,紧紧追住她犹疑不决的眼瞳,存心将她逼入无路可退的境地。

  对峙的两人身边,幽蓝光辉中,理应对一切皆无所觉的男性脸庞忽然一动,望向姬心草。他眼神仍是不具意识的空白,却牢牢盯着她,盯着那张不论前世或今生,都不曾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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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最高明的占卜师告诉姬心草,有一天她会和姬家大敌同睡一床,她也会斥为荒谬无稽。

  然而命运是奇妙的巨大机器,有时越是抗拒,它越是迫不及待地降临。埃米尔是她必经的命运,她能力不足以与他相抗,只能屈服。

  除了坚持她必须和他同睡一床之外,他还算温柔亲切。他不让她回家,帮她准备必需的衣物,也愿意配合她的生活习惯,但被同化的却是她。舞厅在夜间营业,她与他一样成了夜行性生物,清晨才是入眠的时刻。

  他冷感依旧,虽然保险套就放在她枕边,而他每天睡前总爱搂抱她一番,不过发乎情、止乎礼,不涉及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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