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辟?」见到要找的人,华榭松了口气,「太好了,幸好你还在,不然我得多跑一趟你公司找你。」
「你特地来找我?」史杰辟意外于他的不修边幅及一脸的憔悴。
华榭点头,同时咽了口口水,「史愉……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有。」史杰辟坦承以答,「还在我这儿住了两天。」
「她人呢?」华榭紧张的追问。
史杰辟疑惑的看他,「你找她做什么?你们不是要离婚吗?」
华榭将手撑在车顶上,一脸无奈,「那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是吗?」史杰辟从身旁的公事包内拿出一只信封,递给他,「本来这是史愉交代我今天要寄出去给你,既然你来找我,那就直接给你了。」
「这是什么?」华榭瞪视着他手中的信封,站直身子问。
「据我所知,是离婚协议书。」史杰辟神色未变的说着,「前两天她来找我,要求我介绍律师给她,而我照做了,然后这就是结果。」
「你──」华榭真会被这对姊弟给打败。「一般人不都是劝和不劝离,你怎么──」
史杰辟一脸无辜,「我看史愉相当坚决,要是我不介绍律师给她,她说要毁了我刚进货的消毒药水。」对于有超级洁癖的他来说,消毒药水可说是他的生命,不能一天没有它。
「好,这个暂且不谈。」华榭再度切入问题核心,「杰辟,你知道史愉人在哪里吗?」
史杰辟机械式的复诵史愉交代的话,「史愉让我不要告诉你,她说不想见你。」
「杰辟,你何时变成史愉的应声虫了?请你告诉我史愉人在哪里,我们之间有误会要讲清楚。」他记得这两姊弟不太和睦,怎么突然枪口一致的对准他?
「你们不是商议离婚了?」
华榭深吸口气,正色道:「听着,我不知道史愉是怎么跟你说的,但离婚是我们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气话──」
「意思是你不想离婚?」
「我们才结婚三个月。」华榭叹口气,「我承认前两天被史愉激怒了,才会口不择言,但我真的不想离婚。」
「如果你在乎她,就不该在隔两天后才找她。」
提起这个,华榭不禁重重叹气,「事发突然,我安顿好学妹后,广告公司来电说不满意先前拍好的广告片,要求重拍,于是我又被抓回工作室关了两天,这两天来都窝在工作室里边拍边剪接片子,一步也没离开。打电话给她,她手机关机,我留了那么多留言,她一通电话也不回我!好不容易等一切都搞定,回家却发现史愉已经离开,你说我该找谁解释?」
「你跟我解释这么多也没用。」
「我知道。」华榭颔了下首,「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人在哪里──」
「来不及了。」史杰辟忽然抬头望天,「昨晚她把信封交给我之后,就去赶晚班飞机了。」
华榭急急追问:「她去哪儿了?是不是回夏威夷?」
「我不知道。」见他一脸不信,史杰辟忙为自己澄清,「真的,她只说要出国散心,至于目的地是哪儿,她半个字都没透露。」
「她何时会回来?」天啊!这女人动作还真快,从起争执到消失不见,四十八小时搞定。
「她没说,只说等她心情爽了就会回来。」
华榭不禁仰头一叹,苦笑着:「这的确像她说的话……」
「所以我也帮不了你。」史杰辟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华榭无奈的拍了拍车身,「杰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不客气,如果你找到史愉,务必通知我一声。」史杰辟放下手煞车,面无表情说道:「她从我存折里偷领了二十万,我得向她讨债。」
华榭听了哭笑不得,朝他摆摆手,「好,如果我找到她,我会帮你转告。」
「谢谢。」向他点头致意后,史杰辟升起车窗,踩下油门将车驶离。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华榭手里抓着史愉留给他的离婚协议书,浑身无力的一屁股坐在柏油马路上。
「史愉……」这个令他头痛的女人,就连离开也走得毫不留恋,「妳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潇洒……」
他承认自己不该被她激怒,不该意气用事的附和她的话说要离婚,但谁会想到她竟会当真,连张字条都不留,就带走了一切与她有关的物品。
「史愉……」他不断喃念她的名,眼神逐渐变得深沉,「逃吧!逃得远远的……妳逃不了一辈子的,我会等妳回来……绝对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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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时光飞逝,忙碌的生活让华榭无暇回想不愉快的回忆,趁着难得的周末假期,又刚巧完成一支广告拍摄,他决定来品酒屋好好犒赏自己。
「来杯红酒。」一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他向酒侍扬手打招呼,顺道点了酒。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华榭一转头,看见好友洪寻正双臂环胸的睨看着他。
「一到周末你就往品酒屋跑,你的生活也太无趣了点吧?」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真是龟笑鳖没尾!「嫌无趣的话,就快接受伯母的相亲提议,多跟几位美丽小姐见面出游吧!」知道目前洪寻正受父母逼婚所苦,华榭故意亏他。
果不其然,洪寻露出敬谢不敏的恐惧样,「谢了,如果你对相亲有兴趣,我不介意转告我妈,请她帮你安排几场。」
「免了。」华榭苦笑的拒绝。
瞧出他笑中带有一丝落寞,洪寻问:「怎么,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正端起红酒欲喝的华榭脸色僵了下,缓缓一笑,「我从没忘记她啊!」
「那女人说走就走,你早该忘了她。」反正当初他也不看好他们。
「她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别告诉我,你还在等她?」从好友坚定的眼神中,洪寻看见了答案。「我的天啊!我看你们两个人前世肯定是相欠债,今世才会这样一直纠缠下去。」
华榭啜了口红酒,摇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她不回来,又怎么纠缠下去?」
「怎么不去找她?」打从史愉离开后,洪寻从未见过华榭有任何的行动。
「她若是不想让我找到,就一定有办法躲我。况且她辞职之后,就算我想堵人也不知上哪儿堵,所以我在赌……」
「赌什么?」
将酒杯放下,华榭显得老神在在,「赌她迟早会回台湾来。」
洪寻一愣,受不了的直摇头,「这种无意义的赌注也只有你会赌……」话锋紧接着一转,「如果我说你的等待是值得的,你会怎么做?」
他挑眉,一时间弄不懂好友的意思。
「史愉回台湾了。」洪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这两个月的事吧!刚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传言,但传言越来越盛,甚至还传出她自组广告公司,加上最近我接洽的客户与她接触过,我才确定传言是真的。」
「回来两个月了……」华榭笑得苦涩,「没想到她的保密功夫还真是到家。」
洪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上,「这是我辗转得来的名片,如果你想找她,照上头的电话跟地址应该能联络到她。」
华榭拿起名片一瞧,缓缓露出笑容,「谢啦!既然她回到台湾,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吧!」
「以我听到的消息,她的确是会待在台湾好一阵子。」洪寻转述了流传于业界的耳语,「听说她正在找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