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楼,乐妓的划分很严格。当红的乐妓拥有自己的房间和丫鬟,次等的乐妓虽拥有自己的房间却没有专属的丫鬟。
目前青楼的乐妓就属艳红最抢手,只有她拥有自己的房间和专属的丫鬟。
大娘这一宣布,马上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大娘,不公平,花小魁凭什么拥有丫鬟?”艳红非常不平衡。
“是啊,她甚至连当乐妓都还不够格呢!”其他的乐妓们也非常不服气。
“一个晚上赚了客人五千银两,你们当中有谁有这种本事的?”大娘这话令所有人哑口无言。
“大娘,有没有丫鬟我无所谓,不过这样一来,春月要住在哪里?”花小魁一心挂念好姊妹。
“春月意图自尽的消息已经传到北方,北方的妓院也不愿意再接收春月了,所以只能让她暂时接手厨房工作,直到找到愿意买她的妓院为止。”大娘面无表情地回答。
“春月姊将要在厨房工作?可是她是乐妓啊!”花小魁替她感到委屈。
“这也没办法啊,谁叫她自己不争气,落得没客人上门的地步。”大娘毫不同情地表示。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春月姊留在我身边好了。”
比起厨房,春月姊留在她身边工作会轻松许多,再说,春月姊是个多才多艺的乐妓,留她在身边,也可随时向她请教。
“挑选谁当丫鬟是你的权利,我没意见。”大娘很爽快地答应。
“大娘!”其他乐妓更不满了。
虽说红牌的确有挑选丫鬟的权利,但是大娘的爽快实在太令人不平了,换作平常,大娘多少会故意刁难一下的。
“谢谢大娘。”花小魁总算松了口气。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大伙儿赶快去吃午饭。”大娘打发看热闹的人群。
挂心春月伤势的花小魁也准备回房,但大娘唤住了她。
“小魁,侍卫队长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你去向孙少爷道谢时顺便把衣服送还给他,明白吗?”大娘交代。
“为什么要我去?”花小魁纳闷。
“傻丫头,当然是因为孙少爷身分尊贵嘛,他可是孙宰相的宝贝孙子哩!”
“孙宰相?!”花小魁惊讶地重复。
“是啊,自从幼皇即位后,孙宰相便是顾命大臣,辅佐幼皇处理国事;再说得白一点,现在整个朝廷就是由孙宰相当家,孙宰相手中所掌控的权力可是跟皇上一样。”
“你是说,那个经常来青楼,又老又秃又爱摆阔的白发老头就是……”花小魁睁大眼睛。
“没错!而且啊我还听其他官爷说,野心勃勃的孙宰相好像打算篡位,准备自己披上黄袍当皇帝。”大娘神秘兮兮地跟花小魁咬耳朵。“若孙宰相真的成了皇帝,那么孙少爷不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你要是肚子争气点,怀了个龙种的话……”
“大娘,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
“小魁,别忘了,孙少爷可是花了天价买你一整晚,可别告诉我,孙少爷花大钱买你一晚只是为了和你盖棉被纯聊天!”大娘睨她一眼。
“可是我真的……”
“好啦,别再否认了。总之,你要是能够因此怀孕,那是你的福气,要是没怀孕,那只好再接再厉,想办法再让孙少爷成为你的床上客。”大娘挥挥手,无意再浪费口水。
“这……太荒唐了。”花小魁脑海一片空白。
如果说孙宝玉真是孙宰相的孙子,那么身为孙家侍卫队长的真无剑,到底又是什么人物呢?
当她见到真无剑时,就感觉出真无剑的气宇非凡,绝非泛泛之辈,身受宰相重用的人,真的仅是一名侍卫队长?
“有什么好荒唐的?身处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就算是遇上皇帝老爷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昨晚在床上要是有好好表现,说不定你还能够成为孙少爷的侧室,未来的嫔妇呢,傻丫头。”
大娘暧昧地睨她一眼,随即忙碌去,留花小魁一人继续在原地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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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花小魁带着清洗干净的衣服来到宰相府。
“请姑娘在此稍等。”管家带领着花小魁,来到后花园。
宰相府是一栋位于皇宫旁的大宅。
为了方便赶赴早朝和处理要事,朝中要臣多数都会住在皇宫周围,以便往返。
怀着紧张心情踏入宰相府后花园,映入花小魁眼帘的,是正在练剑的真无剑。
他裸着上半身,拿着一把长剑在池塘旁的竹林中挥舞着。
花小魁看着看着,出神了。
他是孙家的侍卫队长,在此见到正在练剑的真无剑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为何此时此刻她却看得心跳怦怦然,脸无可自抑地红起来?
“小魁,你来啦!这个地方应该不难找吧?我还真担心你会迷路。”打断花小魁专注视线的,是孙宝玉亲切的招呼声。
一接到花小魁到府拜访的消息,他立刻从屋内步出,只见他一脸开心地快步穿过花园。
正在专注练剑的真无剑,听到孙宝玉的叫唤声,才注意到花小魁的存在。
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冷冷看向两人,真无剑这一看,却让花小魁脸更红,心跳更快。
“我当然得来,不然大娘每天都会念上一遍,啰唆地要我再度邀请孙少爷光临青楼。”她收敛心神,与孙宝玉交谈。
“放心,有时间的话我当然会和大哥再度光临。”几天不见,孙宝玉的笑颜没变,不过他似乎有些疲惫,说话时明显中气不足。
“那么小魁就先替大娘谢谢孙少爷了。”花小魁道谢。
刚才来孙府之前,大娘还耳提命面,一定要她想办法怂恿孙宝玉再来青楼玩乐,现在有孙宝玉的承诺,她总算可以交差了。
“不用谢了,只是小事一件。”孙宝玉温柔地笑了笑。
“嗯。”花小魁也客气地回以一笑。
不过几天没见,这个大少爷轻佻的话似乎少了许多,而他这一安静下来,竟明显地有气质起来。花小魁纳闷地打量着眼前的孙宝玉,却也没多说什么。
“小魁,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点心,我们一起到屋内享用吧!”孙宝玉邀她入屋。
时值寒冬,两人所在的庭院冷得冻人,如此寒冷的气候下,真无剑还能够裸着上半身练剑,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进去打扰了,孙少爷,小魁已经把大娘的话带到,也该告辞了。”她很想问清楚那晚的情况,只是一见到病恹恹的孙宝玉,还有面无表情的真无剑,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毕竟,孙宝玉买她一晚是事实,她怎么也无法无视真无剑的存在,大剌剌地开口问。
“这么快就要走了?好歹也一起喝杯茶之后再走……”孙宝玉轻咳了一声,脸色显得更苍白。
这一咳,立刻引起真无剑的注意。
“少爷,屋外极冷,请你立刻进屋。”真无剑快步地走了过来,手上已拿着一件貂皮披风,他迅速地把貂皮披风披在孙宝玉身上,一脸严肃地催促。
“不,我不要紧……”
“少爷,请你立刻进屋!不然身体可是会受不了的。”真无剑毫不妥协。
八岁那年,他来到宰相府后,便被老宰相以管家儿子的名义收养,还好老管家本就姓真,因此真无剑得以用本名而不被怀疑。
由于老宰相和真将军情同父子,因此对真将军的遗孤真无剑也是极力保护,有了老宰相的保密和撑腰,真无剑才得以管家儿子的身分,平安无事的生活在宰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