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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楼当然有提供这类服务,不过通常不是由卖艺不卖身的乐妓服侍,而是由卖身陪酒的妓女担任。

  “废话少说,过来。”真无剑懒洋洋地仰靠在澡桶边,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疲惫。

  “我……”呆立在澡间的花小魁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你这别扭样子,绝不可能成为京城第一花魁的。”他用平静的语气,冷酷地再度否定她。

  “咦?!”这话令花小魁全身忽地一震。这冷木头已经认出她,还记得四年前在后门的那件事情?

  “小鬼,经过四年,你还是毫无长进,连乐妓的边都还没沾上。”真无剑取下覆在额上的布巾,一脸讥讽的笑。

  “官爷……还记得我?”花小魁相当惊讶。

  青楼的乐妓和仆役相当多,没道理他会记得仅有一面之缘的她。

  “当然,胆敢指着我的鼻子叫我冷木头的,你可是生平第一人,想忘也忘不了。”真无剑冷淡地道。

  “官爷,那晚我……不是故意的……”花小魁咬着唇道。

  她承认,当时年纪小,加上那晚的逃脱计划失败心里沮丧,所以她才会对他口气那么冲。

  “别开口官爷,闭口官爷的,听了就烦。”他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要是不这么称呼,我可会挨大娘骂的……”她不敢不从。

  依青楼规定,来者是客,就算是再熟悉的常客也不能攀亲带故,以免让人觉得青楼的人没规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唯唯诺诺的?我记得四年前的那个泼辣小鬼不是这样。”真无剑懒洋洋道。

  骂她泼辣小鬼?!花小魁偷偷瞪他一眼。

  “不能随便和客人攀亲带故,这是青楼的规定嘛。”她嘟起小嘴,不满的辩解。

  “反正别再叫我官爷了,听到就累。”他挥挥手。

  四年不见,这冷木头更自大了。

  “哦,不叫就不叫。”客人最大。

  “过来刷背吧!”真无剑将手上的布巾丢给伫立在一旁的她。

  花小魁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动脚步,脑海中不停想着可以拒绝的理由,然而,当她来到澡桶前,面对真无剑那结实强壮的背肌时,却被一道可怕的刀疤转移了注意

  “这刀疤是……”花小魁不自觉地伸出手,好奇地触碰。

  一条大娱蚣般的刀疤盘据在他坚实宽厚的背,从右肩一直划到左下腰处。

  “之前为了追刺客,不小心被砍的。”真无剑闭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那平静到不行的神情,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做个侍卫队长要替主子卖命卖到这种程度?难道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都不值钱?”花小魁摸着那刀疤感叹地道。

  “我身上有这么可怕的刀疤,你见了不害怕?”他冷冷地问。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刀疤罢了,我在厨房工作时,也常常不小心被刀子切伤手。”她看习惯了。

  “如果我根本不是侍卫队长,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呢?”真无剑扬眉。

  “没错啦,来青楼寻欢的客人千百样,伪装成高官富商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

  “但是什么?”

  “你这冷木头应该不是会骗人的家伙吧!”花小魁耸耸肩。

  “哦,怎么说?”他刚硬的脸部线条稍微软化。

  “我也不知道,感觉罢了。”她又耸耸肩。

  “是吗?”他嘴角微扬,雾茫茫的蒸气柔化了他的表情。

  如此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却被迫在青楼中生活,实在令人惋惜。

  “我要刷你后背啰,如果会痛的话说一声。”花小魁拿起布巾,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刷洗。

  看得出来这刀伤已经年代久远,但那娱蚣般的可怕形状还是令她不由自主地放轻力道,怕稍一用力触碰,这冷面家伙就会痛得唉唉叫。

  “对了,今晚怎么没见到你家主子?”花小魁边刷洗边闲聊。

  “少爷正在和其他姑娘玩乐中。”真无剑微笑敛起,又恢复面无表情。

  “有钱人家的少爷真好,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花小魁羡慕地道。

  “少爷虽然出身名门,却也有他自己的苦恼和烦忧。”

  听得出来,真无剑和他主子的感情相当深厚。

  “是是是。”花小魁无心和他争论,继续努力刷洗着他的背。

  就在这时,澡间的门忽然毫无预警地被打开来。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去一趟茅房去这么久,原来你这小子自己跑来这里快活了。”孙宝玉充满暧昧的笑声扬起。

  “少爷,别又想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无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孙宝玉那唯恐天下下乱的顽皮个性,实在令人头痛。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都亲眼撞见了还想狡辩啊!”孙宝玉一脸暧昧的来到澡涌前,看着两人窃笑。

  “孙少爷,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小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一刷洗,害她连衣服也弄湿了。

  “唉唷,我还在想是哪个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吸引到我们家的冷木头,原来是四年前的小鬼啊!”孙宝玉认出花小魁,笑容扩大了。

  “我已经不是小鬼了!”花小魁朝他扮鬼脸。

  孙少爷和她的年纪差不多,顶多大个一两岁罢了,竟叫她小鬼,嗟!

  “少爷,我现在立刻穿衣,请你稍候。”真无剑说着便从澡桶上起身。

  “我……去拿干净的衣服。”花小魁连忙挪移视线。

  “嘿,小鬼,你喜欢我们家冷木头是吧?不然怎么会三番两次和我们家的冷木头撞上?”孙宝玉一脸暧昧地跟着她来到房间拿衣物。他是听说了稍早的事情,才来上等房找人的。

  “才不,那只是意外罢了。”花小魁一口否定。

  “是吗?那么是我们家冷木头喜欢你啰?不然向来很少让女人接近的冷木头,怎会三番两次和你‘接触’?”他一副了然的模样。

  “跟你说了,都是意外!”她快被这烦人的大少爷烦死。

  “好吧,既然是意外,那么我就不追究今晚你把我们家冷木头吐了满身的事了。”有一副施恩的模样。

  “谢谢孙少爷的宽宏大量。”花小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拿起一套准备好的全新衣物。

  “就算相信你们两人之间没什么,不过我倒还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家的冷木头差点被冻坏了,骑着马一路哆嗦地回府。”

  孙宝玉这话,令花小魁心跳加速。

  “嘿嘿,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孙宝玉撞了撞她的手臂,又是一脸暧昧。

  花小魁哑口无言。

  “小鬼,我们家冷木头的披风你有好好收着吧?”他一脸欠扁笑容。

  虽说真无剑那晚怎么也不肯向他透露为何披风忽然消失,但他早猜到一定和花小魁有关。

  因为准备座骑这种工作本来不是他的责任,但是那晚真无剑却自己到马房备马,这说明了他相当在意被罚打扫马房的花小魁。

  “哪披风……我怎么会知道?”花小魁心虚地睨他一眼。

  “喔,那可真可惜了那件宝贝,那披风可是先皇亲手赏赐给我们家冷木头的。”孙宝玉叹道。

  “什么?!皇上亲自赏赐的?!”花小魁一听,差点止了心跳。

  “是啊,那次是因为有刺客闯入正在宴客的皇宫,而无剑哥英勇地阻止了暗杀事件,所以先皇就大大地褒赏他一番。如何,我们家的冷木头很厉害吧?”他一脸得意地道。

  “哼,再厉害也不关我的事情。”

  花小魁抱着干净衣服走回澡间,此时真无剑已经擦干身体,就等着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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