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笑一声,“我干么想他的事,真是好笑,他当他的宰相,我做我的小姐,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说归说,却不知怎么搞的,这一夜观销红的身影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断地忆起那天他对她嘘寒问暖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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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华总管急急忙忙跑来,这时华潋滟正无聊的支着颊打瞌睡,被惊醒的她,站起来弯弯腰,没打算开口。
华总管看她懒懒的样子,便走到她面前,急着想把好事告诉她,让她精神好些。
“小姐,天大的喜事啊!”
华潋滟对于他所谓的喜事向来没有任何期待,以免希望落空。她兴味索然的问:“华总管,什么天大的喜事啊?”
“有人来求亲了。”
华潋滟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哪叫喜事啊,说猪会飞她可能还比较有兴趣一点。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帮我回绝掉。”
华总管一听她这么说,便支吾道:“小姐,你不想听听求亲人的来历吗?”
“一个宰相的求亲已经搞得我头很大了,再来一个,我哪受得了呀,这次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我还是不想嫁。”
“小姐,你别再任性,当初宰相的亲事你搞砸了,如今这回,你可别再搞砸啊。”华总管说到这不禁老泪纵横,真诚地将心意说出来,“我上观音寺千求万求,不为自己,求的是小姐你能嫁一户好人家,拜托你,你就听老奴一次吧。”看到华总管苦苦的哀求,华潋滟不好意思再拒绝,她无奈的坐下来,心想,看在华总管的面子上,她听听这个人的来历好了,“好吧,华总管,你别哭了,我听便是。”她语调变得正经,“不过若是这个人我看不上眼,我还是不嫁的。”
“是,小姐,那是当然的,怎么能叫你嫁个不喜欢的人呢?”一听华潋滟的答复,他立刻把手里的卷轴拿出,“这是岳家送来的,说是要给小姐你鉴赏一番。”
“岳家?哪个岳家?”
华总管马上接着说:“是那刚辞官回扬州的岳家,岳老爷是赫赫有名的巡抚,他专为他儿子说亲事来的,听说小姐还没有出嫁,也认为两家门当户对,所以留下了这个。”
他知道她的兴趣所在,于是摊开手里的卷轴,“小姐,不管你对岳家有没有印象,但是对这幅字你一定会有印象吧?”
卷轴一打开,华潋滟一看大叫,她满脸兴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个是……是……天,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看到她那副讶异的神情,便可知晓这幅字画的价值了。
“当然是真的,老爷也收藏了几幅李白的字,那可是非常难得的真迹,而眼前这幅就是李白的清平调。”
虽然李白并非书画名家,只不过喜爱他的人,若是有他的真迹,可说是一生难得到的宝物。她将卷轴接过来,想看清这是否是真品。此诗是李白酒醉时之作,不似平常工整,却笔墨齐飞,像青空中的蟠龙一样。
华潋滟激动的说:“果然是真的!岳家送这么大的礼,想必他家的银子一定多得不得了。”“小姐,如果你也有意,那我马上回复岳家。”
“等一下。”她虽高兴,还不至于被冲昏头,她仔细的问道:“这个岳家是做什么的?”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小姐,岳家老爷刚辞官归隐,未辞官前是巡抚。”
“巡抚吗?几品的?”
“四、五品吧?”
华潋滟放下卷轴,稍微思量后,她作了决定,“把这个东西退回去。”
华总管以为她嫌巡抚官不够大,当然普天之下,是没有人比得上观家那间亲事,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急道:“小姐,你若嫌官小……”“华总管,我怎么可能会在乎官位呢?是这东西的来历一定不简单,把它退回去,因为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它冤枉含恨呢。”
华总管被她一讲,脸色倏地刷白,“小姐,你怎么这么说,何况你又怎会知道它隐藏着冤枉含恨的血?”
华潋滟精明的点出,“华总管,你想想,四、五品的巡抚,一个月的薪俸是多少,光是官场上的交游及家常的支出,应该是存不了什么银子的,又怎会有能力买下这幅李白的字画?”
“说不定这是岳家的传家之宝啊,未必是小姐你说的那样。”
华潋滟摇头,“假使是传家之宝,哪有媳妇还没进门,就把它送人的道理,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由此可知这幅李白的字画只不过是他们认为较不值钱的东西之一,更代表他们搜刮了更多的民脂民膏。”
华总管哑口无音口,因为她说得头头是道。她下命令,“退回去吧。”
“可是……会不会得罪岳家呢?”
“反正就说华家小姐卧病在床,不打算成亲。我想若不是看在华家万贯家财的份上,岳家是不可能来求亲的,你说是吧,华总管。”
华总管一时之间也答不出话来,于是拿了卷轴退了出去。
而岳家在短短的时日内成了扬州城首屈一指的名门,洒下万金建楼房、宴宾客,日日笙歌,在扬州城蔚为奇观。
华潋滟得知后,只是不肩的轻叹一声,反观岳家对于华家的拒婚不以为然,在众多宾客里,独独缺少华家的人,不过对于宰相观销红却是极尽巴结之能事。
有廉耻的人看不起岳家,而趋炎附势的人莫不想讨好岳家,以求能鱼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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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华潋滟吹完尾曲,而观销红银衣似雪,默立在一旁听着,然后他缓缓转向华潋滟,“技巧你已学足,而且你有这个天赋,剩下的就是多练习。”
“多谢。”华潋滟看他今天比平常话更少,不禁问道:“叔叔,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夜色已深,你快回家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我们就此别过,明日你就不必再来了。”
“啊,为什么?”
“你的箫技只需要再磨练而已,是没必要再来了。”
“但我还想学琴、笛之类的。”
“我最近要回京城,没有闲暇教你了,你自己去求访名师。”
华潋滟还要再说话,但他的心思已经不放在这里,淡淡的道:“告辞了,希望来日可以再见。”
他一个翻身,立刻跳下山坡。
华潋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她不明所以的直搔头,“这在干什么?那么急,像我会咬他似的。”她自言自语道:“嗯,跟在他身后去瞧瞧,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完后,华潋滟偷偷摸摸的跟着他。
观销红很快的转入扬州城内,一路飞檐走壁。她跟了一盏茶的时间,见他在一栋大户人家墙外停了下来,接着躲在屋檐上,看似在观测这户人家的情况。
华潋滟终于知道他是想偷这户人家的东西,有些吃惊,喃喃道:“这到底是哪户人家,看起来像刚盖好的,而以银衣人的身手,还这么小心翼翼的先来探路,可见这应该是个很难偷的地方。”
她往大门走去,看见门上挂着一块匾额写着“岳府”两字。她想,是了,当初她退了岳家的亲,而且她也只耳闻岳家的一些事,并未更正出门看过,所以自然也就不知这栋新建的豪宅便是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