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展效魁剑眉迅速一挑,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又没说不信,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他双手交叠的枕在脑后,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模样看起来十分惬意。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夏可想了一下,决定装傻到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展傲魁一脸惋惜的斜睨着夏可,“才多久没见,你居然变笨了。”
“你说我变笨了?”向来自诩聪明过人的夏可怎堪被人如此侮辱,忍不住大声抗议,“邪,你给我说清楚,我是哪里笨了?”这家伙一定是嫉妒他,所以才会这么说。一时间,也忘了是他自己决定要用装傻这一招的。
“没什么。”俗语说的好——天作虐,犹可为,自作虐,不可活。
他原本还想只要梵能从实招来,那么基于坦白从宽的原则,他也许会发挥难得一见的善心,稍微提示他一下暗的下落,不过看样子,恐怕是不需要了。
夏可气呼呼道:“你这家伙还有脸说我,那我问你,好好的,你不待在自己的地方,跑来西班牙做什么?”
“嗯,问的好。”
“你跟我来这一套,快点回答我的问题。”这家伙该不会把这儿当成是他的地盘了吧!
“我来看看。”
“看什么?”幻这里他又不是没来过,有什么好看的。
“笨蛋。”
“笨蛋?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邪,你是不是在……”剩余的话在展傲魁意有所指的目光中全部消逝在嘴边,夏可恍然大悟的骂道:“你这家伙,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哪里像笨蛋了,你说……”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啊!今天,他非得要邪给他一个交代。
“我有说什么吗?”微垂下眼睑,展傲魁态度闲散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你——”闻言,夏可立刻气急败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和展傲魁彻底的理论一番,忽然……
“梵,让我静一静。”封念辰紧蹙着眉道,现在的他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思考云啸月可能会去的地方,必要时,他甚至不排除连络其他的人,大家一起帮忙找。
“嗯,对不起。”见封念辰一脸沉重的表情,夏可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乖乖的坐回沙发上,不再开口说话。
整个客厅随即陷入一阵凝重的气氛中。
第三章
闹烘烘的“圣提亚”医院在入夜后终于清静了许多,走道上一片寂静无声,气氛显得格外的静谧。
位于医院十楼的加护病房里,一名长相俊美的东方男子紧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房间中央那张狭长的病床上,一头细软如丝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散在干净雪白的床单上,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整个人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静静的沉睡着,任何人见到此情此景,都不禁要怀疑他是否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
相较于他的“好困”,趴在他的床边“借眯”一下的童泪儿就睡得相当不安稳,只要身旁稍微有些声响,她就会立刻惊醒过来。
照理说,加护病房除了护士和病人外,不能有其他的人在,不过,医生念在病人是因为她的一股傻劲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特别破例准许她留下来看顾他。
童泪儿坐在椅子上,以手为枕趴靠在床边,因为连续几日的看护,她的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所以没多久,她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透射出一道淡淡的曙光,在微弱的晨光下,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仿佛感应到他的苏醒,童泪儿微微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忽然她听见他的口中逸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当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喂!你醒了吗?”她脑中的睡意迅速消褪,暗自祈祷着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的情况恶化了。是谁在和他说话?
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自己额际,云啸月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下,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缓缓地睁了开来。
顺着声音的来源,他轻轻的转动躺了太久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脖子,随即一张年轻的女性面孔立刻映入他困惑的眼帘。
她是谁?刚刚耳边那饱含关怀的询问声就是来自她的口中吗?望着那张罩在阴影中的模糊脸孔,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猜测。
乍见到一双深邃的瞳眸,童泪儿微微的征愣了下,忽地想起了医生曾告诉过她的话——他如果能够醒来应该就没事了。她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笑容道:“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兴奋过头的她忘情的紧握住他没有吊点滴的手,想藉由手中的温暖来证明这一切并不是她的幻想。
无视于童泪儿一脸惊喜的表情,云啸月缓缓的转回视线,冷静的思考起目前的情况,忽地眼角余光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插着一支细长的针,而针管的后面赫然接连着一条透明的细长管子。
他顺着管子往上看,最后发现它居然连接着吊挂在床头架上的点滴瓶。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意识一点一滴的恢复,他的头忽地隐隐作痛。一股剧烈的疼痛透过他的脑海,传达到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他用力的深吸口气,闭上眼等待痛楚消褪,幽魅般的俊逸脸孔显得脆弱无助。
从他紧蹙的眉宇,童泪儿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正在忍受着强烈的痛楚,她的手紧张的抚上他微烫的额头,露出担心的眼神。
“喂,你没事吧!”
“我……”
“你要不要先喝点水?”听见他粗哑的声音,童泪儿连忙开口问道,见他点头后,立刻走向一旁的饮水机倒来一杯水,然后小心的喂他喝下,“来,别急,小心点,慢慢喝。”他喝完后,她小心的扶着他的头,拿一颗枕头塞到他背后让他枕靠坐着。
“谢谢。”云啸月原本干涩的喉咙经过温水的滋润后,已经恢复原来的嗓音。
“不客气。对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好多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童泪儿双眸仔细的打量了下他睑上的倦容,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我的头很痛。”他轻抚着自己头上的绷带,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他静静的望着她好一会儿,忽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童泪儿。”她坦承道,好汉做事好汉当。
“童泪儿?”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里是哪里?”“医院。”说到这里,童泪儿想起了那罪魁祸首妮娜,如果她不是需要有人回家帮她带一些吃的和换洗的衣物,她一定马上把妮娜揪到他的面前,要妮娜彻底忏悔一番。
“医院?”他怎么会在医院里?他明明记得他……
哦!该死,他的头怎么那么痛?
突然间,脑海中传来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烈疼痛,阻止云啸月继续再想下去。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请医生过来一趟?”见他的表情似乎十分的难过,童泪儿才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喉咙。
“不用了,我好多了。”发现头不再那么痛后,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她,“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她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超难回答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