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爱情?我是爱妳的。」他也曾以为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忘记与她的一切,他也曾以为他与她之间只是一场欺骗;可是当她站在他面前,当他的心再度因她的苍白而发痛,他才明白,他是爱她的,一直是。
「是吗?」
「粟凝,妳到底要我怎样做?妳说过的,只要我肯说爱妳,妳就会相信我。」
「我很傻,所以我被骗。一个人如果在受了一次教训之后仍然不知悔改,那岂不是太笨了?」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我欺骗了妳,我接近妳是另有所图,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不会真的爱上妳啊!那的确是一个陷阱,让我也陷了进去,而且陷得不比妳少。」
「那么,Carolyn呢?如果你是爱我的,她又该如何?」粟凝的笑容有些冷。
「我只是……」梁沛轩一时语塞。
「或许男人的心很大,可以同时容纳很多的女人,但是,女人的心很小,一个男人就已经是全部了。分割之后的爱,你认为还可以称之为爱情吗?」
「我并不爱她,会和她复合,是因为我害怕没有妳之后的孤独,害怕看到任何与妳有关的东西,我不敢回公寓,因为随时随地都可能想起妳。」
多么动听的话!但是要她如何再相信他?她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别再纠缠下去了,这样,你我都不会快乐。」
「没有了妳,我一样不会快乐。」梁沛轩握紧粟凝的肩。
「那么,至少给我机会摆脱这场恶梦,让我可以快乐一些。」她的肩被他握得有些疼,她挪动着身体,却挣脱不掉他的箝制。
「不要那么固执,好不好?」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她还想要他怎么样?
「我一直都是一个固执的人。」她的心结没有办法打开,没有办法相信他是爱她的。
「想摆脱我是吗?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拿了你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口口声声向她索讨?她究竟亏欠了他什么?
「妳会想到的,总之,在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之前,我们永远都会纠缠不清的。」梁沛轩说得笃定。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究竟亏欠了他什么?她不想纠缠不清,真的不想;她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然后慢慢的忘记他。
粟凝站起身向门边走去,如果他有意纠缠,那就纠缠下去好了,总有一天他会倦的。
「妳就这样离开?」梁沛轩拉住粟凝,皱眉问道。
「不然怎样?」粟凝反问。
梁沛轩快速的脱下外套,披在粟凝的肩上。
粟凝躲闪着,「我不需要。」
「不,妳需要。」梁沛轩不容许粟凝的拒绝。
「我们不应该这么亲近。」
「比这更亲近的事,我们也做过了,不是吗?」梁沛轩有些口不择言。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无耻,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忍受别的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粟凝握紧拳,不让眼泪流下来。他没有必要提醒她,她为他的欺骗付出了多少。
砰!砰!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沛轩,你在里面吗?」路远在门外高声叫道。
「路远!」粟凝彷佛是盼到了救星,立刻高声回应。
梁沛轩的手挡在门上。
「让我出去。」粟凝的声音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哀求。
「记住,在妳把我的东西还我之前,我会一直缠着妳。」
这句话在粟凝听来像是诅咒,诅咒她掉入一个不可救赎的地狱之中。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门外是路远以及许多公司的员工。
梁沛轩就这样突然将粟凝带离了大厅,其诡异可想而知。好在没有记者在场,否则又会是一则新闻。
「路远,我要回去了,你可不可以送我?」粟凝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求助,只能找带她来的路远。
「好,我送妳。」路远扶住粟凝。
她看起来很不好,似乎马上就要晕倒。不知道沛轩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他只是想让两个人和好而已,并不是想加深两个人之间的伤害啊!
「妳的手很凉。」路远的声音很低。
「Leo!」Carolyn一声惊呼。
粟凝来不及反应,路远已经被拉开,梁沛轩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肚子上。
「沛轩,你怎么回事?」路远躲闪不及,又吃了一拳。
「你还敢问?」梁沛轩脸上青筋暴露。路远比他自己还清楚他对粟凝的心意,居然还在他面前和粟凝表现亲密。
「喂,你够了吧?」路远抓住梁沛轩又将落下的拳头,「真的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不还手,是因为他是他的朋友,可是并不表示他会一直任他打下去。开什么玩笑,他好歹也是得过搏击比赛冠军,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混蛋!」梁沛轩对路远的警告置若罔闻。
「喂!」路远一拳砸在梁沛轩的脸上,顿时一片青紫,「粟凝已经走了,你还打!」
梁沛轩突然住了手,狼狈的在人群中搜寻粟凝的身影。
她走了,或许,她又将他做的当作一场骗局、一场闹剧。
「你这算什么,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她有她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千涉?」路远的声音很低,只有梁沛轩可以听到。
又是一拳,直砸在路远的脸上。
「你做什么?」路远大叫。
「够了,沛轩!」梁世勋大声的喝止梁沛轩。
路远说对了,他已经没有干涉她自由的权利;可是,他不想放手、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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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会不欢而散,识趣的人早早的就离开了,谁都看得出来梁沛轩的心情有多差。
Carolyn也离开了,走之前对梁沛轩留下一句:「如果有话对我说,打电话给我。」
路远没有走,脸上的瘀血痛得他龇牙咧嘴。
梁沛轩怒瞪着路远,没有一丝歉意。
「你别这么看我好不好?我对粟凝没有任何的企图,是梁伯伯要我去接粟凝的。」他真的是很冤枉啊!
「的确是我让路远去的。」梁世勋为路远拿了化瘀的药膏,「我不知道你和凝丫头之前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原本不是很好吗?我以为你终于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女孩,可以定下心来,可是怎么又突然分手了?」
「爸,有些事,您并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但分手的理由呢?难道她不适合你?」
「是我的错,让她伤心,或许是我不适合她。」
「凝丫头说的?不会,她不会那么说的。」梁世勋倒是说得很肯定。
「您怎么知道?」
「那丫头爱你,我看得出来。」
「是吗?」有多爱呢?他怀疑他在粟凝的心中究竟还有多少分量,如果爱他,为什么不肯原谅他?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你和女孩子同居的事,我一直都不赞同,我以为粟凝是一个轻佻的女孩子,否则怎么会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同居,所以我让你带她来,我希望可以劝她离开你。那天在书房,我把话说得很难听,我告诉她梁家不会接受一个随便的女孩子进门,所以,她没有飞上枝头的机会。
她听了我的话,只对我说:『您很爱沛轩,所以不想让他的生命中有任何的瑕疵,可是我也爱他;您爱他,因为他是您的儿子、您的血亲,我爱他,却是将他当作我的全部生命。』我被她的话打动了,那天在书房里,我向她讲起许多你的事,你的童年、你的优秀……她听得很用心,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我相信她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