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毕竟你有恋爱的经验。」尽管那已是很遥远的事了。
「你不是也有吗?还是你已经承认你与Carolyn之间并不是恋爱?」
他瞪路远一眼,「别避重就轻,你只要告诉我你帮不帮我就行了。」
「我想帮你,但是怎么帮?」他也从来没有花过心思追求什么人啊!
「你和依依在一起时,都会做什么?」梁沛轩想也没想就开口。
「喂,不是吧?这么隐私的问题你也问?」
「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之间不可告人的事,只想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想做什么。」
「什么不可告人?不要乱说,我们在一起时,不过是陪她温书,计画未来,说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话,做一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是啊!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尽管他曾以为幸福就在自己的身边。
「对不起,路远……我是无心的。」他只是太急躁了。
「没关系,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有心的我会不清楚吗?不过,你实在不应该问我,依依想要做的,都是不满二十岁女孩子的想法,粟凝毕竟已经二十四岁了,怎会相同?」
正因为粟凝太与众不同,他才会觉得无措啊!
「我真的想不到,所谓的追求,除了送花、送礼、烛光晚餐,还有什么?」
路远拍拍他的肩,「你不是进展得很顺利吗?粟凝已经接受你了,你只要等她与天华娱乐的合约到期就可以了。」
「你不了解,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清楚自己在她心里分量有多重,也没有把握最后一定能让她签约。」他想要掌控她,可是她偏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的心开始不安。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自信了?你不是说她只是一个丑丫头吗?」
「和她在一起,自信心是很容易被击溃的。」她太理智,有时候理智得甚至让他觉得可恶。
「想知道一个女人究竟有多在乎你,试一下就知道了。」路远又出鬼点子。
「怎么试?」
「装病,如果她在乎你,知道你病了,一定会担心。」
「她现在很忙,哪有时间为我担心?」什么烂主意?
「拜托,没听说谁是有时间才会担心的。」路远见梁沛轩想反驳,截住他的话。「我知道你又想拿Carolyn来反驳我,可是,我并不认为你们之间是爱情,不过为了『尽职』扮演自己的角色而已。」
「那我又怎么知道粟凝对我是『担心』,而不是『尽职』?」
「你三十岁了,不会要我告诉你如何去分辨担心的真假吧?」
「那么,我应该装什么病?」
路远眨眨眼,「不需要太重,骨折怎么样?」
「什么?骨折?」这还不叫「太重」?
「放心,我有朋友在医院,我会让他把石膏打得漂亮一些。」
梁沛轩没好气的说:「我似乎还没有同意。」
「为了验证你的魅力,小小的牺牲一下,无伤大雅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整条前臂被石膏、绷带固定住,只是「小小」的牺牲一下吗?梁沛轩死死的盯着那被裹得如僵尸一般的右臂。路远为什么偏要固定他的右臂,右手不能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难道他不知道?还是,他根本是有心整他?
门铃突然响起。
见鬼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他这里?
他生气的打开门,却看见粟凝站在门外。
「妳怎么会来?」这似乎一直是她的开场白,不过这一次换他说了。
「你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骨折了。」粟凝看着梁沛轩被吊起的右臂,「还好,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严重。」
不用问,一定是路远那家伙自作主张通知粟凝。
「先进来再说。」
「听你朋友的语气,你应该伤得很重,我还以为……」
「以为我活不成了,是不是?」梁沛轩的语气不太好,「那家伙叫路远,以后,他的话妳不要相信。」
她睁大眼,「为什么?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确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可是,他有把老鼠说成老虎的本事。」
「那么他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梁沛轩将粟凝拉进怀中,「妳的注意力是不是放错了地方?我才是妳的男朋友,记得吧?」
「男朋友?」粟凝低低一笑。
「怎么,对于这个称谓,妳尚有疑问吗?」梁沛轩不悦。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从认识到现在才不过一个月,你竟然成了我的男友。」
「爱情与时间无关。」梁沛轩不喜欢粟凝怀疑的语气。
「是啊,与时间无关。」所以,才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粟凝看着梁沛轩的右臂问:「怎么会骨折呢?」
「不说也罢,总之是一场意外。」路远为他想的理由实在是很逊,他根本不想说。
「一场意外?」很显然的,这答案不足以打发掉粟凝。
「我经过一处工地,不知道是什么从上面掉了下来,我伸手一挡,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很烂的理由?三岁的孩子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应该躲开。
「这样啊。」粟凝淡淡的回应,「严重吗?」
「医生说,最多一个月就会痊愈了。」准确的说,是路远的医生朋友告诉他,如果他的手臂被固定得超过一个月,关节功能可能受损。
她竟然没有怀疑?
「吃晚饭了吗?」她不再追问他受伤的事。
「还没,我本打算叫外卖的。」
「我来做吧!既然我是你的女朋友,没有道理让你叫外卖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从没有哪个女人的背影会让他这么感动,也从没有想过一个在厨房忙碌的女人会给他那么温暖的感觉。
「看什么呢?」粟凝回头看见梁沛轩,不禁笑问。
「看妳。」梁沛轩倚着墙,以一种崭新的心态去看粟凝,「真不敢相信,现在在厨房里为我做饭的女人,就是那个被视作奇迹的经纪人粟凝。」
粟凝浅笑,「我也不敢相信,我会为新音文化的总经理做饭。」
「三年级上作文课的时候,老师给的题目是『梦想中的家』。我写的是,我希望我的家是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餐桌,一家人无论是吃饭、睡觉,总是可以在一起,屋外没有路,只有森林,这样父亲就可以不必去上班。」那是童年时的梦,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又忆起这一切。
「小的时候你常一个人在家吗?」粟凝的声音又轻又柔。
「没办法,父亲有工作要做,妈妈又过世得太早。」梁沛轩的语气有些伤感。
粟凝轻轻一叹,「你为什么不和你父亲一起住呢?」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他不喜欢与父亲无话可说的感觉。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粟凝问得状似无心。
梁沛轩一阵沉默,然后转移话题说:「还没好吗?我已经饿了。」
「马上就好了。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有关吃饭的故事吧?」
「好啊。」无论故事如何,至少她的声音很好听。
「小妹出生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所以她对妈妈没有印象,却很黏爸爸,可是他是摄影师,工作起来不分昼夜。开始,小妹想爸爸,吃饭的时候为他留饭,晚上还要等门,时间久了,她却开始怨爸爸了,总叫他『影子爸爸』,赌气不理他。直到有一天,爸爸病倒了,小妹的态度才软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爸爸昏迷不醒,再也没有机会了解小妹对他的感情。有一段时间,小妹一直责怪惹爸爸伤心,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