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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都怪她不好,一见到目的地就松懈了,才会给歹人可乘之机。

  她应该更小心的,除非任务彻底达成,片刻的分神都可能发生意外。

  所以神智一恢复,她顾不得虚乏的身子,只想着要见杜皓天,除非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否则她不可能安心。

  「但医生交代,小姐还不能下床啊!」三名小护士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正呈现暴走状态的龙依。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然受到撞击失了些血,但在落地前,我及时翻滚保护自己,应该没有伤到内脏,不过是有些擦伤而已,为何还不能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同样被撞,杜皓天伤筋断骨,龙依却只有一部分擦伤的原因。

  但她显然从未想过,既然没有内伤,外伤也还好,无缘无故怎会流那么多血?

  小护士气急败坏。「妳的擦伤是没什么要紧,可是妳动到胎气,差点连孩子都流掉了,医生交代过,如果妳想保住小孩,在产期到来前,最好都躺在床上养胎,否则孩子肯定保不住。」她说这话的时候,病房大门正好打开。

  杜皓天坐着轮椅才一进去,就被听到的话打得眼冒金星。

  龙依更是呆若木鸡。

  孩子!她居然怀孕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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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医生一番解说,杜皓天和龙依终于明白怀孕一事。

  龙依确实怀孕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前正是他们踏上台湾的时候。那一晚,在台北来来香格里拉饭店……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医生谨慎交代,龙依母体受创严重,未来的六个月内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不然轻微的话孩子不保,严重的话则母子都会受到影响。

  龙依听着医生的叮嘱,神智早已飞远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一夜的荒唐,却有了结果。

  她这个做妈妈的完全没有发现,经期不正常也没发觉,每天跑来跑去,这孩子居然还安安静静待在她身体内,没吵也没闹。

  这一次,她车祸失血,昏迷三日,孩子依然紧攀母体,可见其生存意志之坚强。

  龙依呆呆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孕育的生命,一点勃勃生趣逐渐在心头萌芽。

  曾经,她不相信任何人,以为这一生都将一个人度过。谁知,一夜的荒唐让所有的预想产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看向一旁神情呆滞的杜皓天,他正呆坐在轮椅上。

  朱世绅看到他们的反应,就知道龙依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他们杜家的骨肉。

  想到就要有曾外孙,他心头的欢喜真非笔墨可以形容,也因此更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杜皓天就要做爸爸了,一旦为人父母,年少轻狂的心性必会有所改变。

  况且,孩子是父母最甜蜜、也最沉重的牵绊。他相信,只要龙依能顺利生下孩子,杜皓天会寻死的机会就几乎等于零了。

  朱世绅开心地带走属下,让小俩口在病房里好好叙一下情衷。

  他倒是完全料中了杜皓天的心思。

  如果只有杜皓天一人,他不会委曲求全于残缺的生命。

  但现在他如果走了,龙依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他根本放不下她,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人爱情的结晶!

  杜皓天闭上眼,沉默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妳还好吧?」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的伤势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她虽然被命令不准下床,却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但他……又捆绷带、又打石膏,可见伤势不轻。

  他苦笑,并不打算瞒她。

  「伤到了脊椎,现在两只脚完全没有感觉。」

  龙依闻言,俏脸一片煞白。

  「孕妇不该情绪起伏太大,有碍胎儿成长。」他跟她认识也半年了,知道她表现得越冷静,心海越是波涛汹涌。「况且外公也说了,要请最好的医生为我做手术,痊愈的机会应该不小。」

  这回的灾难躲过了又如何?幕后主使者不揪出来,日子永远不会平静。

  龙依娇颜冷若冰霜。「那撞伤我们的人呢?」

  「不过是一个特种兵退伍的家伙,早被外公抓到了,应该正在审讯中吧!」这也是在来看望龙依的途中,朱世绅稍微对他提起的。

  当然,朱世绅也问了杜皓天意外发生的前后经过,现在正严密部署,准备赴美救回女儿、女婿。

  「有结果了?」龙依急问。

  「跟我们的怀疑一样,应该是跟我父母的新研究有关。」

  「最先知道你父母研究结果的,应该是研究所老板周问添,得查一查他。」

  「这些事外公自有打算。现在我们没能力,也管不着。」

  龙依低下头,努力深呼吸平抑心里的怒火。

  「说得对,在我们身体完全康复前,确实不应该再插手这件事。」

  「妳……」杜皓天看她神情一片冰肃,一颗心再度深深被吸引,想不通也厘不清,怎么她就是能够抓住他的目光?

  他好想抱一抱她,只消瞧她一眼,他心底总有万千情绪在起伏。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养身体,一定给你生个健康的胖娃娃。」无奈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转动轮椅来到病床旁。「龙依,妳应该知道我心里真正最挂念的是谁。」

  她眸光移向窗外,锁住不可知的遥远处,神态清冷又寂寥。

  「我当然知道。」她的话声很轻,竟如虚似幻。

  「但妳不相信。」

  「你要我相信什么呢?」

  「我爱你。」

  她深吸口气,眼庭的睥光飘向更遥远、虚幻的所在。

  「杜皓天,你老实告诉我,一开始听见自己脊椎受损,有可能瘫痪时,你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去死。」他回得直接。

  她语声愈低。「为什么?」

  「我不想活得没有自尊,而且,」他大掌握住她冰凉的手。「一个残废追下上擅逃、会躲的妳。」

  他深情的呢喃终于吸引住她飘移的目光。

  她双眼紧锁住他变得瘦削、黝黑的脸庞,她从不相信爱情的心竟然悸动了起来。

  「你真的了解我吗?或许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一些变故,但也许因此更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人们往往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手。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哈哈哈……」他只是笑。「那句话只适用于一般的柴米夫妻,至于妳和我,就算结婚之后,一定也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恩爱都来不及了,又哪来的因了解而分手?」

  她蹙眉。「你什么意思?」

  「问妳自己啊!妳有可能乖乖在家当个贤妻良母吗?」

  她一顿,她当「闲妻凉母」还差不多。况且她还是闲不下来的个性,要她就此守着一个男人、一个家……杀了她比较快。

  「妳是在空中飞翔的鹰、在莽原中横行的猛狮,如被圈入笼中,就再也不是妳了。」他拉起她的手,细细地吻着。「妳知道吗?我真想把妳藏起来,永远地搂在怀里,再也不放手。但如果我那么做,就会失去妳原本的性情,把妳变成一个不再是妳的妳。」那就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了。

  所以他非得放她自由不可,尽管这样做让他相思难耐,他却无可奈何。

  偶尔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有自虐狂倾向。

  她抿唇轻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送,荡漾出一室的温馨。

  好半晌,她看向他。「你就没想过,以我这种个性,很可能一生都不许下承诺,不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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