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想办法就是,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绝对没有下次。」
「亲爱的老妈,妳知道我最爱的就是妳了,记得动作要快,三天后我就要喔,掰!」
儿子一挂电话,旺嫂还没整理出个头绪,身后倏地传来一记声音,吓了她一跳。
「旺嫂,妳在跟谁讲电话,干么还摀住话筒?」
蒲俊仪带着Cash,来到她身边。
「没、没事,是一位老乡说要借钱,我说我哪有钱借他,就这样子。」她随口掰两句就敷衍过去。
「喔,对了,等会我要去看S.H.E的演唱会,麻烦妳帮我看着Cash,我大约三个小时就回来。」
「你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的。」
他拍拍Cash的头,「你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来了,知道吗?」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而去。
Cash追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当牠看到门一关起来,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凉的风朝牠吹来。
牠回头一看,是一个很恐怖的老女人,还阴阴地对着牠笑,好像要对牠做坏事,牠懒得理她,收回目光走到一旁趴了下来。
旺嫂目不转睛地直盯着牠。这真是老天爷帮忙啊,想干坏事就会有替死鬼出现。
她一边看着Cash,一边看着装饰架上的绿涅观音,心里虽毛毛的,但为了儿子,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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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贝,妳真的很厉害,可以到食品财团的总经理家里工作,真不简单,薪水一个月给妳多少?」楚品翔笑得快要阖不拢嘴。
虞唯铃白了他一眼,「钱、钱、钱,你可不可以先关心我是做什么样性质的工作,会不会太辛苦,不要一开口就是钱,你是真的爱我吗?」
「小宝贝,妳又来了,我对妳的爱,一点一滴都未曾减少过,我会问多少钱是怕妳会吃亏,妳知道像这种有钱人,大部份都会压榨员工,所以,要是给太少,我就全力跟他们争取啊!」
「薪水,我很满意,倒是你,你舅舅那去试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楚品翔眼珠子转了转、扭扭头。
「你是怎样,我问你去你舅舅的建筑事务所,适应得怎样了?」
「还、还不错啦,嗯,不错,可以啦!」
瞧他一副不自在模样,里头肯定有鬼,「你该不会又没兴趣了吧!」
「别这样看不起人,我很有兴趣的。」
「好,我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兴趣,你不要再骗我,你再骗我,我、我就……我就……」
「妳就要怎样?」
「我就一个星期不跟你说话。」
「一个星期还好嘛!」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啦。」吓死人了,讲那么小声也听得见。
两人边走边聊,这时,虞唯铃好像看到对街有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她要他先回去,她要去对街找人。
「喂,妳要找谁啊?」
「先别问那么多,回来再跟你讲。」
说完,刚好绿灯亮起,她大步走过斑马线,直向那熟悉的背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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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真的是妳,妳什么时候上台北的,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
看到母亲身边的中年妇女,虞唯铃用膝盖想也知道两人凑在一块准做不出什么好勾当。
蔡美菊看到女儿突然出现,一时之间说不出个什么来,吞吞吐吐,指着身旁的好友说道:「就妳丽珠阿姨说……很少到台北来,所以约我来逛逛,很临时的,所以才没通知妳。」
虞唯铃实在很懒得跟丽珠阿姨打招呼,不过看在是长辈的份上,不想打也得形式上敷衍一下。
「丽珠阿姨好。」
「好、好。」陈丽珠不断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好纾缓尴尬。
「妳们该不会是来台北哪座庙求明牌吧?」
这种连猜都不用猜的事,蔡美菊也懒得欺瞒。
「三重那边有个石头公庙,听说灵得不得了,上次妳丽珠阿姨去求,就让她中了四星,庙公说这期会开连号,庙前的金炉刚刚发炉,石头公准备在今晚报牌,这次我得要下大一点,包个几支牌立柱连碰,包准下星期的头奖一定拿到。」她嘴角掩不住笑意,对着女儿说道:「到时妈就不会再跟妳要钱,妳以后要结婚的嫁妆,妈通通帮妳一次搞定。」
「妳妈说得没错,所以这次我叫她千万不要再犹豫,就狠狠地拿十五万去包牌,我也教她怎么看金炉里的香灰,上回算到四个号码,这次只要再多两个号码,唯铃啊,妳就要变成亿万富婆了,呵呵!」陈丽珠一说到明牌,立刻像只火鸡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
「十、十五万?妈,爸才留下两百多万,妳就每期花这么多钱包牌,两百多万岂不是一下子就被妳全部花光?」
「两百多万能做什么,只要算牌算得准,狠狠地给它下一笔,我们就有好几亿,妈这么做也是为妳着想,瞧妳那什么表情,真是会带衰,从没看过妳给妈鼓励的。」
「鼓励?」虞唯铃快气晕了,该说她妈天真,还是该说她愚蠢,净说这种笨话,「我不祈求妳会替我出多丰厚的嫁妆,我只希望妳要是没钱,别向我要钱就好,到台北妳要是没地方住,我那边还可以让妳窝一下,想吃什么我会买给妳,但是我不会给妳钱的。」
「死丫头,看妳讲的是什么话,妈养妳这么大,花妳一点钱妳就心疼,妳看着好了,妈一定要用妳爸留下来的这最后一笔好好地给它捞回本,到时候,我要中了头奖,妳就别厚着脸皮来求我。」
「最后一笔?」虞唯铃听得几乎傻眼。「妳说妳把爸留给妳的钱花到剩最后一笔?」比她预料的败光速度还快。
「我就说两百多万能花多久,妳不用担心,这次妳丽珠阿姨说石头公今晚显灵,一定会报出五支以上的明牌,我不跟妳多说了,我还要早点过去占位置。」说完,蔡美菊拉起好友的手迅速离去。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没人知道这对母女在争执什么,只看得出这个做女儿的一脸无力,对于执迷不悟的母亲,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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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亲撇下后,虞唯铃想起她还未向干姊报备新工作的事,于是来到兽医院。
「妳确定白天时间要到那位蒲先生家帮他照顾他家的三只小狗,那这边就随妳排时间是不是?」胡瑾华懒得再说了。她把她这里当做是转业中继站,一下子去帮男友买东京甜如蜜,现在又转到有钱人家家里去当训狗师,最终被牺牲掉的那个大头就是她。
「干姊姊,妳没听人家说,长姊如母,妹妹能找到一份很有意义又有兴趣的工作,妳应该鼓励我去啊,要是妳忙不过来,随时一通电话来,我马上到府服务,绝对比叫小黄还要快。」
「话别说太早,那三只狗都有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调教的,我想,妳想调教的,该不会是那个狗主人吧!」
「什么狗主人啊,干姊,我一点那样的念头都没有,别忘了我还有楚品翔,我的心会全放在他们家三只小狗的身上。」说完,虞唯铃听到外头有汽车按喇叭声,往外一望,接着跟火箭似的,咻的一声没影没踪。
这女人跑得这么快,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那三只狗,还是为牠们那位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