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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微的受伤,在她那句“岁数”下。

  “不很老,二十九,够资格当你男朋友了吗?”他半戏谑、半庄严的问。

  “你们是同一个人?”她比他更需确定这一切是真的。

  “连同那天下午、今天中午,包含这会儿的,我很确定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他附注说明,生怕她又搞错了。

  “你是怎么破解我谜题的?”

  “哈!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他洋洋得意。“古人喜爱在诗中隐有喻语,你既不是为首的‘薰倒’,自然该叫末尾的‘水蓝’咯!怎样?我没猜错吧?”

  不怪她总有份熟识感,他们确是碰过面的。甚而,她的记性也没想象的差,对他还是稍稍有点印象,水蓝有丝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水蓝,”他切切叫唤她。忽然就想到了水柔,怎么最近遇到的两个女孩都姓“水”?他和姓“水”的两位佳人,可真有缘啊!“你得给我机会请你喝咖啡,才能印证我等你的诚心!”

  “你的诚心需要喝咖啡才能印证得出吗?”她感到新奇。

  “当然不是!”他很快的否认,“那么,就算是和解了吧!”

  “和解?”她听不懂。

  “上次的事。”

  “什么?”她更迷惑了。

  “我错认你是‘小人俞’的那次。”明知重提往事可能招致负面的后果,他依然勇于承担的一肩扛起了。

  “哦!那次啊!我早忘了!”她大方的不予计较。在她诸多烦扰中,不重要、次等的她就能忘且忘,不予记仇,唯独——他轻佻的目光梭巡她脸孔之事不能忘,梦境都要记得。

  “我能相信这话是出自你肺腑之言吗?”他过分忧虑了。

  “你可以不信,没人拿枪逼你。”绕过他,她朝前走去。

  他加快脚程跟上她。

  “喝杯咖啡真这么难?”

  “为什么一定要喝咖啡?不能吃晚饭吗?”她不解男女约会的过程。“这有特定程序?”

  “自然不。”他笑。“我们到哪吃饭?”

  “由我决定?”

  “没问题。”只要她肯去,去哪儿他皆不介意。“你打算去哪家?”

  “风停阁。”她简捷地说。

  “风停阁?”他略微思索一下。“有这家餐厅吗?算我孤陋寡闻了,它在哪条路上?”

  “我家。”

  “你家?!你家是开餐馆的?”他惊奇。

  “风停阁不是间餐厅。”他俩且说且走,并排而行。

  “那么它是?”

  “是我住宅那栋公寓的雅称。”

  他简直有点不敢置信,愣愣的盯着她。

  “才见过第三次面你就预备把我带回家见你父母了?”倒叫他受宠若惊。

  “你发什么神经啊?!”他制止他的妄想。“我的意思是你我各自回家享用一顿温馨晚餐,你的妻女应该都还在等你吧!快回去,别让他们久等了。”

  “妻子、儿女?!如果你要套问我可曾结过婚,我的回答是‘没有’!你放心了吗?假想敌全不存在!我甚至除了你,不曾交过别的女朋友!”他急于澄清。

  她慌忙挥手。这误会可大了,她怎会关心他结婚与否,这根本不干她的事!

  “我没这意思,真的没有!”这是实在话。“雷先生,不打扰你,我先走了。”

  她不说再见,只因她不预备再见他了。

  “慢点,不能吃晚饭,至少让我送你回家!”他退而求其次。

  “不必了,我还有事情……”她找借口婉拒。

  “那么,好歹让我做一件事。”他俯下头,不停在她耳畔低喃他的名字:“雷远,雷远,雷远……”接着,抬起头盯住她眼睛,热情地说:“这次你真的得牢牢记住我的名字了,因为我不允许你再将我忘记!”说完,他再深深望她一眼,转身走了开去。

  就因他持续不断以姓名轰炸她耳膜,害得水蓝在下了公车后,耳中仍残留着他低沉感性的嗓音。他当真以为她脑子有毛病呀?要那样折磨她耳朵,用这法子逼她死背他名字!她就偏不遂他心愿的彻底忘个够,偏偏——这样还能忘记,她脑袋就真的出问题了。

  她弯进巷子,脚步随着家的逐渐接近而轻快不少,包太太屋中的灯光无疑对她是一种有情的招唤,她迫不及待要去按响包家门铃,接她的小水柔了!此时,有辆轿车自身后驶近,车灯照得道路顿时光亮了起来,水蓝很自然的往右边靠去,车子超越她,停靠在前面的路旁,有个男人熄火下了车。不知道是第六感,或某种因素所致,水蓝随意一瞄,呆楞住了!怎么又是他呢?!她认为此生不会再见到的人!

  雷远锁上车门,在一股莫名的驱使下,他转头向右望去,笑容立即在他既惊且喜的面容上绽放。他欢悦的呼叫,声音中饱含兴奋:

  “真巧,又在这儿遇见你!”

  “你竟为了送我回家追到‘风停阁’来!”她惊异,不可置信。

  “风停阁?我怎么从没注意这儿的称号?”雷远在路灯照射下始见着那块悬挂墙上的古雅木牌。

  “少装了,你其实是跟踪我才到这儿的!”她怒火腾升。

  “我是要送你回家,不过你拒绝了,记得吗?”他提醒她。

  “那你能解释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来找朋友?”她讥讽地逼问。

  “我没有朋友住这儿。”他耸肩,挑明的说了。

  “我早知道!”她轻视他不高明的笨伎俩。“那你可以走了!”她下逐客令。

  “走?!”他皱眉,对这字陌生得很。“去哪?”

  “这是我家,你已经追查到了,不该走吗?”

  “你家?!”他好笑的。“这幢公寓只住着你一户吗?”

  “你?……”

  “我也住在这儿,三楼。”能与她同寓而居,真是太巧了!他赞叹生命中的各种奇迹。

  “三楼?!水柔说隔壁新搬来的雷叔叔——就是你!”她更惊异了!天下事未免太巧了,不该巧合的凑巧。

  “水蓝,水柔,”他叫唤她俩的名字,脑中乍晌水柔曾对他说的:我和妈妈住在一起!这么说,她们两位“水”佳人是——“她是你女儿?!”

  水蓝没有回答。只因在这局势下突遇他,她也慌乱的傻了!但为何会这样彷徨无措呢?在一个仍属陌生的陌生人面前……

  第三章

  深沉的夜幕笼罩大地,天边的月亮正高洁的发出银白色月光,关怀的照进一户紧闭的落地长窗里,沉寂的室内默然无语,是归人已眠吗?不,在月色照不到的沙发上,有个人正制造了一屋浓雾,喷洒了一屋烟气,却仍不罢休的持续不断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直到整个烟灰缸堆满烟蒂始止。这人是谁?他有何烦琐心事困坐愁城呢?是!他是雷远,拥抱一屋孤寂的雷远。

  黑暗中的他,看来默语凝思,沉静平稳,这是他的外表;内心里,却如潮水澎湃!从没经历过这样酸涩的心情,未尝体会这般难以描绘的感受,他甚至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明白的,是他清楚这所有的愁烦究竟是为谁,那困扰了他脑海许多天,为解她名而煞费苦思的女子——水蓝。

  自从那日在“华亚”偶撞她后,当晚他回到“雷宅”,关上房门首件事便是抽出纸笔,记录他背诵一下午、刻印心坎的两句隐语:

  “薰风乍起风落水,倒映天边一抹蓝。”

  望着这两行字,他琢磨出“水蓝”这如诗如梦的名字,甚至爱上那诗样迷离的女孩。

  再次见到她,是个偶然,他完全没料到竟不在他安排下遇着她;他本想设计个更好的局面,好令她惊愕。不过,既然碰到了,自然不能装作不相识的放她离去,否则,岂不太辜负了他的思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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