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却面色凝重,一脸微愠的瞅著赫伯。“华昕现在……”
赫伯早料到他迟早会问这件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华昕,他……”
“华昕他已经走了!”殷无极面无表情地道。
“是的,我已经请玄武会的人先将他的遗体放在殡仪馆的停尸间,等你回来后再做定夺。”赫伯自知权衡轻重,毕竟这是玄武会的家务事,他压根儿无法代殷无极处理。
殷无极眼角瞥见始终在一旁静默不语的莎曼珊,她一脸的自责,那神情令他不舍,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与她无关,她没有必要某此事难过、自责。
“珊。”他的态度、语气遽变,温柔的唤道。
莎曼珊不疾不徐地抬头睨著殷无极,不知道他为何在此时唤她。“什么事?”
他的蓝眸中蕴著浓浓的深情,带著恳求的语气说著:“珊,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我有点累……”
莎曼珊面对著他,明知道这是一个支开她的借口,她却只能顺著他。“好,我现在立刻去整理,不过你得答应我,真的……真的不要让自己太累。”
他的嘴边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立刻回去休息。”
莎曼珊不愿剥夺他和赫伯的时间,旋即知趣地离开书房。
殷无极目送著莎曼珊离开,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因为所有爱意显现在她的娇容上,令人一览无遗。
赫伯一脸笑语的调侃著他:“恭喜你。”
“恭喜我?现在帮中出了这么多事,哪还有什么事疽得恭喜?”他冷傲的别过头去。
“人生在世,最得意的事莫过于寻得知己,况且还是红粉知己……”
殷无极瞬即回头,冷眼睨著赫伯,他随即敛起笑容不再嘻笑。
殷无极马上言归正传,回到原来的话题:“以刚戈顿的个性来看,我相信他一定暂时不会离开洛杉矶——”
赫伯迅即接话:“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全市下达追缉令,全力缉捕他归案?”
“这倒不需要,以玄武会在洛杉矶的势力,只是找个叛徒而己,相信还行有余力。”他嘲弄的冷笑二声。
“那你的意思是……”赫伯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一双慑人的蓝眸直视著赫伯,“如果我料得没错的话,刚戈顿会现身去找你。”
“找我?”赫伯愣了下,“你别说笑,他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他不相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有人会笨到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
“我太了解这只老狐狸,他自恃在我身边作帐多年,握有来路不明的款项资料,为了保命,他会主动要求做你的污点证人。”殷无极大胆的推测。
“我不否认你的推测,但是,这也得当他自觉走投无路时……”赫伯进一步分析。
殷无极眼神轻扫过赫伯的脸,“你想,有谁能在玄武会的追缉下安然遁逃?”
赫伯终于完全弄懂了他的话中涵义,连忙陪著笑,“我懂了,也知道该怎么办。”
殷无极冷傲的轻笑。“我就不信我殷无极会追不到那只狡猾的狐狸!”
赫伯一见神色骤变的他,不禁要为刚戈顿大唱一曲哀歌,因为刚戈顿正在自倔坟墓!
莎曼珊听了殷无极的话走出书房,却又来到之前看护华昕的房间,经过一番打斗后的紊乱,如今都已恢复原有的整洁,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华昕睡过的床不见了,所有他使用过的仪器也消失,现在这只是一间陈设简单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莎曼珊伫立在其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当时的情景,迄今令她还余悸犹存!
黑帮中的争权夺势,兄弟间的翻脸无情,一切宛如电影中的情节,在她的眼前一幕接著一幕地播放,更在她脑海里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
她终于了解何谓“高处不胜寒”!
她不禁开始担心段无极的安全,这一次幸亏他没有受到极大的伤害,但是触及他肩上的伤口,她不知道哪一天,还会出现什么样的人要处心积虑的再次伤害他。
她自认自己已经没有再多的勇气去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她宁愿他是一位平凡的男人,不是拥有这些恒赫势力的黑道头子!
“珊……”殷无极出现在房间门口。
莎曼珊惴惴不安的斜瞄著他,“赫伯走了吗?”
“你怎么了?瞧你的脸色……很难看。”殷无极蹙起一双剑眉。
“没……没什么。”莎曼珊无法坦然对他说出心里的担忧。
殷无极犀利而冷峻的目光环视著房间,强忍心痛深深感叹,“我竟然养虎为患!”
“无极。”莎曼珊悄然移步至他的身边,伸出柔荑轻抚著他眉宇之间的抑郁。“我相信华昕最后一定很后悔,你想一想,当刚戈顿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就会不断地发出警告,或许他就是想告诉你要提防刚戈顿,所以华昕对你还是忠心耿耿的。”
殷无极宽慰的瞅著她。“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平静多了。”
他手牵著她走到隔壁她住的房间,“等一下我叫人将你的东西移到我的房间。”
她却出乎意料的摇头。“不了!我在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该回看护中心……”
他突地瞪大一双篮眸。“不准走!谁说你的工作结束了?”
这突然的喝声吓了莎曼珊一跳。“华昕都已经……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极尽爱怜地轻抚著她的发丝,在她的耳际轻喊,用著一贯狂妄又独裁的口吻:“珊,不准离开我!不准、离、开、我。”
她竟然觉得他是在求她!
突地,炽热的气息掠过她的唇边!他仿佛要将肺中的空气一点一滴的传递给她,令她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他的唇与她紧紧贴在一起,他的舌尖在她的嘴中肆虐,不停地探索、引导她的舌尖与他交缠,这一刻,两人都忘了一切。
第八章
莎曼珊在殷无极的温柔呵护下走进他的房间,她讶异地环顾著这位号令洛杉矶的黑帮老大的寝室————
这个房间好大,她几乎难以目测出它的大小。
房里只有两种颜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毯;除此之外全是黑色,黑色沙发、黑色的丝绒被单、黑色家具、黑色的电器用品……
她发现他应该是个性极端的人,但也绝对的爱恨分明、明辨是非。
“是不是很讶异?觉得我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华丽。”他似乎能读出她心中的想法。
“我一点都不否认,确实吓了我一跳,不过也证明你是一个……”她俏皮促狭的目光斜睨著他。
“是一个极无情趣的人,对吧!”精明的他自嘲说道。
莎曼珊暗笑他还颇有自知之明。“也许吧!”
他露出一个绝对性感的笑容,出其不意地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真的吗?”
一阵灼热气息穿过她的耳际。令她浑身泛起一波波的酥麻感,她在他的怀里动也不敢动,低垂的长睫毛半掩住她的眼眸。
“说,说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他在她的耳边以蛊惑的诱人嗓音说著。
她静默不语,心里却止不住地大声高喊:愿意!我愿意!
“说你愿意留下……”他再一次的诱引她。
“我……”莎曼珊一时说不出口,纵使心里有著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她能再一次轻率的答应吗?
跌落山谷之时,因为周遭没有玄武门的人事物缠身!他允诺要和她长相厮守。但是当他从谷底被人救出来后,她终于了解他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算他的心里有她,但是也有著玄武会的兄弟和朋友们,他无法只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