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石槐等着她的回答,「可以把手指头拿出来用。」
幼幼真的把指头拿出来数,「咦,不够耶!」
「试着用其他方式,妳一定可以的。」她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几乎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呃……那我加上脚趾头好了。」她索性坐起身子,数着自己的脚趾,「哈……算出来了,十七个是不是?」
「厉害!对,就是十七个。」石槐点头,以吻作为奖励。
「我好厉害?」她开心地搂住他的颈子亲吻着,「槐,以后我除了念诗书外,再教我数数儿好不好?」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
「才不好,若我穿着鞋儿,就不好数了。」她噘起小嘴儿。
「呵……这倒是真的,若是每次数数儿都要脱鞋,那就麻烦了。」石槐被她的天真惹得大笑,「好,我教妳。」
「那我等你教喔!」她似乎越来越兴奋了。
「睡吧!妳明天不是还要带那群娘子军认识这里的环境吗?早点休息吧!」他拍拍她的小脸颊,要她躺回床上。
「嗯,那我要睡啰!」幼幼乖乖躺下,盖好被后便钻进他怀里。
「幼幼,拥有妳,我真的很幸福。」他温柔地轻抚她的发。
「我也是。」她微微笑说。
「山上自从有了妳,似乎变得更有活力了。」石槐又道。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他抚着她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拥有妳一辈子。l
「嗯……』她喃喃应了声。
「所以,要相信我,不许再胡乱臆测。」他又说。
这回,她没了声音。
他听见她已趋平稳的气息,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还真有她的!
伸展长臂,他搂紧她,伴着她一块儿入眠……
漫漫长夜依旧,只是无天山的平静似乎有了一丝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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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新妇们经过月余的相处后,幼幼与她们之间的情谊进展神速,现在无天山上的气氛,完全可以「和乐融融」来形容。
算算日子,再过不久便要过年了,十几个女人打算一同下山采买过年过节的应景物品。
可当她们一起下山时,却见到几位面生的男人朝山上走去。幼幼惊疑地问着其他人,「他们是谁?」
「看穿着像是衙门的人。」林华的妻子说道。
「衙门的人为何要上山去?」幼幼记得石槐曾经说过,他不喜欢衙门的人,正处处躲着他们。
「谁知道?该不会是他们是要调查关于无天山山贼的事?」刘辉的妻子张大眸说。
「那怎么办?怎么办?」幼幼慌了,想了会儿才说:「对了,我们赶紧回去通知他们,抄捷径走,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寨里。」
「好的,那动作得快。」
大伙正想折返山上,突然听见背后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请问,妳就是于姑娘吗?」
幼幼回头,当瞧见来人那张连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的娇颜时,眉儿不禁轻锁了,「妳……」
「主母,我们再不回去会来不及了!」阿奇的妻子拉了拉幼幼。
「妳们先回去,我等会儿就走。」幼幼朝她说。
她们看向那位陌生女子,这才说道:「好,那您可要快点,一个人很危险的。」
「我会的。」直见她们走远后,幼幼这才又开口问道:「妳是竹屋内那位漂亮姊姊?」
「没想到妳认得我?」她走向幼幼,「是石槐向妳提起过我吗?」
「我只看过妳的画像,但槐并没告诉我妳的名字。」幼幼很诚实地说。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自我介绍吧!我叫盈玉。」她柔媚一笑,可眉宇间却流转着一簇冷芒。
「盈玉姊姊。」幼幼张着双零露滚滚的大眼,「妳来找我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想告诉妳,妳知不知道在众人眼里妳只是个傻瓜、白痴?就算在石槐眼里也是一样的。」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事实上,他不能没有的女人是我。」
幼幼听了直摇头,眼底出现提防的神色,「不!我不是傻瓜、不是白痴。」
「如果不是,就不会弄个什么婚礼,还四处张扬着无天山济弱扶倾的义行,把山贼说的跟神一样。」她不怀好意地弯起嘴角。
「妳这是什么意思?」幼幼急退一步。
「妳还不懂吗?刚刚那些官兵就是因为妳四处宣传这些话,于是有了方向,逼问那些新娘家属知道无天山的位置,正要去抓人呢!」盈玉扬起嘴角,「我看石槐可会被妳的傻劲儿给害惨了。」
「真的吗?那……那怎么办?怎么办呢?」幼幼心慌意乱地揪着自己的裙襬,脑子又开始呈现混杂的状态。
「怎么办?只好靠我了。」说着,她便朝山上走去,凭着过去的印象非常熟稔地抄着小径。经她绕来转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山上。
幼幼诧异极了,她不解地问:「我以往上山起码得走一个时辰,可跟着妳怎么才一会儿就到了!」
「所以我才说只有我能帮石槐。」她盈盈笑说,随即轻轻一挥袖,四周原本的青山绿地居然变成一片汪洋!
幼幼惊愕地望着这一切,也就在她以为自己正在作梦之际,便看见石槐朝这儿走了过来。
她赶紧奔了过去,嘴里还下放心地嚷道:「槐……槐……你没事吧?衙门的人可曾找来这里?」
「衙门?!」他不解地反问,可突然被幼幼身后的女人吸引了目光,「盈玉。」
「是我。」盈玉走近他,对他露出一抹勾魂浅笑,「三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石槐走向幼幼,将她拉到身后,保护她的意味甚浓,「老朋友了,我当然记得,有事吗?」
盈玉脸色一变,「没想到你居然对我说这种话,什么叫老朋友,老朋友会相互拥吻、亲热缠绵吗?」
他眸紧瞇起来,「我不懂妳说这些话的用意。」
「不懂,那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使用奇门遁甲之术,改变这里的五行地势,衙门的人早就找到这里了。」她走向他指着幼幼,「是她,她笨得四处替你宣传这里是山贼窝,你说她够不够愚昧、够不够蠢?」
幼幼听了忍不住蹲了下来,紧抓着自己的衣裳,无措地说:「槐,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这么多,真的对不起。」
「不怪妳,妳快起来。」他立刻将幼幼拉起,心疼地紧紧锁在怀里。
盈玉恨在心里,但她明白依现在的情势她不能用强的,于是马上换上泪意盈盈的娇弱模样,「那难道是我错了?很抱歉,是我说话太冲了。算算时间他们找不到路也该回去,我也该走了。」
幼幼看向石槐,发觉他拳头紧握、眉心蹙拢,似乎正强忍着留下盈玉的冲动,于是她开口道:「盈玉姊姊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怎么可以就这么让她走呢?」
「那妳的意思是?」石槐看着她。
「留她下来吃顿饭吧!」幼幼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温柔浅笑道。
「那……」石槐看向盈玉,「那就依妳的意思。」
「槐,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歇会儿,盈玉姊姊就请你招待了。」说完,幼幼便闪过他,快步跑开。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离开,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因为只要在盈玉面前,她就忍不住自惭形秽,想起自己的愚昧差点儿害了槐,她就好气自己。如今她下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无知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又到底适不适合石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