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是不少,但有分量被拿来威胁他的,没有。
“康浑蛋!”电话被交到人质手上。“你招谁惹谁干我屁事,我不过是一个遇上你就倒霉连连的人,但还没倒霉到要做你的女人!干嘛让你的仇家找上我,不只他们要你好看,我要是能活着出去,就把你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康熙的心猛地一震,钱想想!她在他们手中!
他顿时确定了这通恐吓电话不是恶作剧,倏地拿起听筒。
“你这笨女人怎么被抓去的?”反射的,没好气的质问,言下是急切的心境,谁也没像这女人这么容易上当,不抓她抓谁?她嫌他倒霉,他还觉得她麻烦咧,如果是别的女人他大可撇得一干二净,歹徒恐吓不了他,自然会没辙而放了人质,但是她……
难道就不能撇清不管吗?
他不愿冒险,直觉的,为她。
“你这死人头总算出现了,我如果做鬼就要你陪葬!”
“死到临头了,你的气焰还一如往昔,不怕惹火了我,我真不管你死活?”他不能肯定自己前所未有的心焦是为何,但要他恢复镇定不难,因为职业使然,经历庭上无数激烈争战,见过太多危及场面,越是棘手越是能让他冷静应对以求胜算。
“你敢?!”恨不得剥他的皮。
“你和我非亲非故,牺牲你之后我会有充分的证据定歹徒的罪,不但替社会斩除了败类,也替自己解除了危机,我想你该很乐意为社会做点贡献吧?”
“我诅咒你……”电话被抢了过去,想想的嘴被捣住。
“叙完旧了吧?康大律师,没想到你的马子还真有趣,原来破口大骂也是种文化和谈情方式!”
“废话少说,尾仔,你大可直接冲着我来,不要拿无辜的人开刀。”康熙的语气转为严肃,但愿他对想想的挑衅能让愤怒取代她的惶恐。
尚不确定身为人质的她是否惶恐,他已确切感到藏于冷静外表下,生平首遭的、容不得自己忽视的恐慌。若她因他而有万一……
“我会那么简单便宜你吗?笑话!看见你遗憾终生、生不如死,我岂不更快活?”
“说吧,你要怎样?”缩短谈判时间,是有利于人质的。
“准备五千万,顺便把这卷答录机的带子拿来。”
不愧是有经验,记得要毁灭犯罪证据。
“我需要一天的时间凑钱。”
“干脆。”
“二十四小时内,你必须确保人质毫发不伤。”康熙极为谨慎。
“怎么?你还真怕我奸了她?”
“你要是还有一点聪明的话就该明白,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现在的我是任你摆布,但你若敢动她,让我豁出去了,就别说争回一口气,我会要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你应该相信我还有点能耐。”
“放心吧,我会把她当太上皇一样好好供养着,你不耍花样我就不动她。”
“最好是这样。”
挂上电话,康熙夺门而出。
五千万的现金要在一天内凑足并非容易之事,他不容许自己多停顿一秒,任何代价他都付得起,出于直觉的强烈意念盘据他的心——
钱想想,必须,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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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一栋别墅,想想被囚禁在二楼面对着花园的套房里。
“有种你们就杀了我,我不当俘虏,你们不是很能逞凶斗狠吗?干嘛躲着不见我?来呀!一刀杀死我,反正他也不会为了我受你们的要胁……”想想拍门狂嚣。
才过十三小时,红龙帮的人已经开始后悔绑她来了,
如果绑来的是康熙家的名犬,大概也不至于像她又吼又吠的吧?连给她的“牢饭”她也能挑三拣四,最麻烦的是她那副视死如归的壮烈样。
房内能摔、能砸的没一样幸免,经过一天的咆哮,她竟然精力依旧,反倒是被她吵得快精神分裂的绑匪们个个补眠去了。
“喂,你们全死光了吗?”
“喂!喂!死绑匪给我滚出来!”如果是高分贝比赛,派她去就对了。
“我诅咒你们个个穷死、饿死、烂死、被警察打死……你们这些缩头乌龟”
房外的锁突然传来扭转声响。
想想倏地住嘴,机警的退后一大步。
推门进来的是个理小平头,身材魁梧,单眼皮,一脸凶狠,皮肤黝黑的家伙,手上还拿着托盘。
“你干嘛?”想想提防,瞪着他。
“来‘伺候’你。你不是要我们杀了你吗!这碗粥里掺了老鼠药,吃了它你马上就解脱了。”
“我最讨厌吃粥了,要我死也得称我的心,我要吃基隆夜市巷子里头卖的肉丸馄饨面。”
“你以为你是皇帝啊?对你客气你还得寸进尺!要不是我们老大交代别动你,我早把你奸了!”
“你敢,”
他重重的把托盘往门边的桌上一放。“老子没不敢做的事,把你奸了再干掉,老大和弟兄们都会感激我替他们解决了麻烦。”
想想飞快弯身,拾起地上的花瓶碎片,视死如归的壮烈。
“我死也不会让你碰我!”警告他别靠近,她把锋利的瓷片抵在左腕上。
男人扑了上去,要抢下她的利器。
想想误解了他的用意。“你放开我!”她狂吼。
他扭住想想的手,丢掉了碎片,手臂粗暴的勾扼住她的颈子。
“ 查某,不让你受点教训你是不会安静!”
痛得她张牙咧嘴。
“放开她!”一声喝止,南部人的口音。
身材粗壮的尾仔矗立在门前。
“老大?这女人太难搞了,我替你教训她。”
尾仔两大步上前,擒住他的手一扭,想想顿时被松开。
啪!清脆的掌声甩上那男人的脸。
“我警告过你们,这位小姐是贵客,谁也碰不得,你是存心和我作对吗?”
“老大,是她自己……”
又是清脆的一耳光。
想想可不要他的虚情假意。“做什么戏啊?杀了我不是更干脆。”
“哼,杀你?不是不可能,就得看姓康的表现了。”
“他不会来了,你们抓我根本没用。我说过,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和他是仇人。”
“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他调头指示身后的手下。
两个彪形大汉迎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她被其中一人押住,另一个掏出针筒。
她惊惶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为了大家好,我想你还是安静一点。”
针筒插进她的血管,没有反抗的机会,强效的药剂溶进她的血液。当针头拔出时,她的身子已经摊软,没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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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做了什么?!”康熙大踏步走到床侧,质问。
想想双眼合着,脸色惨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只手腕乌青一大片。他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过。
“心疼啊?”尾仔叼着烟,还满嘴槟榔。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眼底冒火。
康熙坐在床侧,抚开想想脸上的发丝,指尖滑过她的额头、鼻尖、嘴唇。
“没法度啊,她难搞,我只好给她打镇定针让她安静点,算算也差不多要醒来了。 ,讲真的,我还真佩服你,你冻唉条哦?这女人有够吵咧!”
“你要的东西和钱我已经带来了,你还想怎样?”他起身,面对尾仔。
“怎样?你要知道ㄋㄟ,蹲在笼里的日子可不是很轻松咧,不如你说,要怎样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