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先生,你真是爱说笑啊!”怎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呢。
“你没种放毒药,最普遍的方法,应该是泻药,对吗?”他搅动杯里的液体,莫测高深的神色让人发毛。
“哎唷!你想太‘都’了啦!”
死鸭子嘴硬的女人。
“这杯咖啡就是最好的‘证据’,不如送到检验局吧,请他们来告诉我,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吹毛求疵的男人,干嘛加重语音强调她的发音不准。
想想眯起眼睛,将托盘抱在胸前,透过眼缝盯着她的对手——这男人,太狡猾了,千万不可低估。
这时,他端起咖啡凑到嘴边。
“你干嘛?”想想即时抓住他的手。
“拿自己当试验品,也算是最快的证明办法。从下午开始我还没吃过别的东西,如果有什么不适,除了这杯咖啡有问题外,不会再有其它。”
她双手抢下他的杯子。“咖啡冷了,我帮你重新煮过。”
掩灭证据!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匆忙转身。
“ ,你从不问客人点什么的吗?还是你的店比较特殊,全由老板作主?”
死家伙!想想顿下脚步,背对他,咬牙切齿的说:
“小店没那么多菜色给客倌选择,随便说吧,要点什么?”
“就来杯Espresso吧。”
她才提起脚步,尚未着地,他的声音又响起:
“你不会又再咖啡里加些不该有的配料吧?我的味觉极度灵敏,多点糖都瞒不了我。顺便提醒你,我这人耐性很有限,容得了一次玩笑,可无法忍受第二次的错误。”
“说完了吗?”她背对他,语气粗重。
“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呢?”他的声音相反的轻松无比。
她脸部抽搐变形,头顶差点冒烟,他根本是吃定她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气呼呼的倒掉被他看穿的杰作,想想碎碎念:
“也不过是多加了五匙咖啡粉,还便宜你咧!你不知道这义大利进口的咖啡豆多贵啊。有啦,我承认,还多加了两颗兽医给拖拖的解便药,这样就能毒死你吗!疑神疑鬼的,早晚得神经病!”
送走了两桌的客人,想想才姗姗来迟的走到他桌边,匡啷一声放下杯子。
“还有十分钟本店就要打烊了,你没时间慢用。”
他默不作声,径自端起咖啡啜饮。
想想掉头转身时,不经意的瞥见他大腿上的熟悉物体,这还得了!
她两大步靠近他,俯身,噼哩啪啦骂起来:
“死拖拖,你干嘛睡在这家伙腿上?你不知道他跟我是宿敌啊!你这胳臂向外弯的势利猫!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身手就要去抢猫。
康熙一手擒住她的双腕,表情平淡,眼中却闪过恶意,挑起眉。
“你想干嘛?”
“干嘛?你诱拐我的猫我没时间跟你算帐,我要它立刻远离你这家伙。”
“你将侵犯的可是我的‘私人地带’,我有权说no。”
“我不管,把我的猫还我!”
“它跟我很投缘,我一看到它就喜欢,这猫真是比它的主人可爱多了。”
“你……别太得意!”她甩开他的掌握。“你小心点,它可是我派去的奸细,到时候绝子绝孙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多谢你的提醒,如果每个对手都像你这么体贴就好啦。这猫是女的吗?我没恋猫癖,你放心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傻。
“它呀,不是‘女’的,也不是母的,是公的!而且在被我阉了之后就有同性恋的倾向。凡是雄性动物,也不管是猫是狗是牛还是猪,老扒着人家不放。”想想扳回”局的学他恶意扯嘴微笑。
“真是惨无人道,我能想象它的无奈,可怜的猫。”
他低头顺抚着拖拖的毛,每天得面对着一个异于常人的主人,怎么不无奈可怜呢?
“看不出你还有点同情心嘛,难不成你……也被阉了吗?”她语带嘲讽。
他抬头,恶意的盯着她的可笑。
“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试,想阉我啊?真是笑话!”
“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不行’。”
她的脑袋慢了半拍,才了然。
“去!跟你不如跟太监,我没那么倒霉。”对他的厌恶全表现在脸上。
“你知不知道,跟一个和你认识不久的男人聊这露骨的话题,你很可能惹来危险。除非是生性放荡,否则一般女人应该学会自我保护。”
“遇上你任何危险都是可能的,防不胜防!”此刻她眼中只有一个坏人,就是他。“我不跟你扯了,我再给你六分钟,喝完咖啡赶快滚,我还忙得哩。还有,先买单,一百八加二十元服务费,两百元拿来。”她摊开掌心伸到他眼前,一副怕他赖帐的样子。
六分钟能护一生吗?
他慢条斯理的掏出皮夹,抽出钞票,冷眸瞥了她一眼,才将两百元交到她手上。见识到这种爱钱爱到不顾情面的女人,他算开了眼界!
把钞票握在掌心,她转身顺便丢下警告:
“滚蛋的时候记得把拖拖放下,否则我去告你诱拐家猫。”
“你的口水不难喝,不是每个客人都像我这么荣幸能喝到吧!”他又在她背后扬声。
可恶!他怎么知道她吐了口水在杯里?
想想思绪飞快的转着,这时候要以不变应万变,仔细的计划如何应付将来的战局。他会自动上门来,表示大战才即将开始,她可不要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想想果真不理他,径自去准备打烊。
小把戏,小心眼的女人通常就爱玩些过时的把戏。康熙的透视眼盯着想想忙碌的身影。
洗杯盘、扫地、拖地、倒垃圾,全得自己来,这么辛苦无非是想多赚点钱。十点打烊,整理完杂物十一点,回到家十二点,一点前上床,睡不到六小时又得开始新的一天。
七点出门,每天早上都有不同的差事,下午两点开店,好像从没一刻是闲的,一天当四十八小时用,只怕她早晚会得过劳症而死。
为了防止客人再上门,她先将铁门拉下一半,然后带上塑胶手套,开始东擦西抹。
把自己跟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关在一间屋里,加上她无警觉性的东忙西窜,要不是她自认长得太安全,就是根本没大脑。
康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原以为钱想想不过是个十指不碰阳春水,光会吆喝指使别人的势利女人,没想到她什么都自己来,那使劲劳动的模样,真像个劳碌命。
看来,他得重新评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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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家伙什么时候走的?
想想忙完一阵子,倏然抬头,康熙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也好,省得还要赶他。她想。
“拖拖,我们回家喽!”拿出钥匙,背起包包,扬声。
她还得趁夜市收摊前去打包些粮食回家,今天除了早餐外就没再进食了。
“拖拖——”她拉长声音,不耐的,这只猫什么时候学会跟她作对了?竟然躲给她找,八成是康熙那家伙传染给它的。
康熙!
不会吧?屋里根本没猫影,一定是被那家伙带走了!
好哇!敢明知故犯,除非他敢带猫私奔逃到天涯海角,否则她明天就去告他绑架!
她一点也不着急爱猫不见了,反而自鸣得意起来,这次是赢定了,绑架之罪非同小可,肉票是猫也一样。
没想到,结果竟非她想象的
“怪了!竟然连车也不见了!”她在路边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