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我和他只有两个月,你却为他浪费二十年了。”
二十年呵!言灿俞倔强的别开头。严格说来是二十一年吧。
这些年,她的心始终缺了一块,能弥补她的注定不是莫宇!或者,她的心注定是要少了一块,谁也填补不了。
“我错过的不是他,是我自己。”她哽咽说。
“笨蛋!”杜曼哭声嚷。
“我知道。”言灿俞好无奈、好无力的声音:“你以为我想象笨蛋吗?我也不想啊。”
杜曼拿手背拭去眼泪,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决定成全他们。她猛然旋身,说:
“那个笨男人要不要随便你,反正我是受不了他那个 嗦的妈。”
言灿俞张嘴,直觉的朝她的背影伸出手……
杜曼正从她的生命抽离了,她不要!
心,好痛!她的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杜小姐。”冰冷的嗓音响起。
杜曼的手停在门把上,错愕地回头。房里怎么有男人?
言灿俞下意识的扭头。
戚赫然斜倚着落地窗,看似站了好一会儿了。是她们太投入在各自的情绪里,所以没注意到他。
他勾出一抹浅笑,漆黑的瞳子注视着言灿俞狼狈的红眼睛,旋即接住了她在空中颤抖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杜曼霍然换了姿态,下巴一场,俨然是言灿俞的保护者。
“我可以省下自我介绍的过程了。”他以不可一世的姿态,直捣重点:“我不打算举行婚礼,但,你是灿俞最好的朋友,不介意给我们一声祝福吧?”
“你们?你们要结婚?!”杜曼无法置信的瞪着言灿俞,心里气恼:笨蛋!不是警告过她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吗?为什么才失踪几天又和他牵扯上了?
言灿俞朦胧的脸凝望着他的厚实大手,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传进她的身体里,她的心跳和思绪一样紊乱。
他不举行婚礼,为什么还要杜曼祝福?不举行婚礼,可是要结婚对不对?那……杜曼说的“你们”,是他和……谁呀?
戚赫然无视杜曼的敌意,迷人的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床上呆傻的人儿,警告的冷声带着占有欲望。
“我的妻子不许想别的男人,懂吗?”
“啊?”触电般乍红了脸,言灿俞心慌意乱的瞅着男人,心跳一百。
“是她?!
上次他说她是他的朋友,这次他说他的妻子不许想别的男人!他的妻子……
真的是她?!
“言灿俞!”杜曼嚷。
“言灿俞缓缓的转头,唇角不自觉地轻扬着,不带焦距的脸找不到声源。
这执拗的傻瓜……完了!杜曼想。
第六章
言灿俞在马路上晕倒的刹那,有辆车正直冲向她,若不是前去“揪”她的威赫然目睹了那危险画面,及时奔过去抱开她,她可能不用送医院,而是直接进太平间了。
戚赫然在阳台上接听的那通电话证实了冲撞言灿俞的车和韦家有关。
“你有没有想……想过为什么……在意她?”天色灰蒙蒙的,天就快亮了,一整排的高级建筑后,两个男人正沿着空荡荡的车道慢跑。熊绍本侧头看身旁一脸仿如雕像的男人,喘气道。
“我只在意自己。”戚赫然笔直的注视前方,平稳的声音不似正在跑步。
“不在意干吗……顾及她的安全……娶她回家啊!”存心吐槽的嚷声。
“目的不能保证手段,我占有一样东西从不需要理由,这你该知道。”他要她!出于一种直觉的。“谁不知道啊。”一只胖手搁上好友的肩膀,能绍本微弯腰抱着肚子。他们已经跑了五公里了吧,简直像赶路的马—存,就算是马,戚赫然就像英姿勃发的骏马,而自己全身肥肉,还是躲在棉被里睡大头觉舒服,干吗把自己搞得像头老态龙钟的马咧!
“那些八卦杂志……早替你大作广告了……并吞别人的公司、和别人的老婆有染……为了利益绝对不择手段。”
“抬举我了。”戚赫然斜扯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我也这么觉得,除了韦氏……你对别家公司没啥兴趣。女人嘛……全是不被你看在脸里的女人……造的谣……嘿……要不是你身边有个中泽……我还怀疑你不行咧。”
戚赫然闷哼一声。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跟他计较是折煞自己。
“你要不……休息……一下?”熊绍本狼狈地拖住好友。
“你该减肥了。”戚赫然不受影响的稳速前进,撂下一句。
“我减……”熊绍本停住,不死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想娶个……老婆独占……有其他选择嘛,那女人……呆呆的不好玩吧?”
“她呆得很可爱。天真不等于无知,看起来不代表绝对。”两人的距离拉大,他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递给身后的人。
“喂!这么说……你是认真的?”熊绍本双手插在腰上,用丹田仅存的气力大叫。
第一道曙光染红了天际,戚赫然直视着前方。透着冷静和野心的眼神,是他征服猎物时的一贯姿态,无所谓认不认真,要,就绝对要到手!
“喂!我跑不动啦……呼!累……累死了,我要回去祭拜我的五脏庙,才不跟你在这自虐咧。”熊绍本又吼又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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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灿俞住院后的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各家媒体报导了戚赫然新婚的消息。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出院的言灿俞搬进了戚赫然的新家,成了他法律上认定的妻子。
躺在大床上瞪着天花板,言灿俞胡思乱想着。
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如此轻易呵!在结婚证书上盖个章,一张薄纸就相当一辈子的归属吗?
里着棉被翻身,不自觉的皱皱鼻子。她想:那男人有点霸道!
他说要娶她,却没给她说愿不愿意的权利。
她从床上一翻坐起,抱着膝缩成一团,又想:那男人很难懂!
他在医院陪她一个晚上,整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提电脑处理他的工作,隔天一早在她醒来之前离去。傍晚她坐在床上发呆,他推门进来告诉她已经办妥出院手续,没问她哪里不舒服、烧退了没,显然是和医生谈过了。
言灿俞说不出哪里不对。然后他送她回家,在她房门口命她收拾行李,简单的告诉她不用回学校教书了,他会养她,然后推她进屋替她合上门。
当时言灿俞愣着,像被困在教室的那次,孤寂而颓丧,心底蓦地涌上了茫然,潜意识里却等着……
果然!门开了。
戚赫然拎着两个便当开门进来,拧着眉不悦地质问:“为何不锁门?”
“锁门?”她呆愣在床畔,心里不由得惊喜,有种希望涌现的感觉。
“坏人闯进来了怎么办?”他走近,僵硬的语气放柔了些,耐着性子像对一个孩子解释自保的重要。
“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她嘟哝,垂下头,强迫自己忽视他逐步逼近的压迫感。
他停在她面前两步远的高脚茶几边,拖长的语气带着讥嘲:
“我在你的认知里,是坏人?”
她捕捉住他话里的简单语意,视线落在地毯上,直觉的想起杜曼的话,喃喃自语:
“不可亵玩焉……不!是只可远观,猎人不是莲花。”
“什么?”他的耐性受到了考验,怀疑她的脑袋是否烧坏了。
“喔!”她吓了一跳,朝他看去。“没……”
“过来。”他不给她废话的机会,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