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斐晔冬一只手压在门上,眼神中温柔尽现。
「还有?还有什么?」她整个人几乎快贴在他胸前了,害她脑中一片空白,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还有我昨晚失眠了,妳今晚几点到家?我可以去找妳吗?」他的脸故意靠得很近很近,让她无处可躲。
「不可以。」苏杏璎一鼓作气的打开门,快步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按捺着好奇、兴奋、不安的复杂心绪,她根本无心办公,整颗心都挂在那封信上。她尝试安抚自己重新培养上班情绪,强迫把自己钉在电脑前。
过了半晌。天啊,她做不到!那封情书好像在引诱着她赶快把它打开,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是办公室内每个角落都有人,怎么看哪?
笨!怎没想到去厕所看呢?
十分钟后,她神情愉快的回到座位上。
在厕所里,她已经将那封信看了三、四遍,从来不知道他的文笔这么好,还整整写了两张呢!每句话都是他的真心诚意,从对她有好感起,一直到庆功宴的那晚,每个时刻的心情感受他都用最诚挚的话语,娓娓道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看来他对她是真心的。
苏杏璎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望向他的办公室。百叶窗已经拉起来了。
正在讲电话的斐晔冬也刚好望向她,两人再度四目相对。他索性持着听筒站在窗前,不愿把目光转移,直到把电话讲完后,他马上按了她的内线。
「妳刚刚去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妳?」他从窗内定定的看着她笑问。
她微笑的回应,「我不能去厕所吗?」看完信后,她很难再武装自己。
「是上厕所,还是去厕所看我的信?」他促狭的问。
「上厕所啦!」她忙转过头,不敢再看他。
「那我的信呢?」他急着问起信的下落。
「撕了。」她笑着挂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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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杏璎一走近公寓前,便看见一辆很熟悉的车。那黑色休旅车不是晔冬的吗?
他真的来啦!她稍微加快了脚步走向车子。
「咦?人呢?」她在车窗前探头瞧着,「这是他的车没错啊?」
这时,斐晔冬已悄悄站在她身后,突然故意大叫,「喂!」
「啊--你神经病呀?」苏杏璎被吓得大叫,转身一看是他,摀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
「说,妳很高兴看到我,对不对?」他一个大步便跨到她面前,双手环着她的腰,霸气的把她整个人拉向自己。
「放开我啦!」她本能的用手顶着他的胸,不让他靠得更近。
「不放,这里又不是办公室。」他像个小孩般的耍赖。
「放开。」她干脆停止挣扎,一本正经的命令他。
斐晔冬看她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生怕弄巧成拙便连忙放开手,她却马上走向公寓门口,一边掏着钥匙。
「妳生气啦?」他紧跟着她,慌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给妳一个惊喜的,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妳……」说着不自觉的拉着她的手臂。
「放开。」她的脸稍露笑容的说。
「放开什么?」他一脸无邪的问。
「你的手。」她看着他的表情实在觉得好笑,不懂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怎会动不动就有小朋友的表情跑出来?她决定要逗逗他。
「喔!」他恍然大悟,连忙把手藏在背后,生怕一不小心又抓着人家不放。
「我看你根本就是来骚扰我,才不是要给我惊喜。」她拿着钥匙,说一个字就戳他胸前一下。
斐晔冬被她越戳越痛,一步步的后退。「哇,好痛。」
「活该,谁叫你要毛手毛脚的。」
「我不是故意的,每个月到了月圆时,我就会这样嘛!」他说得一副无辜认真样。
「鬼扯。」苏杏璎被他逗笑了。
「妳不生气啦?那可以去妳家聊聊吗?」他不敢再嘻皮笑脸了。
「不可以,我从不随便请人去我家,上次是你肚子不舒服才让你上去。」
「我发誓我一定乖乖,不会毛手毛脚。」他把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的说。
「还是不可以。」
「杏璎,妳应该看过我的信了,而且我等妳好久好久……」他变得有点沮丧。
「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地方聊天,但是你不可以再毛手毛脚。」其实她也想跟他在一起。
「好。可是要很久吗?」斐晔冬很自然的冒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好笑。
「什么东西要很久?」她先忍不住的微笑。
突然间,他被她的微笑吸引住,发呆似的看着她,觉得今晚所有的等待就是为了看她的笑容。
「喂,回神,你说什么东西要很久?」她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虽然心动但还是得叫醒他,也让自己保持理性。
「妳刚不是要我别毛手毛脚吗?这个规定要维持很久吗?」他很无奈的问。
「对,要很久。」本来她只是开玩笑而已,既然他很认真的问,那她就认真的回答,毕竟他的花心历史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而且一等她变得漂亮他立刻黏过来也令她觉得不安。
「要多久?连妳的手我也不能牵吗?杏璎,妳先不要逗我好不好?」斐晔冬以为她在开玩笑。他从来没碰过这种事。
「要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是『禁令』解除了,你一定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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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您找我?」斐晔冬敲门后,先探颗头进来问。
齐振先正在接着电话,一见他在门口询问,便招手要他先进来。
「我马上好,你等我一下,要不然等下我又找不到你了。先进来。」
他点点头后走进来,坐在沙发上两手放在脑袋瓜后,眼光凝视着前方的某一点开始游思。
他实在搞不清楚杏璎在想什么?对他的态度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还强迫他要遵守「规则」,他真的动不动就对她毛手毛脚吗?
斐晔冬想得入神,连齐振先电话挂了都不知道,直到他走近坐在他对面,点起烟斗对着他说话,他才收回思绪,坐直了身子。
「唉!那个游董,只要跟他一讲起电话,就要讲个三十分钟以上,又不好跟他说我还有事。」
「他跟您聊些什么?」他笑着问。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担心他那个宝贝儿子,要不就是公司的问题,退休以后要交给谁比较好。唉,到了我们这把年纪,还成天被这些事给烦得……」齐振先边说边仔细的观察着他,发觉他并没有听出自己的话中意。
要是以往当他提到这些事时,阿冬都会打断他的话,然后开始报告最近公司的近况,像是阿迅做了什么,一些案子的进度等等,但是今天的阿冬好像心不在焉,是公事的压力?还是别的?
「阿冬呀,你好像没听我在讲话对不对?」他睿智的双眼透过老花眼镜,静默的看着斐晔冬。
「我当然有在听,我只是在想明天比稿的事,设计部给我的东西,它的视觉效果有点问题,我一直觉得少了点感觉,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机智的马上回神,迅速编了个话题好转移老爹的注意力。
「喔?是BK航空那个案子是不是?」齐振先不疑有他,BK终究是公司目前极需争取的大客户。「那明天的比稿你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