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父亲的脾气也很死硬,于是,不见面、不说话成了他们父子相处的方式,甚至一开口就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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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儿一觉醒来,时钟正指向十一点。她习惯性地起床找水喝,双脚一着地却差点跌坐到地下去,这才完全地清醒过来。
左脚走不动,她只好手扶墙,右脚跳行,才跳到左手第三问房,一个站不稳,她慌忙地把双手往门上一撑,糟了,门没关好!她整个人往里头栽倒,只能等待疼痛来袭--
「妳在做什么?」
身后伸出一只手,在她肩头一按,稳稳定住了她的身子。
「谢谢,谢谢。」柳叶儿惊吓地借力站好,背靠上墙,她本以为是贺信梵,但声音不对,而且抢救她的动作一点也不似贺信梵的温柔,气势强悍、力道刚硬,让她前栽差点变成后倒。
她定睛一看,支吾的说:「你是……梵的爸爸。」
「妳到这里来做什么?」贺骏打量这个对儿子举足轻重的女孩,在想儿子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我想找信雅,走到这里想扶一下就……不知道是谁不关好门,差点害我摔跤。」
「这是我的房间。」
「啊!」
贺骏示意柳叶儿坐在近门的一张椅子上,「妳应该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到处乱跑,那小子会担心妳。」
「您说梵!」柳叶儿坐好,右脚好酸。「让他担心一下也好,反正我被他担心惯了。」
「这不是好女孩该说的话。」贺骏不怎么满意这女孩满不在乎的样子。
「您这算是在替梵的择偶条件定下规则吗?他的终生伴侣必须是一个好女孩?」
「哼,我才懒得管他。」他马上撇清。
「可你在偏袒他。」很明显的偏袒。
「他是我儿子,我不偏袒他偏谁。」这一点没什么好争的。
「那为什么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聊一下呢?」
「是我不能吗?离家出走的是他,一走八年不回家的是他,无理取闹的也是他,目无尊长、无法无天、臭脾气死硬派、得理不饶人……」
「梵不是这样的人,他很讲理。」除了对他的老板,除了对父亲,除了对她有威胁的人,除了他昨夜动刀子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很讲理的。
「那么说,是我不讲理?」他冷硬的表情再加上半瞇的冷眼。
「我可没说。」她觉得他一点都不可怕,大概因为刚才在门边他奋力地救了她。「也许你们缺乏沟通。」
「哼!」和信雅一样,就会说什么沟通,她们有本事为什么不让那小子先过来叫他一声老爸!「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
「还好。一个人在外面不太懂得照顾自己,胃病是会有的,还有点孤单就是了。」
「妳就不会多照顾一下他吗?」贺骏大吼。
「你看,你还说梵不讲理!我和梵真正认识才不到半年,他离家都八年了,要不是我逼他看病吃药、戒咖啡和照三餐吃饭的话,他早就胃穿孔了,你还吼我。」看他还能忍多久?「他这样子是谁的错,又不是我害的。」
贺骏黑着脸,这他妈的难道又是他的错?
「就放下一点架子嘛,拿出一点笑容来,一旦开了头,那就好办了。」
「丫头,妳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他这张黑脸足以使冷狠的黑道份子双腿发软。
「你和梵的样子太像,特别是生气的时候,感觉太熟悉,也就忘了要害怕。」
才说到贺信梵,就听见他在外头发火--
「我是怎么交代的?她的腿不能动,能到哪里去?」
到处都找遍,连大厅花园也找了还是不见人影,家里的佣人被他吼得心惊胆战,全体在找人。
「他一回家就特别火大!」柳叶儿站起来,跳到门边探头望去。
贺信梵敏锐的听到了单足跳行的声音,转身正好逮个正着。
「你找我?」她抱住他的手臂站好。
「妳在这里干什么?」贺信梵一眼看见随后出来的父亲,没来由的口气加重道:「妳就不能乖一点待在房里?」
柳叶儿被他宠惯了也宠坏了,当下脸色一沉,双手一松,身子靠到墙上,「对不起,大少爷,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多规矩,回去就回去。」她自己扶着墙,一步步挪向房间。
他过去扶她,她甩开他的手。
「我自己会走。」
贺信梵利眼一扫,旁边看热闹的人立刻以龟速开始撤离,他上前一把抱起她,大步回自己的房里去,砰的一声,把一堆好奇加忍笑的眼睛隔离。
柳叶儿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要下来。」
「不行。」他在原地站定。
「我要自己走!」音量加大。
「不行。」他拒绝,他知道她生气了,是他自作孽把她惯坏了。「我就爱抱妳。」
柳叶儿努力板着脸,忍住笑,「我偏不爱让你抱。」
「好!」他走上前两步,把她放到床上靠好,弯下的身子却没有站直,直逼到她脸上去,鼻尖对鼻尖。
她偏开脸,「你一回家就不讲理,乱发脾气。」
「对不起,我不该大声吼妳。」他坐到她身边,搂她入怀,刚才找不着她,让他心里慌得难受。在这里,多年前的阴影始终不能散去。
「别养成习惯就好。」她舒服地靠着他,知道他是太担心了。
「妳跟他,有什么好聊的?」他不经意地问起。
「他?你就不能拿出一点亲切感来吗?他是你爸爸。」
贺信梵没有说话。
「他问我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他还是不出声,连眼睛都闭上。
「还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她摇醒他,「别装睡。」
「我在听。」他相信这都是真的,他老爸就是这样,宁愿跟一个才见面的人打听他的近况,也拉不下脸当面问他。
忽然,他睁大了眼,彷佛想起什么似的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瞧他的表情多诡异。
「我记得好像妳说过,一旦我有困难,妳会毫不犹豫伸手全力相助。」
「那又怎样?」
「妳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表示妳正伸手全力相助我吗?」
「是啊!」
「除了手,还有妳的一条腿?」
「那个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以为信雅想要用小虹咬你,哪知道小虹突然咬了我。」
「那个『切忌移动,否则会造成更大的伤害』的谎话,也是妳们商量好的?目的只是想让我留下来改善父子关系?」
「我们是一片好心嘛!」他这么咄咄逼人,没给她一点做善事该得到的感谢。
「我知道,我知道。」他翻身压住了她,仔细地拨开她额前的乱发,从她白净细致的额头开始吻起,「要我怎么谢妳呢?以身相许?」
「我想想……」才得意没几秒,柳叶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他的身下,他的吻里……天!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不过,这感觉还不坏!
于是,她任由他加深这个吻,从她的颈侧吻到她的胸前。
极其艰难地,他抬起头,压抑体内迅速窜升的欲望,本来只想好好吻吻她,但他立刻发现他无力自制,如果她继续任他为所欲为的话,他可不想再当什么正人君子了。「想好了吗?不然就没机会喊停喽!」
「你想怎样?」她口舌发干,身子发热,意识模糊,但清楚地知道她爱他。
她迷蒙妩媚的表情粉碎了他最后一点自制力,「我想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