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先生喜欢的不是我.....」两颊的灼热就像是古蔓羽的提醒,提醒她爱上不该爱的人。
「你说什么?」
「他说不曾想过给我什么,因为我不过是个佣人……」每晚教她独自饮泣的,就是这句话。
「连他都嫌弃你是个佣人,你就不该接近他。」古蔓羽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若童惜恩说的是真的,那她又为什么会靠烈少严的视线找到这里来?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这女人进来。「你最好不要来破坏我们。」
古蔓羽郑重警告后,掉头离去。
「惜恩,痛不痛?」晓玲见古蔓羽远走,才敢开口。
童惜恩咬着下唇,摇头。
「怎么可能不痛?」晓玲瞧她忍气吞声的样子,心就酸。「听说古小姐练过武术,这两个耳光力道绝对不轻……都红肿了。」
「没关系,我们继续做事。」童惜恩佯装没事人一样,蹲下来接着未完成的工作。
「去擦药好不好?借恩。」
童惜恩把铲子交给她,要她多做事少说话。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晓玲仍是不甘心地叨叨絮絮,「你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烈先生的。烈先生英俊迷人,喜欢他的人多的是,古小姐偏偏拿你开刀……」
眼前,顿时出现一名老者,教晓玲不得不住口。
晓玲见过他一次面就认得他,因为他有颗特别光亮的光头。
「殷老先生!」晓玲顶一顶童惜恩,低声道:「快叫殷老先生……他是烈先生的老板。」
童惜恩忙起身,「殷老先生。」
殷老笑笑。远远地就看见古蔓羽,怎么才走过来就不见她了。「少严在屋子里吧?」
「应该是。」晓玲回答的很有精神。也许是殷老的气势和声音宏亮的关系。
殷老的外表虽然凶,笑起来却给人很豪气的感觉,童惜恩第一眼就很喜欢他,没有像面对其他人那样胆惧。
「惜恩。」
童惜恩循声看去,发现殷老身后站了许医师。两个都教她亲切的人,立刻粉饰了适才的伤感。「好久不见,许医生。」
「啊,你们两个认识?」殷老朝她胸前的识别证看去。「妳叫童惜恩?」他没有忘记这个名字,让烈少严首次与他争执的,原来就是她!
殷老上下打量她。这女孩样子清秀,淡淡的笑容给人很宁贴的感觉,外表印象是不错,但性子如何就有待察看了。
殷老望定她的脸蛋,问道:「你的脸好像有些肿……怎么回事?」
「我牙痛。」
「被打的!」
童惜恩用手肘顶一顶晓玲要她别多话。
殷老和许医生当然知道童惜恩说谎,她根本不知道其脸颊浮现两道明显的掌印。
「许医生,帮她看看。」殷老交代完,便朝大宅方向定去。
「惜恩,到椅子上坐,我看看。」
童惜恩牵强地笑,「没关系,不用了。」
许医生深深吸气,肃穆道:「再不听话,我就告诉烈少严。」
童惜恩立即紧张,「不要,别去烦他.....」
「我看看……等会儿冷敷一下让它消肿。惜恩哪!有委屈要说,你的男人是不凡的人,他比任何人都适合保护你。」
「他保护古小姐就够了,我不需要保护。」童惜恩心酸道。
「怎么这么说?」
晓玲站前一步,气道:「烈先生抛弃了她,因为她是佣人。」
许医生听了竟大笑。「惜恩,感情一旦付出,不是轻易就能收回的。你的男人,来真的,相信许医生,遇上他,是你的骄傲。」
第七章
殷老站起身,「钓不到鱼,就代表可疑的人不在『炎盟』至于那位堂主的事,你吩咐关靖平立刻处分。」
「不至于如此,夏玉才离开两天而已,就算设计图有事,也是在韩国发生,殷老,诤观其变。」
「那倒是……钓鱼,是需要耐性的。」讲到耐性,殷老倒想考验一下烈少严了。「来找你的时候……经过花园见到童惜恩了。」
烈少严眉色略动,但他掩饰的很好。他淡道:「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
「这样啊……可我第一眼就看那女孩挺顺眼的,样子单纯清秀,或许我真的误会她了。」
「就算再好,也不过是个佣人。」烈少严明着排拒,语气却又记恨着当日殷老对童惜恩的评语。「你不也这么说过?」
「说的也是,也因为她是个佣人,就算受委屈也要忍气吞声,谁教她没有依靠……」
烈少严闷不作声。
殷老见他背向着自己,再打个催化剂。「真可怜……你的佣人做错事都要挨打的吗?」
「什么意思?」烈少严这才转身过来正视着殷老,虽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心头却发闷不舒服。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看见童惜恩挨了古蔓羽两个耳光。」
烈少严深皱眉头,不语。
「我去靶场玩玩再走。」殷老掬着笑容往偏厅走去。「少严,你陪不陪我去?」
殷老回头一看,却已见不着烈少严的人影,不禁笑了笑。
*****
「再猜一次。」许医生两手握着,故作神秘样。
童惜恩和晓玲忖量后,齐声道:「右手!」
「又错了,这次是左手·」许医生莞尔道。
「铜板明明在右手的……」童惜恩仍是想不透。
「这就是魔术。」许医生抬眼看见童惜恩身后的人,忙不迭地抓起晓玲的手,「晓玲,我们到那里去,我教你,好让你去骗惜恩。」
童惜恩撅起嘴,「你们两个怎么这样……」
两人愈走愈远,不理会她的抗议。
童惜恩离开石椅,转身正想继续做事,列少严的出现,却教她楞在原地。
「烈先生……」
烈少严心疼地看着她微肿的双颊,想伸手去关心她,但骨子里的骄傲却不让他这么做,加上她那句「烈先生」更教他找不到台阶下。
这女人……一定要他放下身段才甘心吗?!
「许医生有来看你?」
「在那里。」童惜恩往另一个方向指去。
烈少严并没看她指的方向,他的目的不是许医生,而是她,无奈,他拉不下脸。
「烈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
「有事。」烈少严立即道,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古蔓羽来过?」
「古小姐在那边--」
「没人问你她在哪里!」烈少严突然咆哮,如果可以,他真想揍她。
童惜恩好生恐惧,「我以为……以为你是来找古小姐的。」
「你以为?那何时轮到我以为?我以为你知道,我来找的是你!我以为你明白我想问的,不是许医生、不是古蔓羽!」
「烈先生……」童惜恩为之呆然,心里一阵喜悦、一阵担忧。梦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她还见得到他的在意?
「别再叫我烈先生!」他早该抗议了,就是这个称呼逼得他们成为陌生人。
「是你要我这样叫的……」童惜恩吓得浑身冒汗,难道他不知道他发脾气很吓人吗?
「我现在后悔了,可不可以?!」
惊魂未定,又是一记咆哮,惊得童惜恩脖子一缩。
如果他这样口气也算后悔的话,那骂人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烈少严不经意发现她发颤的手,这才缓过情绪,缓和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不、不用了……」
「我叫你过来!」
又来了。童惜恩颤巍巍地走过去,真怕他又突然大吼大叫。
在端详她脸颊上的伤痕后,他嗔怒了,咬牙问:「这怎么伤的?」
「我……修剪树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