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
“我好乱……可能把你错当成另一个人。”
“是吗?”叶翠芸凄然苦笑。
适才激动又焦灼的他,真的让她忘了他的绝情,而他既然撩拨出她平静多年的情愫,为何又要残忍地放着它不管?
难道他真要见她愈陷愈深,才觉得痛快?真要如他所言,糟蹋她一辈子?
她不是甘愿,而是不能自抑地往深坑跌去啊!
“如果不曾爱过你,或许……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左司彻听着那沉重的脚步,渐渐离开他的办公室。
他突然冲动地想回头拦住她,可回想他对她的种种伤害,他就必须要更强大的理由拦下她。
是他没有……还是不愿去面对?
第九章
离开昭日后,叶翠芸依着当所说的方向去领车,之后她马上开车回家,虽然一日未进食,却也不想在外用餐。
我把你错当成另一个人……
想着左司彻那句话,心情就沉重不已,她宁可他真的冷酷无情,也不希望他的心是属于另一个女子。
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能够得到他的在乎?为什么能够让他无时无刻惦记着?她多么希望他可以说爱她,可现在的她,只能酸楚的空想,因为他的心已有另一个“她”了。
抹了抹伴着思绪淌下的泪水,正在做熄火的动作时,门口熟悉又教她怀念的身形,使她停下动作,快速打开车门,望定眼前的人。
直到对方给她温馨不过的笑靥,她才忍不住再度落泪。
“哥……”她深吸气,倏地奔向他怀里,“哥!”
“好想你,翠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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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哭了。”叶成辉拧一拧叶翠芸的鼻子,不太满意妹妹泪流不止的模样。“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叶翠芸苦笑一下。
“哭成这样,我会以为你过得不好。”
叶翠芸猛摇头,赶快解释:“不,很好!”未几,又叹气。“我以为你怨我,不理我了。”
“怎么会?”
“五年没你的消息,也不知你如何了。”叶翠芸抬眼端详,“现在看……你变了好多。”
倘若不认识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不修边幅、留着胡子的,会是以前净俊秀的叶成辉。
“五年的时间,谁都会变。”叶成辉语重心长道。
谁都会变?叶翠芸很想问……那么爸妈变了吗?但她不敢,因为有了希望,就怕失望。
想及此,叶成辉巧然提及了。
“爸妈在家乡过得不错,经营的餐厅生意也很好,现在准备要开分店了。”
“真的?!”叶翠芸为之愉悦,知道两老过得好,她放心多了。
“嗯,孩子怎样了?调皮吗?”
叶翠芸容色一僵。“你……知道了?”
“这种事能瞒吗?你信上不提,妈会说、爸会念,早知道了,你每个月寄回去的支票,他们也都有用到。”
叶翠芸又是鼻酸,捂着嘴哽咽,“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不止,你可以带着孩子回去,看看他们老人家。”
“可以吗?”叶翠芸激动地握住叶成辉的手,是渴望、长期待。“我能带孩子回去吗?真的?!”
“哥说了,五年的时间,谁都会变,更何况是爸妈,哪有容不下自己子女的理由,妈会想外孙了,而爸的性子本就没她那么硬,比她还想。”叶成辉反握她的手,“回去看看,妈真的不一样了。”
这番话,教叶翠芸感动到泫然欲泣,除了泪水,什么都不能代表她激动的心情。
叶成辉神色突然凝重,沉声道:“你被赶出家门后,妈很难过,爸说要把你找回来,解决孩子的事,妈不肯,我当时很乱,但答应朋友要到新加坡又不得不去,我走后爸妈也回乡了,两年后我回来,妈告诉我,你每个月都寄钱回去,我知道她想你回去,却拉不下脸。”
“哥,已经没事了,也过去了。”叶翠芸感叹,到现在她都不认为母亲有什么错,是自己太令人失望了。
“孩子的父亲……在你心里也是过去了吗?”
叶翠芸垂首,不语。
“你还爱着他?”叶成辉语气平板,没有责怪。
“哥,我们别谈他好不好?”
“都是我的错……”叶成辉纠起眉心呢喃。
“你说什么?”
叶成辉整理容色,失笑,“没有,哥在南部开了花园,是许多花店的批发,有空来看看。”他一面说着,一面将名片递给她。
“思琳花园……”叶翠芸紧拿着手中的名片,这四个字牵动起许多忆,也证明叶成辉对左司琳的爱,浓厚到令人心酸。“你还记得司琳的心愿?!”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难道将来……你也不结婚了?”
“将来?当初我就是想得太远,想要是不遵照爸妈的意思娶何玫珍,就不能拥有爸的公司;猜想司琳没有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但我错了,失去她后我才明白,她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司琳希望你幸福啊!”
叶成辉顿了一顿,提起手提包,扬着灿然的笑容,由衷道:“思念她就是我的幸福。”
叶翠芸伫立原地,怔望着叶成辉转身离去的身形。
如果能得到一个人永远的思念,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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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爱过你,或许……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叶翠芸昨日那番话,至今仍在搅乱左司彻的心湖,未曾安定。
好乱……他的心好乱,不明白为何要去在意她的话,可“如果”那个字眼令他厌恶,总觉得她已有心要远离他,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不要……他不喜欢她不再爱他的感觉。
不能有如果,他也绝不让这种情形发生。
“爸,我知道了。”当挂上电话,转向左司彻道:“这里不能再待了,宴会一结束马上就回美国,如果能够的话,就让蒋擎天代你出席宴会。”
“爸在催了?”一听当的话,左司彻内心竟掠过一抹落寞,不知怎地,他不太想离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你有必要来台湾一趟,以他的观念,一个总裁是必须坐镇在总公司的。”当仔细瞧那自他在讲电话时,就显露苦恼的俊容。“不想走?”
左司彻神色遽变,不语。
当本以为他会反驳,或者以骇人的目光瞪着他,但他竟以沉默来作回应,当很诧异。难道他真不想回去?思忖一番,当有了答案,“因为叶翠芸?”
左司彻眉头皱得更深了。折磨?如果那真是折磨,为何自己会更痛苦?倘若他又想着报复,那日他看见她对别的男人展开笑颜时,他怎会嫉妒?一个充满报复心的人,会去在意对方心里有没有他的存在吗?
在深深感受她那句类似后悔爱上他的言辞时,那种难受的滋味是不舍……他早该承认他不能没有她;也该承认自己的怨恨,早在她注入他的心时,就不复存在了。
“叶小姐今天没来。”当在左司彻兀自思潮起伏之际,拨了通电话到宣传部门。
“她没来?!”左司彻双眉轩动道。
“代表她的专员说她病了,所以没法子工作。”
“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她怎么病了……左司彻愈想心意焦急。陡然,他抓起外套,且行且言:“叫司机开车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