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下来吗?”护士用辞是礼貌了些,语气却含带着“你没资格拒绝”的意味。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卓静别过头去,她不愿让这人看见她已经受到伤害的酸楚表情,她怕,那会为她带来嘲讽,取笑她因为没认清自己的模样,就对展夏玉动了情。
“你可以的,只要你回到床上躺着,就是帮助我留下来,也帮助我进一步的接近展先生……我会很感激你的,真的。”提及这点,她倒是露出诚恳的样子。
“你好像……很有自信。”如果自己也有,刚才就不会一再地受这人嘲笑。
“你认为我和他站在一起,是不是很相配?”
“是啊……你真的很漂亮。”好痛,那种痛楚,比挨父亲的打来的痛多了。
此时此刻,她好想调头就走,她实在不想再承受下一个打击,但她才有离开的念头,展夏玉就出现了,且一步一步朝她们走过来。
“展先生!”护士双眼登时明亮,毫不保留地流露出她对展夏玉的情愫。
展夏玉今日一身黑色皮革装束,自远处走来,活脱像个黑暗之子,神秘的让人侧目。
卓静看傻了,他每一次出现,都有不一样的迷人风采,也衬托出他过于出色的外表,换作其他女人,也许巴不得立即接近他,可卓静却想都不敢想,护士刚才说的言犹在耳,她想,有些事是不需问他就能明白的。
“你是?”展夏玉打量眼前的陌生女子,嗯,真艳丽,有点眼熟,不过,她是怎么进来的?
卓静见展夏玉目不转睛地盯着护士,好生怅然,她相信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护士那种不时对人抛媚眼的举动,也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属于在角落的人,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
当卓静想转身离去时,手却突然教展夏玉抓住,她愕然抬眼看他,没有与他对视,因为他根本没在看自己,望定护士的目光好像从未转移过,可为什么,他看得到自己的离去?
“我只是没穿制服,展先生就认不出我了?”护土朝他牵着卓静的手瞥了一眼。
“喔——我记得了!你是昨天的护士。”
“展先生的记性似乎很不好,是不是我变化太大了?”
“嗯……变得太美丽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这番赞美的措辞,听得卓静酸楚不已,想来,这护士已经吸引到他了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展夏玉挑高眉,完全接收护士那过分放电的眼
“叔叔要我来帮卓小姐看看伤势。展先生的护卫昨天有交代。”
“叔叔?”
“昨天的医生是我叔叔,我不是一般的护士,我可是有麻醉师执照的,爸爸又是院长。”护士强调自己的身份,骄傲地睨了卓静一眼,暗示自己是可以与展夏玉相配的。
“这样啊……”这护士在想什么,展夏玉可说是一清二楚,看她美丽的身段,的确诱人,不过,“品尝”她是等会儿的事——“我有事要跟卓小姐谈,你先到她房间去。”
“可以,待会见。”这句话应该是对卓静说的,但护士却看着展夏玉,妩媚火热的神情,似乎在向他暗示什么。
卓静垂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牵着自己的手。
她不要他这样牵着她,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介意什么,以他的身份,女人趋之若骛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就是会心痛,心痛以前他吻她,都是不具意义的,就算有,也是戏弄。
或许他早看得出自己喜欢上他,所以才应着她的心意吻她,不是出自真心。完全不是,但为什么,已经听到自己的心发出破裂的声音,却还是无法把手抽回来,却还是拒绝不了他手心的暖意。
“伤口还疼吗?”
卓静摇头。
展夏玉不悦地皱起眉头,“我说过,我问你话,你都要回答。”
想起他慑人的脾气,卓静立刻回答:“不疼了。”
“吃过饭了没?”展夏玉用大拇指抚摸她的手指。今天天气暖人,她的手不应该这样冰,她的体质真的很差。
“你要跟我谈什么?”卓静反问他,她知道,那些都是客套话,所以她宁可略过不听,免得自己又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而关心她。
“卓宇衡刚搭飞机去台湾,我想你可以安心了。”
“真的?”
“不信可以去问另一个人。”
“谁?”卓静实在不知道这里除了他,她还能问谁。
“你看。”展夏玉指着另一端正朝他们走来的女子。
“英荷!”卓静难以置信地指住张大的嘴。
“大小姐?你让我们担心死了,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太好了……”英荷确定前方就是自己服侍多年的主人时,激动且泪眼婆娑地抱住卓静。
“痛……”英荷的力道弄疼了卓静背部的伤。
展夏玉突然抓住英荷的手,将她与卓静扯出一个距离,笑道:“你把她弄疼了,她伤还没好。”
“对不起,我……我会注意的……”英荷看着这张带着笑意的俊颜,莫名颤栗。
闲言,展夏玉这才松开手,依旧笑着,“你们聊,我到屋里去。”临走前,在卓静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吻她的感觉好像变质了,不是对女人的新鲜挑逗,也不是他对有兴趣女人的本能,是什么也说不上来,算了,管它是什么,他都不该为这种事烦恼,女人,还不至于重要到让他想念。
英荷见展夏玉亲吻卓静,先是吃惊,在展夏玉离去后立即窃笑,“原来大小姐跟展门主……”
展夏玉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卓静难为情地红了脸,心中浓郁的甜蜜,教她完全忘了适才护士和展夏玉两人暧昧的情景所带给她的酸楚。
“你这样笑,太欺负人了!”
“大小姐,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惊讶,不,是惊喜……”英荷因为手腕隐约疼痛,忍不住低头去看,那是展夏玉刚才抓住她的地方,他的力道竟大到让她的手泛起红色掌印。记得自己不过是不小心碰到卓静的伤口……
“夏玉怎么把你带来的?”卓静刻意岔开话题,她已受不了这种羞赧却无从解释的尴尬。
“夏玉?”英荷先丢下对那掌印的困惑,问道。
“展门主的名字。”卓静没忘,昨天他还为了这两个字一再地吻她,真的很难忘记,想起那情形就有难抑的窝心幸福。
“喔——”英荷惊叹。“夏玉夏玉,多叫几声或许就会变‘老公’了!”
“英荷!”卓静才褪去的红通,马上又在两颊浮现。
“不笑你。我也没什么时间,就长话短说,早上有人来找我,同事说是我的男朋友,我吓了一跳,出来看才知是展门主的人,他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就跟来了,原本我还不信,现在却更不明白了……”
“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让展门主知道你是正常人,这太危险了。”
“我相信他!”卓静坚定道。
“为什么?”
“一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无法讨厌他、无法跟他保持距离……”
英荷了解卓静的话,若不是喜欢那个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念头的,那也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再者,对方可是女人爱慕不已的展夏玉啊!
“既然大小姐相信他,我也希望展门主能把你从卓先生手中救出来。”英荷可不想再看见卓静过那种像被关监牢的生活。
英荷刚提及卓宇衡,卓静的脸色随之恐惧,焦急地问:“爸爸……昨天爸爸找过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