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笑笑。」女娃娃柔柔的小手贴上童蓳的娇颜。
娇憨稚气的小脸儿上透着小小的忧虑,惹着童蓳又是宠又是怜,忍不住又轻拥了一下那暖呼呼的小身子。「好了,你的家人来接你了……」
「凤儿,你这个笨蛋!」忽地一名少年飙了过来,火大的打断童蓳的道别话语,只见那带着稚气的清俊面容上满是怒气。
「宁封……」
惊喜的表情在发觉那明显的怒气后萎缩,怯怜怜的无辜大眼儿眨了两下,直觉反应的寻求安慰,反身躲入童蓳的怀中,仅露出一双戒慎的大眼儿。
「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要你好好的待在家里等我!我有没有这样交代?有没有?」握着拳头,阙宁封真要因为她的不合作而气死。
小身子缩成小球,不敢响应。
见她毫无响应,阙宁封恼得不知该打她一顿,还是打自己一顿。
「为什么不说话?我明明交代过!我交代过要你不能乱跑的,你为什么不听话?」他大声的质问,这几个小时之内的忧虑跟紧张,让他无法就此甘休。
「好了好了。」尾随进来的元官熹出面打圆场,斯文俊逸的面容挂着清朗微笑,极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人找到就好,你别凶她,要吓着她怎办?」
「凶……宁封……好凶……」扁着小嘴,雷凤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从没有见过这样恶狠狠的宁封,从没有。
「哭什么哭?」阙宁封又吼她。
「唉!不是叫你别骂她了。」元官熹朝他头上轻敲了一记。
「乖啊!别哭,凤儿别哭啊!」童蓳七手八脚忙安慰怀中的小人儿。
当下,咒骂声、啼哭声、安慰声、劝解声,声声搅和成一气,盈满一室。
童家……真是热闹非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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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差也十多年了,干警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大山还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人。
明明对方比自个儿还年轻,明明对方的个头不及自己190公分的高头大马兼雄壮威武,可是眼前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就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让他这个号称山区一头熊的大山警员见了,也不自觉的感到一种矮人一截的感觉。
气势!
大山深觉那是气势问题,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效果就好象他平常见了长官,即使长官个头矮小、形貌粗鄙,但光光是惦着那个官阶,他也不得不收敛平日大剌剌的个性,跟着其它人一样自动小心翼翼起来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
眼前的男人个头一点也不矮,以目测来看,就算没有一米八,好歹也有个一七八公分。
至于体格的话,因为全包在衣服下,也不知道藏在衣料下的身体有没有练过,只能依最外观的体型作最粗浅的判断──称不上壮硕,但也绝不能算是瘦弱,勉勉强强可以给个适中的评语。
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身材,配着那一身都市化、看起来高贵到不行,肯定出自名牌货的穿著打扮,要再加上他那一张不带丝毫的女性化、却绝对可以说是漂亮的俊脸,这样俊俏……俊俏,大山不想这样形容,但却不得不这么承认!
这么俊俏的一个男人,就算不是都市中被千万少女拥载、用尖叫声簇拥的万人迷偶像,但最最基本的,至少也不该是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林之中。
但他真的存在!
打量的视线不由得再偷偷的瞟了过去,大山对身旁之人的存在感,真是打心底感到困惑。
要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的知觉能迟钝一些,一如他高大体型给人的印象。
可是这种事他没办法控制,祖先流下的血液让他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被完美隐藏起的危险性,身旁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因此,大山极度怀疑,这样一个非善男信女之流的人士,怎么会出现在他所属的辖区──一个虽称不上荒山野岭、人烟罕至,但绝对跟繁荣无缘,可以说是只剩老弱妇孺的山区小镇之中?
瞧瞧,瞧瞧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再瞧瞧,瞧瞧那无形中流露的冷然尊贵!
当中最特别的是,那一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冷厉冰瞳,综合以上所有,再加上那一身电影中才会出现的黑色长风衣,像这样的一个人,若不是出现在大屏幕中扮世界级杀手,就该是在黑社会的舞台上称王称霸才对。
不论是在意大利跟黑手党厮杀,还是在日本跟三口组对决抢地盘,或是做些诸如此类的、该要逞凶斗狠比气势的事,这每一项每一件都很适合他,甚至,要有人说这男人其实是盖达组织,还是哪个有名黑暗组织的头头,大山也绝对会相信的。
就因为如此,就更显得奇怪,像这样一个跟善男信女绝对扯不着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淳朴小镇,还是山区,一个只能称之为偏远山区的小镇当中呢?
看着一个应该坐着大礼车出巡的人物,这般自若的行走于小镇的街道当中,大山感觉真是超诡异,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
运气不好,这一回的暗自打量让那一双仿佛能冻结人心的冰瞳给逮个正着!
「有事?」
不带温度的问句,冷冷的表情,大山心中抖了一下,只能匆匆回避视线。
再一次的,大山不想这样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一个190公分的高头大马兼雄壮威武,还号称山区一头熊的人,被那种迫人的气势一压,就算仅仅只是一瞥而已,却让他不由自主的连想到狩猎中的狼……当然,他大山并不会是那只狼,此时此刻,他只像是被盯梢住的猎物,而眼前邪门的男人才是那狩猎的凶兽。
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对方的个子跟年纪,都明显的比自己小啊?
忍不住,大山以深夜狩猎的谨慎,小心再小心的偷偷再看了一眼,只见男人淡漠的脸上出现些许的不耐,大山连忙说道:「到了,就是那里。」
大山遥指着一间屋里正傅出甜蜜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屋里头的人大山多半认识,老好人童校长、慈祥的童妈妈,还有小学妹童菫跟现今的同事黑仔,加上一个不认识的老头跟两个小鬼,这一屋子的人就围着茶几上的长条型蛋糕,以及一对插在烫金烛台上的大红龙凤蜡烛唱着生日快乐歌。
蛋糕?烫、烫金的烛台?大红的龙凤蜡烛?
这三者之间怎么会画上等号,成为大山心中最不可解的一道谜。
就算是克难式,大山也从没有看人克难成这样,竟拿拜拜用的烛台插蜡烛来充当蛋糕上的蜡烛。
但……屋子里的人似乎不觉有异,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催促小女孩升许愿,然后在旁人的协助下,就见小女娃费力的吹熄那两簇对她而言绝对太过旺盛的火烛,绽着天使一般的甜蜜笑容等着分蛋糕。
一屋子的温馨与欢愉,满到像是要溢出来一样,让大山也很想跟着进去凑一脚,分一块蛋糕来吃吃。
镇上的人都知道,童校长对西式的甜点糕饼是出了名的热爱,不但订了相关的器材运回山上自己学着做,每回下山去开教学会议,总不忘去绕绕、逛逛,从城市中的名店买回精致的糕点回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