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姐。"湘柔温婉地叫道。
"湘柔好乖喔!"丁以宁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她,在看到婉柔瞬间色变的神情时,她大为不满,"喂,你这什么表情?不乐意看到我啊!"
"你……来了,那……那个白痴该不会……"
"你骂谁白痴,莫婉柔!"一记恶狠狠的目光射来,婉柔瞪大了眼。
"你……哇!"她惊跳起来,直接往门口窜逃,躲了一个月,被逮到不惨毙了,而……而且,她的心理建设还没完全,尚未准备好要见他。
"莫婉柔,你给我站住!"来人也随之追了出去。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整整躲了他一个月,他的男性尊严从来没被摧毁得这么彻底过!
"你……不要烦我啦,我需要思考……"
"思考个鬼!"丁以白气恼地回道,在她逃出大门以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床都上了,你再思考还有个屁用,能改变我们有肌肤之亲的事实吗?"
"你……"说话好粗俗喔,婉柔呆了一下,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小……小声一点啦!"
这女人也会害羞?他还以为她的脸皮是铜墙水泥打造的哩。
他犹有一肚子闷气,不小小报复一下就不叫丁以白。
于是他顺手拉下她的纤纤柔荑,更加大声地吼道:"我为什么要小声,和我上床有这么耻辱吗?"
老天,他想喊得人尽皆知吗?
"以白!"她困窘地低声惊叫,迅速抬起另一只犹有自由的手掩了上去。
丁以白也以另一只手拉开她,"还是你想否认我们曾有过的亲密、否认你身上曾深刻地烙下属于我的印记……"
需不需要拿个扩音器给他?这个大嗓门的长舌公!
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看她以后还拿什么脸见左邻右舍。眼看双手已失去自由,她无暇多想,莫可奈何之下,为了封他的嘴,以免他说出更让她想往地洞里钻的话,她又立刻踮起脚尖,心急地用她的唇来堵他的话。
"唔……"没防到她这一招的丁以白怔了一下,下一秒立即反扣住她的身子,深深地吻住她。
他的吻,依然这么令她沉醉魂疑,已获得自由的手情不自禁地缠住他,张口热情地回应。
直到他喘息着与她分开,身子犹紧圈住她,将她抵靠在铁门上,近如咫尺地凝睇着她,"说,为什么躲我?"
"我……"教她怎么说呢?难不成大声问他──我在等你的一句我爱你?不说就给我滚蛋?
噢,不,她平日虽然大而化之,但面对这种事,她才没这么厚颜而不知羞!
"嗯?"他挑挑眉,不说是吧?他似有若无地一笑,惩罚性地轻啄她娇嫩的红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右手隔着衣衫爱抚她玲珑的娇躯,不遗余力地挑起她的情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对你的身材很满意?"他附在她耳畔,低沉而充满诱惑地说,一边吻啮她雪白光滑的颈子。
婉柔浑身一阵颤悸,开始感到虚软无力,"你……你别这……样,不要挑逗我,这里……没有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丁以白笑得邪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种事不需要床也能进行吗?"
婉柔张口结舌。
不会吧?!他有这么开放?他们……可是在庭院,光天化日之下耶!更别提如今屋子里头挤满了人,随时都有人出入走动……
"你……别乱来……"她不能让他毁了她的一世英名,否则,十条长江都不够她跳!
"那你说不说呢?"他的手已经准备滑进她上衣之中了──
"好……好啦!"她吓得赶忙拍掉他的手。
"洗耳恭听。"他了解婉柔眼神所传达的意念,却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没错,就是这里,现在!"
他的神情充分说明了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誓不甘休。
卑鄙、下流、混蛋!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她……婉柔暗暗低咒在心里,认命地开口:"我只是无法预估这段感情的热度能持续多久。"
他微震了一下,"你在指你还是我?"
"当然是你!"问得真废话,她若不肯定自己的感情,会任他一再地对她动手?要换作别人,早被踢进医院要死不活地哀嚎了。
丁以白眉头缓缓蹙了起来,"然后?"
"如果我能像海柔或湘柔一般,肯定属于自己的爱情和你,那么,我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他沉思地听着,渐渐领悟了什么。事情的演变该不会正好就让小宁那张乌鸦嘴说中了吧?"你怀疑我无法如同孟稼轩和石昊宇一般,爱得缠绵悱侧、荡气回肠,而你要那种感情?"
婉柔偏着头想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
"你这个蠢女人!"他忍不住又气又恼地骂出声,"我证明得还不够彻底吗?当我什么都还不知道、误解了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放不开你了,这难道不够证明我要你的决心?你以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会无聊到找个妓女当老婆的?你以为要办到漠视一切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我当时的心痛又有谁明白?如果不是那么在乎你、再也割舍不下你,我早就让它划下句点,无疾而终了,你不明白吗?"
婉柔让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可……可是,……你从来没给过我最真实的感情承诺,让我足以肯定这段感情、肯定你的感情!所以我──"
丁以白懂她的意思了,可是却想翻白眼。
他忍不住低叹:"一句口头的表达有这么重要吗?婉柔,我们都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你不能指望我用十二年的时间来等你以证明我的感情有多真挚,更不需要和孟稼轩一样一再地忍痛牺牲成全,只在背后默默付出,因为我们没这必要,就像我不曾指望你你做出和海柔一样对海宣誓的疑傻举动一般,我了解这不是你的个性,也不会因此就怀疑什么。在你写的每一本书中,你自己不也晓得,任何一个人物主角的生活环境不同,所造就的个性也不尽相同,所以你会用不同的方式去描述他们,安排他们诠释感情的方式也截然不同,你说是不是?"意思就是说,如果做不到缠绵悱侧,让它爆笑到最高点不也是一项与众不同的成就?
"何况,仔细回想起来,婉柔,从初识至今,你对我说过半句关于承诺或爱语之类的话了吗?不,你没有,大而化之的你,从没说过任何一句对我的感情的肯定,是不是因此,我便要自我怀疑了呢?搞不好这全是我自己一头热的自作多情?"
见婉柔惊讶得张口欲言,他抬手制止,笑笑地摇头,"但是,我不曾浮现任何这样的念头,因为你的行动已充分给了我承诺,从钓鱼那天你期待着我的吻开始,我便清楚地由你眼中读出了情感的讯息;当我吻着你时,你没有怀疑地回应也给了我最真实的承诺;尤其,你将守了二十五年的贞操交给了我,这份真心更是不容我置疑,所以,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口头表达还重要吗?不,至少我不认为,因为我太明白你的个性,搞不好我到死都巴不到你这句话,那又何必虐待自己,为了一句话而等到心痛?算了,不敢做白日梦的话就只好看破,心知肚明就好了,对不对?如果,你一定要我说的话,那我只好告诉你,我丁以白这辈子只打算娶一个老婆,而你是我惟一认定的,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