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悠闲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今天真倒霉,我那个家教的学生临时有事不上课了,也不晓得通知我一声,害我白跑一趟,周末就这样被毁掉了,过分!!
这条马路并不太宽,近视如我也能看到对面有一抹蓝白色的身影——啊,真醒目,真好看啊。
最近天气晴朗,也不太冷了,那人身上蓝白搭配的干湿缕跟白长裤放一块就是抢眼又好看——我从本质上来说是个粗人,除了就是好来就是好,什么道理也讲不出来,哎。
话说回来,人家那人身材好哇,腿那么长那么直,换个人穿那白长裤,不给人笑死才怪——不才区区在下就曾经被笑过,也不必隐瞒啦。
突然那人停下来朝我这边一望——
啊?!是、是他?
谌家威居然朝我笑了笑。
青天白日的,他那帅气的外表和打扮再加上一脸我从未见识过的阳光笑容简直就是一种罪恶。不能因人废言,那家伙长得的确是很帅……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偷窥者被抓住的样子,总之在我的大脑还没想清楚的时候竟开始逃跑。
也算我歹命,冷不防对面更冲过来一个跑得更快的人带了我一下,我立刻像个风车似的踉跄着,几乎有无法刹车之虞。慌乱中我的双手胡乱地划着空气,终于抱住了路旁的一个木桩——还好,还好,没有跌在地下出丑,真是幸运……
不过,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一根这么粗的木桩啊??
在我终于发现不对之前已经有一个巨灵神掌打在了我的脸上,痛得我七荤八素,连眼镜都歪在了一边。
“救命啊,有色狼非礼我!!”一个好尖好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打雷一样的吼叫,“你、你还不放开?!”
有色狼吗?!哪里?!我赶紧扶了扶眼镜左顾右盼着。
“喂,说你哪,混蛋!!”突然一张河马一样的脸逼近我的眼帘——好大的一张嘴,仿佛要将我整个吞了似的,“把你的脏手从老娘的腰上挪开!”
啊?!——难道我、我又??
大梦初醒的我赶紧收回自以为抱在“树桩”上的手——真的好粗好壮哇,而且她还穿着棕色的大外套,实在……实在不能怪我……
我心虚地后退着想遛走,那女人却跟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走,跟我去派出所说清楚,你这个色狼——”
啊!!痛痛痛痛痛——那女河马越说越气竟然踢了我的小腿一脚,冤枉啊——我痛得差点飚眼泪,可还是忍住了。
谁来救救我?老天!如果你派人来救我,我、我情愿,我情愿……
还没等我跟老天讨价还价完毕,有人走过来在一旁开口了,还带着几分惊讶:“雅惠,你在干什么?抱歉,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是谌家威,太好了!!他们认得!不管他是谁,只要认识这位女河马,能帮我解释清楚就很好了。
“我们今天去吃披萨吧——你怎么还拖着这个白痴,不要理他了,再晚可就难找位子了哦。”他微笑着说道,拖起女河马抓住我的肥手,看她的样子就像赵子龙看怀中的阿斗一样温柔,连我都有点发呆。
我就这样眼看着谌家威跟女河马携手走开了,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虽然又被他损了,还好没惹更多麻烦。不过……我的脸突然一红,原来人家刚才是对那女河马笑啊,我还在马路这边看得一愣一愣的算个什么事,真是白痴。
但是,我隐隐地觉得,他刚才要真是对着女河马在笑,似乎又非常地难以置信。
回到宿舍,发觉有个人影在我的门口徘徊——是小偷吗??我可是一穷二白的,如果偷到国际友人ALEX,那岂不是很丢中国人的脸?总之都是不行的……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想让你报答救命之恩呢。”那个想象中的小偷——谌家威,捻熄了手上的烟随手丢掉,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弯腰拾起他造孽的罪证扔进门口的垃圾桶,“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不是已经跟女河马吃披萨去了?怎么可能回来得比我还快?“那个女河马呢?”我脱口而出,立刻觉得不对,赶紧捂了捂嘴。
“女河马……哈,形容得还挺像嘛。”谌家威大笑数声,似乎颇为开心;而我则有点担心——好像是恶毒了点哦,今天说什么也是我不对。
“那女人现在大概在餐厅里面洗碗吧。”他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出一句奇怪的话。
我不太了解他在说什么,也不打算深究,“真多亏你们认识,今天算我欠你一次情。请你帮我向她道个歉。”大丈夫恩怨分明——其实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大街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出的丑。
“嗤——”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认识那只女河马。”
什么意思?“你——”我又有不好的预感。
“别傻啦。你真以为本少爷会跟那样的女人约会?天方夜谭。”他顿了一下,歪着头看我,“也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才会被那种人牵着鼻子走……刚才我带她去了XX大酒店的餐厅,给她点了三十多个披萨然后就尿遁了,哈哈哈哈!真好玩!!”
我好像有点了解他在说什么了,“可是……可是你不是叫她的名字……”
“说你傻你还真傻,那种菜市场名字随便叫一个,她晕乎乎地巴不得立刻跟我走,又怎么还会否认。”尽管他说的有可能都是真的,可是他那副自大成狂的鸟样子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你真是个坏蛋。”我冲口而出——那个女人现在岂不是很惨,虽然她很凶是不错啦,可是她也没什么错啊……
听了我骂的话,谌家威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哦,原来我是坏蛋……说起来小学三年级以后就没人这样骂过我了,倒挺新鲜的。反正,你欠我这个坏蛋一个情,说你怎么还吧。”
“我、我没钱!!”我条件反射地说,戒备地看着他,“你先回去好了,等我想好了我会还你这个人情,不会欠你任何东西的!!”为富不仁就是他这样的德行吧,家里那么有钱却还这么小气。
“谁要你的钱?你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啊。”他不屑地说,突然伸手在我的牛仔裤兜里乱翻,“钥匙呢?开门我们进去再说,站在外面算什么。”
我被他到处乱蹿的手吓了一跳,“喂,你住手啦!!”他竟然摸到我屁股上的兜里去了,还东捏西掏的,哪里是在找钥匙,分明就是在吃豆腐——我的脸一下像个火锅一样热,这里可是宿舍楼,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我真是跳进太平洋都别想洗清了。
我赶紧拿出钥匙打开门将他拖进家,“你到底在想怎么样,大白天的你要不要脸啊?!”
“大白天的……罗老师啊罗老师,”他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叹了口气,“难道晚上这样做就可以?!”
我登时语塞,“少废话……总之你离我远点就好。碰到你净倒霉。”
“你这话说得就太昧良心了吧。算了,不跟你计较那么多……那天我给你那张纸条,怎么就不见你给点回音。”
“什么纸条?!”我可是半点也摸不着头脑。
“就是让你给我做外语家教的纸条啊。那些小鬼家给你多少钱,我照三倍付如何?不会耽误你挣钞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