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介意?」姜佩瑜诧异。
「谁没有过去?我重视的是当下彼此的坦诚。」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若无法要求自身,怎能以严厉的眼光去批判别人。
「你真好,果然是个好男人,难怪我会越来越爱你!」
姜佩瑜的惊人之语,贺绍桦招架不住,露出招牌动作,眉心蹙起深邃的皱褶。
「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是你说要坦诚,所以我才告诉你我的感觉。我以前一直没有机会遇到像你这样安分守己的男人,现在碰到,哪能轻而易举的放弃。之前我担心你会不会嫌弃我曾是舞娘的身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姜佩瑜眉飞色舞的诉说这阵子的情绪变化。
「就算我不介意,感情也是不能勉强的。」贺绍桦提醒她。
乍听她的话,他的心头雀跃不已,却没表现在脸上,在他的观念里,总觉得感情是要用慢火煎熬,才能酝酿出甘甜,太速食的爱情,他无法接受。
如果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确认,到时他会回应她的告白,免得旧事重演。
「我了解,我并没有要你立刻给我答案,说了只是让你明白我要把你拐上床的决心。」她赤裸裸的道出与先前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念头。
「妳被我弟洗脑了吗?居然改变主意想要……」受不了她大胆宣言的贺绍桦,脑袋轰声大响。
「我才没被你弟洗脑,这是我自己的抉择,因为我不想后悔,在不确定以后是否还会再遇到像你一样好的男人前,好歹要献给喜欢的你。」
这是她的真心话,在跟关心他的贺绍威达成主动接近他,与他谈恋爱的协议后,她的脑海便不停的流转着一个光是想到,就禁不住面红耳赤的念头。
反正看尽双亲不幸的组合,又生出不长进的儿子,在耳濡目染下,地对踏入婚姻没有太大的欲望及冲动,只有畏惧。
然而她的心里仍有一丝丝的奢望,她想体验恋爱的酸甜苦辣,却担心碰到不良人,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身边的男人都不足以挑起她跌入爱河的悸动。
直到认识他,一触即发的扬起强烈的渴望,她脑海乍现一道声音诉说「就是他了」。
是的,就是他!
跟温柔木讷的他,一定能谈场清淡却回味无穷的甜蜜恋情,顺便尝试同学们口耳相传欲仙欲死的性事,是否如同她们形容的那么美妙?
「不需要!」贺绍桦飞快的婉拒,「我承受不起,请妳收回对我的企图。」
「来不及了,我要你,非常、非常想要你。」她强调的口吻,道尽她的坚决是不容许任何人劝阻。
这话无疑是贺绍桦恶梦开始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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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姜佩瑜下课后准时在十二点十分,出现在贺绍桦的办公室外头,她慎重礼貌的敲门,但没人回应。
她不以为意的耸肩,略微转动门把,试试有无锁上,
啊!锁了。
莫非这是他对今早那番火辣辣的告白,做出的无言控诉,排斥她踏入已经一起用餐好几次的办公室?
很有可能!
若是如她所揣测,他的惊吓程度肯定超过百分之百,以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胆子太小,抵挡不了她来势汹汹的刺激。
哈,他果然很可爱,连拒绝她的举动,都令人不由得发自内心大笑,他在这方面的智商仍停留在小朋友的阶段。
好吧,反正没见到他无妨,来也是为了戏弄他,留着晚上一起玩也行。
思绪一定,她转身,没想到鼻子却与一道强健的人墙擦撞,她「哎哟」的叫出声。
「谁呀?不会出一点声音吗?」
「看妳鬼鬼祟祟的在干嘛!」贺绍桦理所当然的道。
「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落跑了。」听闻他平淡的嗓音,姜佩瑜抬头露出促狭的笑,调侃他夹着尾巴逃跑的窘态。
「有必要吗?这是我的办公室。」贺绍桦拿出钥匙进入,将手中的资料往桌上一摆,西装外套脱下后,俐落准确的丢向衣架。
他动作一气呵成,帅气的勾住她的视线,并发出「哇呜」的惊讶声。
「贺先生,是你吗?我确定不是在作梦?」
「大白天作什么梦!」他不置可否的撇嘴。
这女人发神经说要他就算了,何必连他挂件衣服都能夸张的以为在作梦,果然心软跑回来是不智的,早知道他就坚持到底在外头吃饭。
只是电梯已经到达楼下,他前脚跨出去,后脚居然逼着拉回来,按下按钮又回到顶楼,履行跟她的约定--一块共进午餐。
「白日梦啊。」姜佩瑜回答得挺顺畅,惹来一记不苟同的盯视,「我以为像贺先生这么呆板的人,做事都是中规中矩,根本不可能来这招,咻!衣服挂好了。」
「那是妳的偏见,下值得讶异。」贺绍桦结论。
「也是,有想到今天吃什么吗?」
「抱歉,我吃饱了。」贺绍桦思考后,还是决定如是说。
再怎样,他也得有原则,纵使曾跟她相约,不表示在发生今早的事后,他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她面对面吃饭闲扯。
至少以此告知他极度不悦的心境,要她有所警觉而停止那荒谬的念头。
「我想也是,那我带来的寿司用不上,留给你当点心好了。」姜佩瑜从袋子取出粉红便当盒放在办公桌,女性化的颜色乍现在充斥男性气息的屋内,显得格格不入,万分刺眼。
「没必要,我不吃等于是浪费。」贺绍桦微蹙眉,凝睇粉色便当盒上彩绘几朵鲜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周围点缀着不少的爱心,似在诉说她的情,他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无所谓,这本来就是要给你吃的,交给你处理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走了,晚上见。」姜佩瑜临走前,不忘来个飞吻,但进入贺绍桦的眼,却一点温馨甜蜜的感觉都没,只有寒毛抖立在肌肤上。
不经易瞥见她唇角泛着捉弄意味,他心头不免漾着狐疑,莫非她从头到尾都在要他,只为了看他手足无措的窘样?
很有可能,加上之前几次她不良的惯例,这推论失误的机率不高,但仍得等到晚上才见分晓,看她是否真的大胆的向他出手。
思及此,肚子不争气的咕噜抗议,眼角余光扫到便当盒,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吃?或摆着原封不动的带回去?但--
看一下好了!
他稍稍掀开盖子,看到她用尽心思做出来的精致寿司,诱惑力十足的挑战他的味蕾,他忍不住大块朵颐一番。
似乎料到他会有这般行径的姜佩瑜,忽然推开门,得意的笑着。
「要吃完喔,别客气,便当盒带回去我再洗就好了,这次真的要Bye了。」
愣了几秒,直到她离去,终于回神的他,推开彷若烫手山芋的便当盒,深怕再被她抓到他偷窥的可笑画面,摆明他是「夭鬼假细力」。
不过,空腹的肚子不停的叫嚣,受不了的他在一声低吼后,迅速的拿趄便当盒,在不到半小时内,解决完美味的寿司。
殊不知是饿过头不愿舍近求远,或是寿司的魅力太惊人,他竟忘了还有另一个选择--到外面去吃。
这想法在他满足了食欲后才冲进脑海,却已来下及挽救,只能无力的盯着空便当盒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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