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雯很怕又提起结婚,于是站起身,对着迎面而来的立轩说,「儿子,脚踏车换妈妈骑,妈妈载你。」
她把脚踏车的把手及椅垫调整好,熟练的骑上车。
唯中以为她是害羞,殊不知她是避谈这个话题。一个人坐着也挺无聊,他骑亦晴的车载亦晴,亦晨则在后头猛追。
「喂!等等我啊!」胖嘟嘟的亦晨追得气喘吁吁。
孟爷爷、孟奶奶散步回来,唯中吆喝大家上车,他载着大家到水库的另一端灌蟋蟀。
一行人老老小小,玩兴大发,车上能用来装水的全派上用场,结果成绩丰硕,灌出十几只蟋蟀。
「我们中午就吃炸蟋蟀好了。」唯中开玩笑的说。
「好恶心啊!」两个小男生做出呕吐状。
亦晴一把抢过装蟋蟀的塑胶袋,把它们全放了。
唯中见亦晴神色凝重,问她,「妹妹,你干嘛?这是我们辛辛苦苦抓来的吔。」
「我在救它们,让他们快点钻回上洞中,免得被你们吃了。」
「没有炸蟋蟀吃了,大家上车吧!目标走马濑农场。」唯中说。
到了走马濑农场已近中午了,唯中带着大家先吃午餐。午餐过后,一伙人在农场内四处游乐,玩得不亦乐乎。
回程的路上,除了唯中以外,其它人全累得睡着了。
这趟旅行,让梨雯见识到唯中对父母的敬爱与孝顺,对孩子的耐心及爱心。她不禁慨叹,这样的好男人,她能一辈子拥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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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往昔,梨雯与唯中什么都谈,就是不谈结婚,被她几次岔开话题之后,唯中也察觉她避谈这个话题,疑问存在他心中,她不谈,他也拿她没辙。
他也向她求欢,但屡遭拒绝,他的耐性正逐日磨蚀。
梨雯也很气自己这种别扭的个性,明明她也想答应他,却提不起勇气。她给了他一把地下室门的钥匙,他对她的用意似懂非懂,她既然拒绝他的求婚,却又给他不请自入的机会。他不敢贸然的使用它,因为他已经被她拒绝多次了。他随手把钥匙与自己的车钥匙圈在—起。
不过,他也是有些生气,难道他们的关系如此见不得人,必须借着「秘径」来幽会吗?他已经给她多次机会,可以使他们的关系正常化、明朗化,她却避而不谈。他再次体会到女人心海底针。
伟俊比从前来得更勤,他只要想念儿子就过来。唯中不知实际情况,以为伟俊重新追求梨雯,或许是嫉妒冲昏了他的理智,每次看到伟俊来范家,他就很生气。
周六下午,伟俊依例来带立轩,逗留许久。
立轩邀父亲上楼看他的乐高作品,父子两人在立轩的房间拆弄乐高积木,伟俊教立轩看他看不懂的图解,随即动手按图索骥一番。梨雯见他们父子两人在楼上许久未下楼,于是准备上楼催他们。此时电话响起,原来是雨柔打电话来找人了。
梨雯站在立轩的房门口,望着他们两人的温馨,不忍心打断他们。终于弄好了,立轩收拾好积木,三步并两步的跑下楼。
伟俊与梨雯要下楼时,电铃响起,立轩前去应门,孟唯中来了。
当唯中进到客厅时,正好看见伟俊的手搭在梨雯肩上,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
基于礼貌,他客气地与伟俊打招呼,伟俊也不逗留,带着立轩走了。
唯中此时妒火中烧,他努力了好久,梨雯从不让他上楼,伟俊——她的前夫——竟然可以和她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
原来梨雯不想与他结婚,拒绝他的求欢,竟然是与伟俊藕断丝连。
愤怒已经阻绝了他的理智,冷静的大脑已被嫉妒填塞,他不禁口而出,「原来伟俊就是你不肯结婚,不肯和我上床的理由,我一直努力了好久,却只能进到客厅,不准我上楼,因为那是你睡觉休息的地方,我不能上去,因为那样显得太亲昵。伟俊是你的前夫,他就可以上楼去,反正你们结过婚,多一次和少一次做爱并没有差别……」
「住口,你误会了!」梨雯不忍心再听下去。
他到底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
「你跟我来。」梨雯说完话,自顾自的上楼,来到她的卧室。
唯中的情绪早巳被怒火取代,甚至无法思考了。他随着她来到卧室,床铺上整整齐齐,不见枕头和棉被,似乎尚未使用过,但他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一层。
梨雯把门锁按上,自己动手把休闲服的上衣拉上来,穿过头部,脱下它。
「你要我,现在就给你。」她边哭边说,脱下自己的长裤。
此时,她只剩内衣及底裤,正要动手解胸衣时,唯中阻止她。
不说一句话,他转身打开门出去,并把门重重的摔上。
这一摔也摔碎了她的心。她胡乱的把衣裤重新穿上,不由自主的趴在床上哭泣。
她咎由自取。是她把他磨得耐性消失殆尽,拒绝婚姻,拒绝性,对于他这种家庭型的男人何其残忍。可是,她有难言之隐,她怕拖累他,难道这也错了吗?
他真的走出她的生命了?
她不怪他误会她与伟俊的关系,唯中等得实在太久了,等她该死的顽固自动点头。
可是,为什么她要献身给他,他又不要呢?是不是她的行为侮辱了他?他为什么不想想,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些呢?
头痛欲裂,不能再想了,她的动作、思考全停顿了,唯一还残存在意识中的就是哭泣,就让泪水淹没她的所有不快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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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中带着愤怒及受辱时心离开范家,他开着车在市区乱逛,最后,实在想不出地方可去,他来到葛大同的日本小馆。
葛大见他脸色阴郁,又自己一个人,他猜也猜得出可能的原因。葛大也不问。服务生替唯中送上三亚热茶,且让他独自品茗,清醒一下脑袋吧!
「我不要喝这个,拿酒来。」唯中把茶具推开。
葛大又把茶具推回他面前,「对不起,你爱喝不喝,我都不管。奉店的酒只卖给心情平静、懂得品酒的人。你若想藉酒消愁,我劝你趁脑筋尚未被酒精蚀化之前回家,这样至少我不必担心你酒后驾车的危险。」
唯中生气地看了葛大一眼,心中嘀咕着,为何今天每个人都跟他过不去?看来今天是没酒喝了。
见他不作声,葛大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拿起茶杯倒茶,兀自喝了起来。
「老小子,你今天怎么了?」葛大看着他略显反常的举止,忍不住问他,「你被范老师甩了吗?」
唯中闷不吭声,葛大知道这时只要陪着,他届时无处可发泄时,一定会说出来。好朋友有负责倾听垃圾的任务,今天他打定主意要当唯中的垃圾桶。
唯中真的是忍耐不住了,他一古脑地把他与梨雯的问题说出来,又把今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葛大听。
葛大睁大眼睛说,「你真的摔上门就走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误会她了?范老师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绝不会做出你所想的事。你以为所有离婚的夫妻,都能像你与采芸一般,还能发生性关系……」
「我跟采芸早就没有了。」唯中讪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