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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扬闷不吭声地任由人在她的伤口上洒着药。
就连一旁的灵雨,都被大夫的举动弄得喳呼的鬼叫,活像受伤的人是她似的。
可凌飞扬却硬是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就像是泥塑的人儿一般,显然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口。
冷傲然铁青着一张脸将一切全看在眼底,心中的怒火亦因她对自己身体的漠然而熊熊燃起。
他愤怒的眼色朝着小弟一使,冷见然立即意会,带走了在房里关心伤势的众人,顺便也拎走了嘴里直嚷着要陪飞扬姊姊的灵雨。
待房门一被阖上,冷傲然满腔的怒火再也隐忍不住的全数爆发,朝着她吼道:“你该死地在逞什么英雄?”
“我没有!”不是辩解,而是陈述事实。
既然麻烦从天而降,那她除了去面对麻烦之外,难不成要落荒而逃吗?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在逞英雄。
“没有?”他气眯了一双炯眸,心里拿捏不定该不该一把掐死她,省得气死自己。
“你还说你没有逞英雄,刺客来了,你不会跑吗?还傻愣愣的让人划上一刀。”冷傲然气急败坏的吼道,原本十足的理智已经因为她的受伤而少去了一半。
他干么那么生气啊?
凌飞扬完全不解他的怒气所为何来,但从不向人解释的她,还是勉强开口说道:“灵雨在那儿。”
其实她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她不想让灵雨受伤,也不想替他招惹麻烦。
他对她……其实算是不错的,既然如此,她若受一点伤便可以替他省去麻烦,那她倒也无所谓。
可这话听在冷傲然的耳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公主很了不起吗?至少对他而言,她就比公主来得重要很多。
“她在那就在那,关你个什么事?这儿是将军府,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当她的保镳护卫。”
大步一踏,冷傲然很快的缩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脸上的那抹淡然。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这才发现他那滔天的怒气,凌飞扬很是不解地问道。
就算她受了一点伤,但却也替他省下了很多的麻烦不是吗?
这灵雨毕竟是皇家的宝贝,要是在这将军府有了损伤,又被有心人士利用,绝对是一件麻烦事儿。
她替他省了麻烦,但却得承受他不知打哪儿来的怒气,有这道理吗?
“我……”他气到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为什么生气?看到她那雪白肌肤上多了那么大的一道伤,他能不生气吗?
他何止是生气而已,简直是快气炸了!
“你没道理生气的,我只是尽我所能的帮你做点事儿,毕竟你也替娘请了大夫,而且还让娘过舒适的日子,不用为生活操劳。”
虽然向来不介意旁人对她是何观感,但想到他对自己和娘亲的好,凌飞扬只好努力地解释,试图平抚他的情绪。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在报恩?”深邃的双眸一眯,冷傲然的眼神充分显示出她愈解释,他的心里也愈发的不悦,怒气快速的累积着。
她以为他很希罕她用这样的方式来报恩吗?卖命的死士、手下,随便都一车,不用她来充英雄。
“也不是说报恩啦,只是想为你做点儿事……”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他倏地欺近,声音宛若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一样。
“要还我很简单,我只收心。”
“心?!”她不懂。
他要她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吗?他要一颗血淋淋的心做啥?
她还兀自疑惑,脑袋里兜着的问题还没有答案,他那张宛若刀雕斧凿的脸庞已经欺近。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直直地窜进了她的鼻息,她还来不及反应,因为吓了一跳而微启的红唇已经被他含入口中。
“呃……”
瞪大了眼,不识男女情事的凌飞扬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对于他这种霸道又亲腻的行为,简直是吓坏了,整个人更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只能任由他的气息不断包围收拢,唇舌在她的檀口中狂肆的掠夺。
她……天真的宛若个小姑娘,至少在男女情事这一方面。
吻了一会之后,冷傲然在心中轻叹,稍稍地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似叹息又带着一点命令的说:“把眼阖上,亲嘴没有人睁着眼的。”
六神无主的她只能听话,可在阖上的那一刻,眼皮又倏地弹开。
她没必要那么听话吧!而且他的动作好亲腻,应该也不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她试图开口,但却被他打断。
“闭眼!”急着再次攫取她口中的蜜津,她的甜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怎么尝也不觉得满足。“如果你真的要报答我的话,就不要说话闭上眼,只要认真的去感受它。”
她是一个冷情的女人他知道,可那并不代表她天生就冷,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他相信她的冷不过是长久生活的磨难所累积下来的,是一种为了生存下去的保护色。
只要她愿意去感受、去领略,他不相信她不能开窍。
爱人有时候是一种天性,一如他从来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对女人产生这样痴迷的情绪。
如果他可以,那么她就没有道理不行。
“这……”这样真的好吗?
残存的一丝理智想要问出疑惑,但是他却不许,很快的封住了她的嘴,用着霸气却不失温柔的姿态,完全的掠夺。
逐渐地,在他的气息包裹下,向来冷静且清明的思绪一丝一缕的远飓,宛若明镜般的心湖也逐渐涌起了波浪。
凌飞扬满心满脑的只记得他方才所说的,用心感受它。
但什么样的感受才该是正确的呢?
心乱如麻、心如擂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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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儿,冷傲然笑得灿然,信步就着月色,轻巧地阖上了房门,才转身,就见一个环手抱胸斜倚在大树旁的身影。
他这才猛然想起,府里来了个贵客,还顺手救了飞扬的一条小命,因为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她身上的伤绝对不仅仅止于手臂上的那一条。
可是他却为了她的伤势,完全将他给忘得一干二净。
呵!这妮子啊,看似清冷如水,但其实挺磨人的。
今天下午他听到声响冲出去,瞧见她那淌着血的伤口时,心中忧惧、害怕、心疼等等各种情绪交缠,令他清楚的认知她对自己很重要,只怕他真的早如小弟所说的,已经对她动了心,甚至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一旦看清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再只是感兴趣三字而已,那么他就得好好想办法让那个对感情迟顿到了极点的女人开窍。
她要是再不开窍,只怕有一天他不是被她气死,就是会落得为了儿女私情而忘了国家大事的下场。
所以他一定得加把劲,让她快些开窍,免得自己英年早逝。
“新弟!”带着一抹歉然的笑,冷傲然步向沐浴在月色下的人影。
冷新是个江湖猎人,专门猎捕一些官府没辙的江洋大盗,捉了人送去衙门,再领取赏金。
“大堂兄!”冷新拱手为礼,脸庞上却丝毫没有堂兄弟互别重逢的喜悦,反而夹杂着浓重的忧烦。
“新弟,怎么有空来京城?专程来瞧我和二弟的吗?”
完全沉浸在方才的甜蜜之中,冷傲然丝毫没有发现他脸上的沉重,甚至一扫以往的威严,对着他打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