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玲珑果如他所料的扭身问道。
而步险早已把握机会,将她带坐进自己的怀中,并在她的惊呼声中说:“就这个意思,面对你,束手无策的人是我,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玲珑明明听得心花怒放,嘴上还要逞强。“我哪有驯龙的本事。”
步险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问道:“当真没有?”
迎上他平时冷峻,现时温存的眸子,玲珑自是霎时软化。“就算有,我也舍不得用啊。”
这一次他再俯下头来时,玲珑非但不再问躲,还主动献上红唇,与他如胶似漆的耳鬓厮摩摩。
而双唇甫一分开,玲珑便道:“不准再喝了。”
“我又没醉,就算醉了,也不干那瓶‘白云边’的事。”
“什么?我酿的酒,就这么不济事呀。”玲珑不依的轻嚷。
“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述’吗?”
“步险!扯哪里去了嘛。”
步险仰头大笑。“好、好、好,不说,不说,不再逗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圈住步险的头项问道:“羡不羡慕能安。”
步险想了一下即笑说:“原来如此,刚刚一脸恍惚,就是在羡慕今日的新嫁娘,对不对?”
“正是,你好聪明。”
“先别忙着拍马屁,”步险明知她在羡慕什么,却依然板起脸来问:“羡慕她什么?”
“当然是她那一身嫁衣,不然还有什么?”
“当然有罗,我可没忘记我那宝贝师弟给我吃过的‘酸’头。”
“酸……步险!”玲珑自然晓得他别有所指的是什么事。“人家都已娶妻,你还在胡扯些什么?我看哪!这酒我是酿得不好,酿得过浓,才会让你只喝两杯,便醉语连连。”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步险吟的,是李白的“游洞庭,也是“白云边”酒名的由来。“谁说你酒酿得不好?照我看呢,就算和当日诗仙所喝的洒相比,恐怕也毫不逊色,怎会不好?”
“那就不准你再胡说。”
“你又不是不知能安娶这新妇的实际理由,哪能一味怪我担心。”步险似真似假的表示。
“好吧,我的大师兄,就算之前你必须担心好了,今晚听过我娘对于姑娘容貌的描述后,还需要继续做无谓的自扰吗?”
“能安可不是只重外表的草包。”
见他马上露出马脚,真心为师弟辩护起来,玲珑心不觉得有趣,表面上可不敢真的取笑他,以免好不容易打开心门的步险,因为稍不如意,再度关上心门,把自已给封闭起来。
“我也没说他是呀,但水涵姑娘的内在早有明证,现在再加上外貌姣好,我相信能安很快的就会真正爱上她。”
“原来是在作这样的美梦,方才才会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你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那我的确羡慕能安。”他盯住她看的眼眸,愈发显得炙热。
玲珑的身子立刻跟着燥热起来,这个男人竟能用目光……爱抚她?!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玲珑即刻将涨红的脸埋人他的颈侧。“步险。”
“嗯?”他索性闭上双眼,侧头与她交颈相偎。
“我……我只要你一句话,我……我可以——”
“嘘,”步险及时制止了她。“嘘,别说。”
“步险,难道你不——”
“别胡思乱想,”他再度打断她道:“我当然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你给予我的,已经太多、太多,我委实不能贪得无餍,那对你,不啻是最大的伤害;玲珑,你的未来我要定了,”步险贴到她耳下去说:“正因为我要走了,所以才希望能与你共创一个无愧于子孙的未来。”
子孙?他说的是子孙吗?是他从前总认为自己无将来可言,所以不肯言及的子孙?玲珑想抬头部个清楚,但步险的手掌却轻轻按住了她的后胸勺。
“别看我。”
玲珑其实已了然在心,温驯的趴在他肩上了,却依然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你见过脸红的龙吗?我想一定很丑。”
玲珑轻笑出声,同时环紧双臂说:“我的青龙卓然出众,无人可及。”
“这么好听的话,我想不醉也难。”步险跟着笑起来,两人就继续这样依偎着,尽情享受心意相通的悸动,并聆赏流渠轻唱。
☆☆☆
同一时间回荡在朱雀阁悦心楼寝居内的,却是若教人闻去,必是脸红心跳的娇喘声。
“敏儿,敏儿?”青云手抚着她香汗淋漓的背部,连连呼唤。
“唔。”趴伏在他身上的方敏只漫应了一声。
“自己像头猫儿似的,”青云笑称:“却只爱养狗,不爱宠猫。”
方敏闻言,立即张开小口,却非忙着回答,反而是往他肩上咬去。
“哎哟!”青云一个翻身,即刻将笑个不停的妻子给扣在身下。“怎么咬起人来了?”
“你不是说我像猫吗?猫似幼虎,咬你有什么稀奇,必要的时候……”她睇视着他,无限妩媚。
青云心痒难耐,即刻问道:“必要的时候,怎么样?”
方敏马上贴到他耳窝去,趁着热气倾诉爱语,听得青云血脉责张,双手与双唇立即就又想要——
“青云。”方敏却以双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轻声呢喃,微微抗拒。
体贴的他忙不迭拉开距离,关切的问:“是能安的亲事累坏了你?”
方敏瞪了丈夫一眼。“你明知道是你害的,还敢把帐算到我师弟头上。”
青云大笑数声,总算把室内的气氛从旖旎转为温馨。“谁教夫人要长得如此娇媚动人,让我忍不住想多宠爱几回。”
“青云!”嗔声才落,粉拳便跟着过来。
青云接个正着,顺势拉到唇边去亲吻,并由衷的说:“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方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说到哪儿去了?”
“难道不是,你看能安新妇那排场,光那一身嫁衣就——”
“向捕头,请问你何时改注意起这等琐事来着?”方敏忍不住,打断他问。
“从自觉成亲仓卒,委屈了你开始。”
“瞎说,那是我自己的坚持,你何必多想?”
“但是——”
方敏干脆轻轻捂住他的嘴道:“你若搞出那样的排场,我定不上花轿,成亲嘛,不就是我们俩自个的事嘛,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婚礼。”
“只因为我捕头的身分。”
“想太多了啦,”方敏依然不肯承认,众他唇边抽回手,改捏向鼻头道:“重要的是,我们已成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可以……夜夜同床共枕,”她俏皮笑言:“对我来说,那已足够。”
青云大乐,便跟着调笑。“好大胆的言论。”
“你不喜欢吗?”
将娇妻拥人怀中,他低声喟叹。“岂止喜欢,我是爱极了。”
达成共识,方敏自然欢喜,遂往他怀中再蜷近一些。“对了,后日我一定要到白虎居去看看。”
“能安新婚燕尔,你就要去打扰,不好吧?”
“我好奇嘛,”她坦言不讳:“玲珑母亲说于水涵和能安所形容的相差甚远,是个美人哩。”
“也许只是因为之前能把她形容得过卫,所以伯母一见,方感惊艳。”
“伯母生得雍容华贵,兼之天天看自己的美丽女儿,你想随便一个小家碧玉,会得她赞誉?”
“漏了一个。”
“什么?”
“你呀,夫人,还有你,如果那地水漏真有你的一半好,那我就愿意相信她长得的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