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停滞了许久,到最后战戒看不下去了,于是挺身而出,自愿接上这个工作。原先战撼天并没有同意,毕竟战戒是叔叔唯一的儿子,但是到最后没办法了,才只好答应。
岂知战戒一忙就十几年,一年更是难得回来几次,辛苦的为兵器城在外奔波,因此大伙儿在感念之余。总在他回来时狂欢庆贺,并且在城内列队恭迎。
所以此次战戒的归来才会引起如此骚动,毕竟他距离一次回来的时间已有半年了。
战家的仆人们突然行色匆匆,惊扰了正在树上“吸收日月精华”的战戢和申屠列。
两人疑惑的对看一眼之后。申屠列纵身跳下树,把接下一名匆忙的仆人。
“出啥事了。”他问道。
“城主、申屠爷,是好消息。刚刚七爷的随身小厮来报,说七爷再两刻钟就会到达城门口了,大家都正准备恭迎七爷呢。”被拦下的仆人立刻将得到的消息转述给两人听。
原本该有人过来通知,不过因为战戢正在做铸月所交代的事,因此才没有刻意过来说明,怕打断了他的治疗过程。
“原来是七堂怕回来了……”战戢解了疑惑,脸上也露出朝阳一般的笑容。
“城主,夫人特地交代,要您别过去了,等会儿午时用膳,再替七爷洗尘接风。”仆人如此说着。
师悖卿早料到战戢和申屠列一定会问,所以顺带让仆人们传话下去,以免战戢一心急于迎人,忘了自身的伤。
“嗯!没事了,你去忙吧。”战戢打发走忙碌的仆人,心情甚为偷悦的坐在树梢上看日升。
“怎么每次七爷回来都这么轰动啊?”原本怕被太阳晒得发汗而躲到树下的申屠列,最后还是良心发现,翻身上树,和战取一同“共患难”。
“那是当然,七堂伯可算是兵器城的大支柱,当年若没有他、兵器域早烟消瓦解了,哪里还能有今日的繁华景象?所以人人都很崇敬七堂伯。”他说的可是实话。当初若没有七堂伯去收购铁矿回来,战、师两家早分散四处,到外地讨生活,兵器城哪还能有今日的规模呢?
“这事我听说过,可是七爷至今仍不想回兵器城享福吗?他年纪也不小了耶!”打从他进兵器城的第三天,便听人说起七爷的功劳了。只是他怀疑一个都年过半百的人怎么一直在外辛苦工作?难道不累吗?
“七堂伯说他不放心将收购铁矿的事交给小毛头打理,他宁可累些,自己来,反正城里头倒也平静,他放心得很。”想到战戒的理由,战地觉得有些好笑。七堂伯仗着身强体壮,就是不认老,真是小孩心性啊!”
“是哦!”申屠列半信半疑的答了一句,心中却老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不是没见过七爷。七爷豪爽直朗,脾气刚硬,可是不管怎么说,人老了总有享福的念头,为何七爷没有……
申屠列耸耸肩,无意深入了解,也就不再多想。
“对了,你要不要也去迎接七堂伯?”这可是兵器城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呢?
“不了,我得陪你。”申屠列儿乎变成战戢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
“不用了,你去吧。只要你先去帮我请铸月大夫过来陪我就成。”战取一派优闲的说着。
他知道依铸月冷漠的性子,必定不理会恭迎七堂伯,与其让她在房里看医书,还不如过来陪他晒晒太阳、聊聊天。
“你不舒服吗?不然又找那蒙古大夫做啥?”申屠列怀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战戢。
他对铸月相当不满,可是又有一点点佩服铸月的功夫,但他绝不会说的。
“嗯.有一点闷热。”战戢说得一副自己很虚弱的模样,但是表情却像只偷吃了鲜鱼的猫一般有些窃喜。
“你确定。”申屠列相信自己看到了战戢正在偷笑,却不明白原因为何。
“嗯。”他淡淡答道,眼光看向日出的方向,嘴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
“那好吧!”他宁可去街上看热闹,也不想在这里晒太阳或和那蒙古大夫相看两相厌。
于是申屠列翻身下树大步离去。在途中他抓了一名小女婢让她去我铸月传话,他则无事一身轻,快乐的看热闹去了。
战戢等了好一会儿,铸月才出现。
“你哪里不舒服?”她站在树下。连抬头也没有,淡漠的问着。
“全身都不舒服,你上来帮我看看。”战戢拨开枝叶向下探看,不太稳的身形让人有些担心。
铸月犹豫了一会儿,轻易的向上一跃便跳上树端,立于他身旁。
“说吧。”她始终没有看向战戢。
“不要。”他像孩子般耍赖,原因是为了引起铸月的注意。谁教她都不看他一眼——
“算了。”不要就不要,她看他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个没事做的家伙在喊无聊罢了。说完,她往下一跳落了地,准备走人。
“哎哟!”他突然大叫-一声。
铸月吓了一跳,连忙再次跃上树端,伸手探向他的脉搏,不过她才碰了一下,便知道被他耍了。一双眼眸怒视他得意的笑容。
“别气,来,这边坐。”战戢揶了个位置,拉拉生气的她坐下。
铸月此时有一肚子窝囊气,原本她应该掉头就走,要不教训他一顿也成,但她却啥也没做,反倒任他牵着她的手,顺势与他同坐在树梢上。
“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战戢握着她的手没有放掉。目光看着前方,脸上带着淡笑说出心中话。
铸月一震,看向他,心通通的跳着。
他这句话是何意?她心中浮起了自己的本名,童年那段悲伤可怕的记忆随之而起。不该有人知道她的本家姓名才是啊!可是他……
“前一阵子,我和申屠列在树林中遇见的就是你。”所以才会觉得似曾相识,偏偏后来病得糊里糊涂,除了发现她是个“女大夫”外,根本就什么也记不得,再加上那一日在树林内匆匆一瞥,他并没看出铸月是个女子,所以才会联想不起来。
铸月紧绷的身体明显一松,童年的过往是她极不愿想起,更不愿提起的,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应承情”三个字,没想到“怎么了?”他感觉到她象松了一口气似的,手中温暖的小手从紧张、害怕到宽松、放心。
突地被人如此一问,铸月才惊觉自己的情绪竟泄漏出来,特别是在他而前,苦稍稍失神都会被看穿,更别提自己刚才鲜明的情绪了,于是她迅速武装起自己,再罩回那一层如寒霜冰冷的外表。
“你有心事都不告诉我。”战戢抱怨的口气有点不满。
他心中明白铸月和他一样在心底藏了很多事情,但他自小有娘可以倾诉,而她始终像冰一样的冷酷,让他看不下去,因此他决定破冰前行,据获佳人的芳心。
“与你无关。”铸月如往常一般冷冽的送了他四个字。
“谁说无关?你是我的大夫。你若因此闷出病来,就没人替我看病啦!”他一脸认真的强词夺理,但关心的表情很自然的流露出来。
“我不会生病。”对他明显流露的关心,她感到相当不自在,眼神离开了他,眺望远方。
“谁说不会?人吃五谷杂粮,岂容得你说不生病就不生病?即使你是名大夫也是一样。”说话的同时。战戢的手开始有些不正经,一步步无声的靠向铸月的肩膀,准备在她没有防备时轻轻着陆,一偿佳人在抱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