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脆弱让她显得人性化,有了生命。
但,不再吸引他。
「别让我为难,秋桑,我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皱起黑眉,他表情冷淡地像她说了句傻话。
是呀!她多傻。她暗笑自己的痴傻。「要喝一杯吗?当是为我饯行,我讨厌送别。」
「我很想如你所愿,不过待会我得去接眉,她怕酒味。」肩一耸,他笑得十分陶然。
心之所系,惟爱而已。
耿秋桑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你真宠她,不怕她爬到你头上撒野?」
摇著一杯微散麝香味的蜜思嘉葡萄酒,粉红的色调摇曳生姿,她两指轻夹散发动人的风情,以引诱者的姿态朝他走去,眼露性的邀请坐上他大腿。
勾引是女人的天赋,由两人无数次的交欢中,她不难挑拨他最敏感的性感带,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若他青髭新冒的下颚,一滴葡萄酒滴落胸前,清凉地滑入乳沟。
爱情如果能够背叛,就由她开始。
「秋桑,别让我瞧不起你。」江牧风一手箝制住往下抚去的柔荑,他的眼倏地冷沉。
她像醉了的女人咯咯大笑,无赖地往他的唇吻去,完全不顾形象地在他唇上落下无数的吻,企图引起他狂肆的热情。
酒液溢出嘴角,让她看来性感而迷人,自动滑落的罩衫酥胸微露,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躲得开如此的诱惑。
那是极致的美,一种不流於俗气的胴体美,骨肉匀称不见一丝瑕疵,她还故意撩高下摆展露美腿,他一向抗拒不了。
「要我吧!牧风,你不是最爱吻我的?我的人全是你的。」她要为他所拥有。
她的呼吸中微带酒味,叫人不饮也醉。
「别作践自己,你让自已沦为不堪的女人。」他顾念著多年交情拉开她——
跃而起地抹去她留下的口红印。
不可否认她的肉体令人沉迷,他会有欲动纯粹是生理反应,无关他要不要,理智清明的他知道不可一错再错,否则後果会不可收拾。
不爱她就不能给她希望,并非他有所谓的贞操观念,另一个女人更能引发他潜在的欲求。
「我还能保有什麽呢?就当是离别礼物吧!要我,最後一次。」她已经抛却自尊,拉下身段的求他。
他的眼中有犹豫,最後毅然决然地推开她。「爱你自己吧!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牧风,你太残忍了,连最後的回忆都不肯留给我。」难道她注定要失败?!
「建设前有必要的破坏,残忍反而是一种仁慈。」帮助她解脱。
她愤怒地将酒杯掷向酒柜玻璃门。「去你的仁慈,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怎能无视我的深情。」
「冷静点,你有些歇斯底里。」他眼神很冷,刚硬地不生怜惜。
他的怜爱与疼惜已让另一人占据,再无多惰分给她,残忍往往是新生的开始。
「我为什麽要冷静,是我先爱上你的,所以你狠得下心伤害我,你负了我,你负了我呀!」她大吼的扯著头发。
「秋桑,你去照照镜子,看你还认不认识自己。」他毫不留情地推她到镜子前面,让她看清自己愤世的丑陋嘴脸。
披头散发、眼神呆滞,红丝密布黑白分明的杏瞳,那是她吗?
滑坐在地的耿秋桑抱著膝痛哭失声,引以为傲的自制迅速崩溃,绝望的哭声令人动容,恍若受伤的小动物独自哀呜。
流水无情呀!无奈花儿飘零,她败得很惨,不值得一哂。
「不想让人家同情就擦乾泪,你是全球艺术界的女王,何必为爱伤神。」她是极品,无人可否认。
「牧风……」抬起头,她满脸泪花仍美得不可思议。
江牧风语气转柔,「不是你不好,而是爱情由不得人选择,我上辈子八成欠了那只小老鼠的债。」
因此她来要债的。
「是呀!由不得人…」若能选择,她也不想爱得这麽苦。
「你自己要想开……咦!这是什麽?」好熟悉的手链,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眉?!」
「有。」
蓦然的应答声叫客厅中的两人傻眼,一个忘了哭泣一个忘了说教,同时看向卧室门後一颗探头探脑的头颅。
「你怎麽会在这里?」难怪他觉得这条在沙发上的银手链很眼熟,那是他硬套上她腕上的水星之恋。
「我……我睡著了。」杜小眉傻笑地伸出一只手打招呼,人还在门後只露出一颗脑袋。
「去你的睡……」他看向一脸惊愕的耿秋桑,「是你把她带来的?」
「不可能呀!她明明应该睡上一个小时。」药效减退了吗?
「应该是什麽意思,别告诉我你把主意打向她。」江牧风阴沉著脸,将畏畏缩缩的情人抓出来。
躲个什麽劲,他是外人吗?她浑身上下他哪里没看过,也全都摸透了。
耿秋桑苦笑地撩挽头发,「我在咖啡里下安眠药,够她睡到我们办完事。」
「你下药?!」他的表情刷地铁青。
「真的吗?我怎麽不知道。」哇!好厉害哦!
「因为你是白痴,人家拿毒苹果给你吃,你还向人家道谢。」他仔细地察看她有无不适。
人家又不是白雪公主。杜小眉不敢顶嘴地任由他搂得内脏快碎了。
「『奶精』是磨碎的安眠药,我常因失眠服用而有抗药性,但你……」她怎麽可能没效?
「我一向好吃好睡,睡饱了自然就不想睡,要不是你们吵得要命,我还打算把你床头的小说看完。」好可惜只看了一半。
「小说?!」
「吵——」
「对了,你们到底在吵什麽?又是摔杯子的又是吼来吼去,月经不顺吗?」她不知死活的道。
「杜小眉,我真想掐死你。」早晚被这个大脑没料的空壳女人气死。
坐在地板的耿秋桑先是一怔,接著开心的放声大笑,瞧她做了什麽傻事,故意引诱江牧风,然後等杜小眉醒来好造成分手的引线,没想到百般算计却砸到自己的脚。
她真该死心了,杜小眉的胆怯和天真根本就是最天然的保护壳,她不看世界也不让世界看她,单纯的活在纯白的空间等人来爱。
人不用太聪明,有时憨一点反而是一种福气。
「牧风,我祝你幸福。」真心的,不带虚伪。
他不感激的怒视她,好像她非常该死。「是你抱她进房的?」
「呃!她很轻,不难……」她忽地膛大眼,不敢相信他一脚踹破了酒柜的实心桧木板。
「耿秋桑,你赶快给我死回美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我眼前。」否则难保他不出手揍人。
「牧风?!」他在发什麽火?
他咆哮的丢下一句,「谁准你碰我的女人」
嗄?!太夸张了吧!他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
耿秋桑吃惊地看向一脸可怜兮兮的杜小眉,心里生起同情,被这种偏执狂爱上肯定不好过,她该不该卑鄙地庆幸逃过一劫?
不过,看他们倒是自得其乐,一个锅子一个盖。
一抹释然浮上了她的眼底。
☆☆☆☆☆
通常故事的结局是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公主去了美国,王子成了喷火怪兽,而怪兽爱上胆小的小白兔,故事还是很完美。
只见我们的男主角整天憋张屎脸臭死左邻右舍,不时的喷火咆哮挥拳头,死守著四行仓库……呃,说错了,是死守著他的小情人。
话说那一天杜小眉头一次帮助好看的中年叔叔「偷渡」入杜家,然後她回家後,突然发现自己身价大涨,成了最富有的私生女,而且多了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