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会欢迎不速之客,因此他脸上的怒气是值得体谅,尤其是他正要驱龙入云道,进了一半还得咬牙退出,那种难受非常人能体会。
明明就抵住那层薄膜,下一秒钟就要冲锋陷阵攻入敌军要塞,谁知他的怜惜竟成了英雄折腰,因为怕她会痛得受不了才缓下推进的速度,没想到现下痛的是他。
人生有几次落马的机会,他的第一次就毁在不该出现的人手中。
难不成他开始要走霉运,只因要归还杜家的传家宝?
「下回要上门前请先打通电话告知,我好开大门盛装迎接。」嘲讽的声音出自怒气正炽的江牧风口中。
「你…你把女人带回家。」是震惊,也是心疼,还有更多的无措。
「这是我家,我带谁进门不需要你允许吧!」快快离开是善举,大家日後见面还是朋友。
下身的小龙还活跃得很,直喊著要捣龙穴取蜜什,快意驰骋,那一瞬间的结合简直是天堂,可惜他只是「路过」却未深入。
可恨呐!耿秋桑就不能晚来个十几二十分钟,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她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能撑上十分钟就该偷笑。
籍著彼此的交缠,他又发现她另一样极美好的优点,她的纤柔身躯是专为他打造的极品,完美地与他合为一体。
「牧风,我是太惊讶了,你一向不随便带无关紧要的女人进门。」极力稳住内心的绞痛,女人家的嫉妒还是让耿秋桑说了令人难堪的妒语。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女人,她是我要的女人。」他特别加重「我要」两字的语音。
身形微微晃动的耿秋桑逼回夺眶欲出的水光,「不必急著确认,你还可以慢慢找嘛!十全十美的极品可不多见。」
「九全十美凑和著也算是极致艺术品,你该恭喜我。」他表情一柔地拍拍爱当鸵鸟的怀中人,她服膺鸵鸟习性将头埋在他肩窝死也不抬头。
害羞了,这个小处女,她准会三天不打算见人,关在房里等脸上的红潮退了才敢出门。
耿秋桑说不出口。「别逼我言不由衷,谁晓得你又要玩多久,女人对你而言不过是无聊时的调剂品。」
他怎麽能如此残忍地要她说句恭喜,她对他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多年来断断续续的肉体关系不就明白的告诉他,她在等他。
面带微笑心泣血,她要用多大的意志控制才不会崩溃,戏谑的调侃句句是无形箭,她要射向他呵宠的女人,先一步以口舌之锋重创其自信心。
没有女人甘为被玩弄的对象,识趣的人会主动求去,他仍是她的。
爱情是女人的全部,聪颖如她仍不可自拔的陷入老套窠臼中,违背自己宽怀的气度使小手段,失了做人的原则。
她一向都能坦然地面对他的多段露水姻缘,惟独此次她大感惊骇,因为不小心应付,极有可能输了这场她坚持已久的耐力战。
爱他是不由自主、没有理由,仿佛是呼吸一般天经地义。
说服自己他口中的「要」只是一句玩笑话,女人之於他的价值,无异是一件可买卖的艺术品,他的用意不过是要她少些坚持,不再执念於他身上,另寻春天。
自欺是女人的可怜处,而她必须沦为自己最痛恨的角色,否则她不知为谁而活。
「秋桑,你几时染上尖酸刻薄的坏习性,不要让自己的心变丑陋。」警告的意味大过昔日情谊。
她笑得风平浪静,看不出心中的波涛汹涌。「我是担心又有一个无辜女子惨死在你的柔情下,你向来爱风流。」
惨……惨死?!耸动的字眼让杜小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意离开这个「摧花恶魔」。
「别再造谣生事了,她胆子很小。」真是的,毛毛虫似的扭个不停。
他轻嚼怀中杜小眉的後颈,威胁她安份些,不然有她好受了。
果然。
老鼠胆的杜小眉立刻不敢动,乖乖地趴伏在他身上,像只温驯的宠物任他抚弄秀发,害羞的小脸始终藏著怕见人,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样。
「怎能说是谣言呢!这些年来你有过的女人可不少,你敢说你没练就千人斩的功力?」耿秋桑故意唱反调的渲染事实,眼底有一抹苦笑。
他的态度伤了她。
一个意外介入的女人竟然能得到他片刻怜惜,叫她这从未体会他一丝温柔的人,情何以堪?
「秋桑,你今天是来搬弄是非的吗?一点都不像平时处事明快的你,别让我有理由赶你出去。」对她,他没有愧疚。
男欢女爱本是常事,他已不只一次以行动要她死心,自己不看开没人帮得了她。
耿秋桑震了一下,再度有受伤的感觉。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下逐客令,实在太残忍了。「介绍一下吧!」
「没那必要,以後有得是机会见面,你会吓到她。」他可不想这小收藏品想岔了,反悔要将他「还」给某人。
眉的思想逻辑和常人不同,太过善良的个性往往流於自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淡周遭的人、事、物,道德感过重的人最麻烦。
说不定她会搬出不横刀夺爱、不当第三者之类的籍口脚底抹油溜了,丝毫不眷恋迷恋她的他。
她不只胆小而且笨,要债时楚楚可怜,一遇上感情事畏畏缩缩,名副其实的讨债鬼,专门索讨别人欠她的前世债,一点都不马虎。
而他大概欠债最多,不得不一笔笔的还。
「吓?」耿秋桑轻笑的往他对面落坐,举上优雅的凝胰著令人妒恨的对象。
「我看来像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吗?」
第一次听见的大笑话,她有吓人的隐性特质。
「收起你的精明能干,她不是你的对手,她只会要债。」江牧风用宠溺的口气说著怀中人。
「哪有。」小小声的抗议如蚊鸣般轻逸出口,杜小眉不承认自己只会要债,她还会摺各种可爱的纸花娃娃。
「闭嘴,你还敢有意见。」连头都不敢抬,她的咕哝声缺乏说服力。
「我……我要回……回家。」回家面壁思过,她变成坏女孩了。
他低笑的轻柔一扯她耳垂,「你敢穿著我的衣服走出去?」
轰地!她耳根全红了,下意识拉紧身上宽大的男人衣物。
「牧风,你该不会玩上未成年少女吧!看她活像未开苞的小处女。」不想泛酸,可是耿秋桑一开口满是酸味。
「她是处女没错,你没看走眼。」至於是不是未成年少女,待会再问她。
嗄?!耿秋桑讶异地微瞠双眼,「这年头处女不多,你就手下留情别糟蹋了。」
真处女?说不定是造假的,当今杜会找不出几个婚前守贞的处女,为了巴上富贵一生的好对象,人工再造也不无可能。
现在的女孩一心向钱看,身体已经变成筹码,只要有利可图不惜贩售纯真肉体供人狎玩。
「她是我的。」江牧风掷地有声的宣示杜小眉是他的专利,也决定两个女人的未来。
耿秋桑脸色微变地故做镇静。「别小气!我保证不吓到她,你好歹引见一面,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是配合他的想法,她的定位是情人,可是此时此刻不宜提出。
「我得问问看。」他低下头朝杜小眉耳後吹气,「眉,可以见人了吗?」
「不……不要,给我纸袋。」杜小眉语气一颤,听来可怜兮兮。
好可爱,她的耳下有颗小痣。「乖一点,她不会咬人,先前你不是夸她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