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才令人可疑。”
“舞小姐,你可不能诬告好人。”芊芊大声地据理力争。真是上了贼船,早知道就不赖在台湾了,去加拿大享受那自由自在的生活有多好,唉!
齐舞放开芊芊大吼一声。“啊!我快受不了啦!”齐舞无奈地看着桌上的邀请函,再看看芊芊。
“你就答应吧!就像你说的又不会少一块肉。”你再不去,舅舅肯定天天疲劳轰炸我这可怜小女子。芊芊吐舌,在内心补了这句话。
半晌,见齐舞不语,芊芊再追加攻势。
“你不是很怕那个虎姑婆吗?到了美国可是有如地狱般的生活,你可要三思啊!”
齐舞心想也对,小时候曾经和奶奶住过一段时间,说什么齐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望族,可惜就是没有一个孙子来继承家业,可怜齐家一向是一脉单传,甚至到了这一代竟完全是女娃儿,这下可急煞了老奶奶,就在齐舞出世前。老奶奶还抱着无比的希望,冀望老天别断了齐家香火。怎奈!齐舞的出生还是令老人家失望了。
“是女生就是女生嘛!女生哪一点不好?没有我们谁来生儿育女,谁来传香火,我们的责任可大了呢!”
“是,是,是,您说的都是。”芊芊猛地点头,连珠炮似地附和着。嘻!快要成功了。
“打从一出生奶奶就把人家当成男孩子,每次都剪个男生头,丑死了!”齐舞摸摸自己的俏丽短发,这样才是女孩样嘛!
“常听舅舅说,你本来是取名‘齐武’,幸好舅舅推说是户政所弄错了,要更改有些麻烦,不然,现在的你,哈!”劝谏之余,不忘给自己一点娱乐。“齐武”。
哈哈!太好笑了!
齐舞牙一咬。“好吧!”
“唷呵!”芊芊摆出胜利姿势,搞定!
“涛天、云开,你们回来啦!”
“朱嫂,把冰糖燕窝拿出来给老爷和少爷喝。”
云夫人缓缓步下楼梯,简单典雅的发髻绾在后头,像极了从古代书画中走出的美女,但可别以为是不足一手盈握的纤纤弱女子,在精致雕琢的绝艳脸孔下,她可是智美双全的大美人。
“是。”
“朱嫂,我自己来。”云开一面走进厨房,一面对云夫人说:“妈,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伺候,而且我最受不了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了。”
云涛天听到儿子的一番话,大声斥责说:“有人伺候还不好吗?别人还没有这种福气呢!当我云涛天的儿子,这是你前世修来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一回来就发脾气,身体要紧。”父子俩就不能好好相处一时半刻吗?云开虽然知道老爸十足地爱面子,但怎么样就是不奉承他,果然子承父性,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每次都得靠云夫人从中斡旋一番,好在云夫人性子好,耐心够持久。
“少爷,老爷他是疼你嘛!”朱嫂在云开耳边轻轻喃着,并小心翼翼地将燕窝端给云开。
云开先将燕窝端放在桌上,然后上楼做他回家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开一身的束缚,换上轻便的运动服。今天陪着云涛天和一些政要打了一下午的高尔夫,真是闷死他了。
待他一走下楼就看见一封以喜帖为造型的邀请函,在整个以水蓝为主色的偌大空间里,红色邀请函显得特别刺眼。
云夫人轻拿起桌上的邀请函说:“云开,这是给你的。”不知道儿子会是什么反应?不过应该少不了啰嗦一顿吧!
云开仰天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他从来都不以为自己是什么特殊身份,但为什么他总要参加这种无聊的官商宴会呢?
云开接过邀请函。“妈!我不是说我不要再参加这种无聊的相亲了吗?”他对这愚蠢至极的官商联姻嗤之以鼻。
“相亲?别说得这么俗气,就当认识、认识朋友嘛!”云夫人算准了云开的反弹,不过没办法,一边是夫,一边是儿……考虑两秒钟决定牺牲儿子了,谁叫他老爸是她的老伴呢,将来他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多吃亏啊!
“如果真是这样,可不可以介绍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让我认识认识?”云开同样的话讲了不下数百次了,怎奈父母就是听不懂他的意思,难道非得某某政要或某某财团的女儿才是好人家吗?先人为主的偏见。依他看,她们只不过是娇生惯养的米虫罢了。
其实云夫人早知道宝贝儿子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可是谁教他们身份特殊呢!人家都亲自找上门来了。如果拒绝岂不是摆明了看不起人家。
“别生气,我也跟你爸爸说过,可是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只要心情一爽快,什么事都答应人家。加上你又没有要好的女朋友,人家都明讲要你出席了,你爸爸能回绝人家吗?而且听说齐家的女儿不错那,虽然年纪小了点,可是先认识认识她也行啊!”
云开将燕窝一饮而尽。“妈,我出去一下。”
云开自知多说无益,遇上老妈的三寸不烂之舌,连他这个准律师也没辙,要不是老妈清心寡欲喜欢过平凡的生活,否则舌灿莲花的她一定风云整个律师界,好险,少一个抢饭碗的敌手。
瞥一眼邀请函上斗大的名字“齐舞”,唉!还是眼不见为净,出去透透气才是上策。
“你要去哪儿?”云夫人讶异云开的反应,今天怎么不辩驳了,这么早就打退堂鼓,害她空想了一大堆的说词,一句都还没有用上呢!
“我去找邵奇,今天我们约好要去打网球的,不必等我吃饭了。”关于这场聚会,他需要找个人好好商量、商量。
“朱嫂,把少爷的薄外套拿过来。”
云夫人不仅是心思细密,更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好母亲。
“妈,不用了。今天摄氏三十二度,你不怕我中暑啊!”
云夫人笑笑,中暑?不会吧! “运动后总会流汗。
如果吹到风最容易感冒了。“她体贴地将薄外套放进云开的背包里。
“妈,我走了。”
“小心开车,记得别太晚回来。”
云夫人边嘱咐,边露出好计得逞的表情,反正这孩子以沉默当抗议,那……好吧!既然无言,他老妈可要把它当成“答应”喽!
“老公……”老公,云开这孩子他‘答应’了。“云夫人一面走向书房,一面报告佳音。
邵奇递一罐运动饮料给全身满是汗水的云开。
“有心事吗?从刚刚打球,你就一直不专心。怎么。
为情所困?还是又发现了我们现行的‘野生动物保育法’漏洞一大堆,身为准律师的你想要发出正义的怒吼?“从小就认识云开的邵奇,终于看到云开难得为一件事愁眉不展。
“邵奇,别调侃我。”云开眉头深锁,把喝完的铝罐捏成扁状,一个空心投入垃圾桶。
“我不是调侃你,我是在纳闷,认识你十几年了。
没看过你交女朋友,更没见你为什么事烦恼过,今天倒是让我开了眼界。是哪位爱慕者完全不理会你的不理不睬政策,决定死缠到底?“邵奇也将喝完的铝罐捏扁投入桶中,逮到机会怎可让它轻易溜走!难得可以”亏“他一下呢!
云开才不会中计呢!心想不必跟邵奇解释这么多了。还是直接进入正题要紧。“邵奇,我们是不是好朋友?”云开转向邵奇一脸正经地瞧他。
“废话!”邵奇抬起俊俏又带着足以使每个女人误以为天真无邪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