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露娜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挑逗之能事,但眼前人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样的结果令她困惑及担忧,这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没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了她露娜的诱惑,从来没有。
露娜红洒洒的唇吻遍狂傲的身躯,双手不停地爱抚磨蹭,可是杜狂风却依旧安然自若地挺立于落地窗前,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半晌以后,露娜不仅身疲心也倦,受到打击的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在心里想着:他,果然不是普通的人物,见如此美色却仍不动如山,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肯让她进来房里呢?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过人的耐力吗?微翘的红唇气恼着自己竟没有那份能耐让眼前人多喜一眼。
杜狂风是一年前才回国的国际级知名建筑师,但事实上他也是医学界心脏科难得一见的奇才,百亿的身价让名门贵媛、红尘俗女趋之若骛,凡只要沾上一点点边,就有享用不尽的权势与富贵,正室也好、玩物也罢,谁能收服狂傲不驯的他谁就是赢家。虽然传闻杜狂风玩过的女人已不是屈指可数,但没有人在乎,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是赫赫有名的杜狂风!
“走吧!”微扬的唇角又逸出慑人的话语,但听在露娜的耳里却宛如晴天霹雳。
惊惶的露娜不知所措地抱着杜狂风的腰际,用着既娇喔又微微发抖的嗓音向杜狂风撒娇。“别赶我走。”
杜狂风完全不放在心上,对于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庸脂俗粉,他向来没有一丝丝留恋;他之所以要女人,只是不喜欢独自一个人的感觉吧?可是,女人怎么也不该尽是这般的无趣啊?
按下电话机上的呼叫按钮,两秒钟后随即有两名彪形大汉出现在门前,露娜自知抗议无效,拎起地上的衣裤又气又恼地跺脚离去,而两名彪形大汉也随之离开。
室内又恢复宁静,恍若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杜狂风从柜中随兴拿出一件米色休闲裤套上,为自己斟满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流过喉咙、滑到心里,灼热的感觉燃烧着。
这样的情形已是这个月来第二十次了,换句话说,他这段日子以来,没有过过一天安宁日子。手边的建筑工程蓝图进度被迫一直延后,他开始思考,若再不加以反击,老爸还以为可以就此吃定他而在一旁沾沾自喜呢!没想到弟弟这次比他还聪明,寿宴当晚就前往巴黎,将一切烦恼抛得远远的,只可惜他慢了一步,要不是庶务在身,他老早就躲到天涯海角,绝没有人可以找到他,此时此刻,他还真羡慕能当个无拘无束的自由画家!
不行!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向老爸屈服呢?
杜狂风交代老刘,今晚谁都不可以打扰他,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游泳池畔,一边啜饮着美酒,一边陷入沉思,此刻他只想好好地静一静,静静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夏末的凉风拂来,舒适的温度让纷扰的思绪渐渐趋于平稳,令他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梦中的自己似乎正追逐着海浪,但不一会儿却又载浮载沉,令人不知身在何处,这样的感觉其实是很空虚的,但孤傲的自己并没有选择求救或是挣脱,厂是一味地随波逐流。
流呀流,流呀流!
突然一个猛浪向自己席卷而至,“啪”地一声,冷冽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杜狂风倏地惊醒了。
“无聊的梦。”
杜狂风起身,似乎对这个梦不感兴趣,甚至有点厌恶,他向来是很有计划的人,生涯规划、年度计划。
月计划、周计划,甚至每天的schedule他都早有安排,当然他也不是一板一眼的人,小小的变化他绝对是可以接受的,比如说这一个月以来,多了许多不速之客。
其实他大可以下逐客令,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二十六年来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也许这也正是杜韬所担忧的,杜狂风确定老爸不会只是为了好玩这个理由就把他们兄弟俩搞得鸡飞狗跳,尤其是他这个大哥,更是人人觊觎的对象,对前来“寻亲”的佳人来说,他可是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
也许杜韬正是担心儿子的“纹风不动”,若是一个正常男人,哪有不对漂亮女孩心动的,可是偏偏他这个宝贝儿子对女人向来没什么偏好,虽然传闻说他有不少床边玩伴,但他可是有内线的,根据贴身管家老刘的报告,大少爷从不曾主动带女人回家,而“主动拜访”少爷的女人,也从未在他房里待上超过二分钟的,加上他平常的工作十分忙碌,所以,杜韬几乎可以确定,他一定没有时间“玩女人”,就连应酬,他也不许身边有女伴作陪,听到这样的情形,怎不令他这个做爸爸的担忧哩!
不过还好的是,他好像对同性也没什么兴趣。至于是不是儿子在这方面出了什么问题,根据半年前的健康检查报告,No problem!排除了这几个可能,要让儿了讨一个老婆应该就不是一件太难的事了。
简简单单下了“追夫今”,还怕没有人上钩吗?更何况还附带了极诱人的条件,看来好消息应该是不远了。
杜狂风脑筋动一动便大概了解老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年头总是流行“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的老把戏,难道老爸就不会为了他的幸福着想吗?人家可是爱上他的钱而不是他这个人哪!
杜狂风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东方已翻鱼肚白,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穿过游泳池畔,照得池上波光粼粼,宁静的泳池被一阵和风吹起,一波波涟漪愈扩愈大,终至消失……
☆☆☆
杜狂风在工地监督工程的进度,站在五十层楼高的天台上,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寂寞窜上心头,抬头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一朵朵柔软闲逸的白云从头上掠过,一阵舒坦的和风轻轻抚过,寂寞也随之而去。
这是杜狂风不为人知的心绪,这样的感觉偶尔会侵占整个心头,揪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许是对自己看得太过清楚,计算得太过详细,所以他疏忽了某些东西,而且是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认知令他大为震撼,但男人的尊严不容许自己作如是想,他,杜狂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因此只要有这样的心情出现,他就会爬上天台,让风带走一切。
俯看整个台北市不会令人多愉快,尤其是大白天,一片迷茫的景象只会告诉你这个城市的污染有多严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乌烟瘴气,无一不令人感到窒息。
杜狂风将观线挪至正在吊动钢筋的工程上,负责操纵的工人正小心翼翼地将钢筋吊往三十层楼。
突然一声轰然巨响,杜狂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钢筋又重回地面,但已震得扭曲变形。
地面上已传出工人们过于惊惧的喧哗声,莫非压到了工人或路人?!
杜狂风穿过围观的人潮,地上并没有他预想的血迹斑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吓得面色苍白的少女,她双手扶着脚踏车的握把,怔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但几秒钟过后,她却硬生生地从脚踏车上跌落下来,整个过程就好像是播放慢动作似的。
她这一倒所有的工人又开始喧哗,有人说拿毛巾,有人说叫救护车,有人则大喊救命,杜狂风则迅速将女孩抱起,然后往自己的座驾奔去,这是在他的工地发生的事情,他有义务负起全部的责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