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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梅的嘴唇泛白,她知道她是谁了——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文人!

  “我……我只是到驾驶座上拿……拿我的手机打电话,我……我那时在驾驶座上,并……并不代表车就是我开的,你无凭无据,凭什么……凭什么这样断言?”

  “跟法官说的那套不用拿来跟我说,我是当事者,不是法官。公理自在人心,事实如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司沛恩看着她,冷笑。”你居然问我想怎样?我仅有的幸福被你一时的贪玩给毁得灰飞烟灭,你认为我想怎样?在这儿默默祝你幸福吗?不,你放心,我没那么伟大。”

  “那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破坏你的幸福。”说完后不再理会她,迳自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这句话像一枚炸弹,在江雪梅的心房爆炸,炸成碎片飞散。

  心神恍惚的江雪梅步出办公大楼,被外头白亮的阳光剌得一阵昏眩,好不容易终于回过神后,她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哥哥。这是她的习惯,一遇到事情就找哥哥解决。

  “哥,我该怎么办?”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江雪梅便止不住泪水,仿佛受了汁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大小姐,又怎么啦?跟陈大钧吵架啦?’

  “不是,比这更严重。”

  ‘更严重?’江承显在话筒另一边摇摇头。再小的事到了雪梅眼中,都成了天大的事。‘怎么个严重法?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我的未婚夫被人家抢走了!”江雪梅的啜泣声更大了。

  ‘被抢走?什么意思?’

  “就是移情别恋啦!你知道他移情别恋的对象是谁吗?”

  ‘是谁?’

  “就是那场车祸中被救的那个女的!”江雪梅说得咬牙切齿。

  “天啊,我要怎么见人?发生这样的丑闻,爸爸他一定会很生气,不会饶过我的。”她仍旧絮絮叨叨,话筒另一端的江承显却陷入了一片沈默。

  他记得那个女的,一脸仓皇失神、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的心紧揪不已。他始终很难忘记那个仿佛世界末日降临般的表情,她是那么的孤单无助,但他却爱莫能助。

  他没有忘记,却不敢再想起。一旦去想,只是更加深自责罢了……

  “哥,你还在听吗?为什么都不说话?哥?”

  ‘我在听,你继续说。’江承颅赶紧回过神,强迫自己从那夜的回忆中跳脱出来。

  “她要报复我,她说她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破坏我的幸福!哥,我该怎么办?”

  ‘她这样跟你说的吗?’

  “当然,她亲口说的!那锋利的话语与眼神,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会不寒而栗”。

  ‘我知道了,你先别哭,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妹妹一心只沈溺在别人对不起她的想法,却忘了自己曾造过更大的罪孽。

  她一向被爸爸宠惯了,爸爸凡事都会帮她打点好,因此她遇事时习惯将过错推给别人,却忘了反省自己。而且这件事也该怪爸爸,当初他为了不让雪梅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刻意告诉她两造皆有疏失才会酿成大祸,偏偏雪梅也信以为真,才会造成她现在对一逗件事这般理直气壮的态度。

  话说回来,江承显很难想像当初那个娇弱如风中小花的女人,会突然变成淬毒的曼陀罗。那晚的车祸一定带给她很大的打击,他想帮助她,不是为了妹妹,而是为了她这个人。

  ☆ ☆ ☆

  江承显观察着司沛恩一天的生活,从一大清早,在她住处外开始。

  再次看见她时,他惊讶于她的转变。

  本来的灵秀之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冶艳的面容与装扮,柔直的长发已烫成大波浪;清秀的面容己化上精致的妆;人时合身的套装,不再遮掩住原本的好身材,而是将它彻底展现出来。

  尽管有这么多的外在转变,但仍掩饰不住她内在的本质,是以她整个人融合了纯真与冶艳。如此矛盾的特质,竟能协调地综合为一体,怪不得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妹妹的未婚夫。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只怕都抵挡不住这样的绝色吧!

  他不由得轻叹一声,莫名的、不知所以的。

  江承显一路跟着她进保险公司,佯装成欲投保的客户,在会客室的一角,心不在焉地听着保险员口泊横飞的介绍,并且敷衍地翻着广告DM,然后远远地、偷偷地观察着司沛恩工作时的模样。

  他发现她很少笑。

  喔,应该说,她几乎是不笑的。

  她也很少说话,除非是工作上必要的接触,或是必须接的电话,不然她几乎都不开口。

  她像一个把自己开入玻璃屋的精美娃娃,封闭起自己,徒具华丽的面容,却不具生命。

  医生的专业告诉他,她的心灵正处于极大的危机,她用丝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包裹成尔,一步步地让自己走向毁灭。 

  她一定睡得很不好,从她紧锁的眉头,与不时用手按摩太阳穴的模样可以知道。

  为免在公司坐太久,让人起疑心,江承显起身告辞后,便在她的公司外头等她下班。

  六点时间一到,司沛恩准时从公司出来,她没有搭车,只是走着,步伐并不急促,可见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地。

  她晃呀晃地,晃进了一间酒吧。

  江承显抬起手,看着腕上的表,时针走向七点。

  才七点,她的夜还很长,不是吗?可她居然这么早就用酒来麻痹自己,甚至连饭都可以不吃。

  江承显不由得感到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

  在酒吧一角,他的角度刚好可以从司沛恩的背面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而司沛恩看不见他。

  司沛恩并不跟人交谈,也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只是喝着酒。

  除了叫第一杯酒时说了句“威士忌,加冰”之外,她没再开过口,绩杯时,也只是用手指轻弹杯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江承显喝着手中的酒,这是今晚的第五杯,司沛恩每续一杯酒,他也跟进,如此他才能清楚地计算出她一个晚上喝了多少杯。

  夜,刚结束,抑或才降临?

  司沛恩站起身来结帐,往外走,也不拦计程车,一个人踊踝独行在深夜的台北街头,纤弱的背影,显得孤单且落寞。

  她一路走回住处,花了一个小时。凌晨一点,她开启住处的灯,一直习天空泛起鱼肚白为止,她的灯都未曾熄灭过。

  再一次,江承显深深地叹息。如果他的治疗能让她的灵魂获得救赎,那就算倾尽所有的力量,他也愿意。

  只是.她愿意敞开心房吗?尤其是面对仇人的亲人……不,他不认为她在得知他的身分后还会接受他的帮助,看来,他只有掩藏自己的身分了。

  幸好那晚的她沈浸于惊吓与哀伤中,并未正眼瞧过他,所以应当不至于认出他来。

  他将以一个纯然的医生之姿,进入她的生命,帮助她走出伤痛,这是他现下唯一能做的。

  ☆ ☆ ☆

  “小姐。”江承显由背面轻拍司沛恩的肩头。

  司沛恩全身一颤,迅即拉开三尺远的距离,眼神防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你别紧张,我没恶意的。我只是想跟你说,你的东西掉了。”江承顾扬一扬手中的公文袋。“曙,就是这个。”

  司沛恩见状,耳根不由得一阵红热。公司要她送的公文,她一闪神便弄掉了,而何时从手边消失的,她却一点儿知觉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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