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叫她来采野菜,但张娥又没带任何竹篓,又看了一眼驾马车的车夫,并不是宅第内的人。
总觉得事有蹊跷,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马车夫驾着马车到山林内之后,张娥立即催促,「到了,妳快下车啊!」
白云霏只得踩着疼痛不堪的双足,缓缓步下马车。
「还不快往前走去?!」张娥坐在马车内,高扬着声音。
白云霏见她怎么也不肯下马车,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只能继续往前走,打算一找到野菜后,就马上回来。
这是她头一次离开京城到外头的山林,方才马车夫又载着她行走许久的路,一路上弯弯曲曲,就算是想记也记不起,若是在此迷了路,怕是再也回不去。
缓缓往密林内走去,但放眼望去,甭提什么野菜了,就连半株杂草也没瞧见,只得再往更深的林内走去。
深怕自己会迷路,特地拾起一些石子,在地上排成一条直线,每到一个定点就排一次,就算是遇到转弯处,也会特地以石子标出方向。
她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能平安回到宅第,再一次见到心爱的男人。
当她往林内走去没多久后,竟瞧见一名男子。心里感到纳闷,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
原本打算不予理会,直接绕过那名男子离开时,却万万没想到那名男子竟直盯着她瞧,扬声询问:「妳就是白云霏?」
白云霏心一惊,「不是,你认错人了!」
此时,身后竟传来张娥的声音,「别听她胡说,她就是白云霏,快杀了她!」
白云霏一听,惨白俏脸,转过头瞪向张娥,「妳们竟敢这么做?!」万万没想到,她们的心竟如此狠毒,派人前来杀害她!
又见张娥的脚踩乱了她方才所留下的石子记号,让她东南西北分不清,摆明了不让她有机会回去。
张娥奸笑一声,「怎么不敢?反正这里只有妳一人在,府内其他下人也不知道咱们到这儿来,妳就算死在这里多日,也不会有人发现。」
白云霏气愤不已,「妳们定会有报应的!」
想不到易彩竟设下陷阱,让她前来赴死。如此狠毒的蛇蝎心肠,她绝不能让少爷娶她为妻。
但她此刻已顾不得那么多,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行。立即拔起腿,往山林的另一头奔去,避开那名由易彩所派来的杀手。
那名男子见状,立即跟向前去。
张娥则在后方大喊:「快追上去杀了她,只要一杀了她,这袋银两就全是你的了!」她高举起放在衣袖内的一袋银两晃动着。
那名男子取出放在怀中的一把匕首,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追上白云霏。
白云霏不敢回头看自己和那名男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只知道她得不停往前奔去,以免没了命。
可是她的双脚被易彩和张娥缠了足,那被折断的脚板都还没完全复元,多日来又被易彩不停使唤,脚伤更为严重,根本跑不了多远的路,就被身后的壮汉追上。
那名男子一把扯住白云霏头上所戴的盖天,原本以为能制住她的行动,逼她乖乖就范,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将被扯住的盖天舍弃,继续往前奔去。
「该死……」他气得丢下手中的盖天,一个箭步向前,用力扯住她那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啊!」白云霏被这么一捉,彷佛整个头皮都要被扯下,疼得嘶喊出声。
「哼,臭娘们,看妳还往哪逃?!」那人毫不客气地拉着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一把扯过来。
白云霏抬起头,哀声向他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她还不想死,还有许多的事尚未做。
此刻在她脑海里,全是斐亦天的身影。
那人阴险一笑,「拿人钱财,自然就得完成所托付的工作,妳可别怨我;要怪,就去怪那些花钱要买妳命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娘们可还真美,他行走大江南北多年,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自己又许久没碰过女人了,顿时下半身蠢蠢欲动,起了色心。
白云霏白然也看得出来他眼底的色欲,只得先虚与委蛇、假意迎合,「这位大哥,你先别急着杀我啊!不如咱们先到一旁去……嗯?」媚眼一抛。
那名男子笑了开来;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上道,就要当着她的面解开裤头。
「别在这儿,到另一头去。」白云霏轻笑出声。
那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可让男子险些失了魂,连忙点头道好,紧扯着她头发的手就这么松了开。
白云霏见他中计,也松开了手,先带领他到另一头的密林内,希望前方有路可让她逃跑。
那名男子见她愈走愈远,心里有些迫不及侍,索性向前就要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解开裤头,一解欲火。
白云霏见他心急了,若再不逃不行,于是就在他伸手搂住她腰身的瞬间,伸出手指用力往他脸上抓去。
「啊!」那人没料到她竟会突然反击,心里没个防备,就这么被抓伤了脸,留下五指抓痕。
白云霏见机不可失,连忙拔腿就跑。
那人现下早已没了要她的欲念,只有满腔的怒意,挥刀冲向前,就要夺去她的命。
白云霏脚程本来就不快,再加上脚伤,没一会儿就被追上。
那人手中所握的刀就这么往她背上划去。
背上传来灼热痛楚,鲜血自伤口汩汩流出,但白云霏不敢停下脚步,忍着疼,继续往前奔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前面的草丛后方竟是一片悬崖,就这么直接摔落山谷。
那人在悬崖边停下脚步,张望着底下,却怎么也没瞧见她的身影。
「该死,这臭娘们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他也懒得再下去搜寻,反正这山谷这么深,她摔落下去必死无疑,直接掉头下山。
张娥一瞧见那名男子前来,立即步向前,「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直接抢过张娥手上的那袋银两,「放心,人早就死了。」脸上堆满笑,这笔买卖还算不错。
张娥这才笑了开来,「好,好样的!」立即转身坐上马车,准备回去通知易彩这件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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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在悬崖底下幽幽醒来,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想站起身行走,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卡在树枝上。
还好有树枝支撑住她的身躯,没让她直接摔落地面,要不然她可能早就跌断颈子,当场惨死。
忍着全身的不适,缓缓爬下树,在背上的刀伤极深,鲜血也不停自她体内涌出,让她整个人因为失血而感到头晕目眩。
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倒下,以坚定的意志力逼迫着自己往前步去,寻找出路,离开这里。
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最后总算瞧见一条山道,但怎么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天晓得何时才会有人通过这条山林通道。
眼前一暗,她再也支持不住,就这么晕厥在一旁的草丛内。
没一会儿之后,有一对男女有说有笑地踏上这条山道,身后还跟着不少随行仆役与马车。
女子眼尖地瞧见在前方的草丛内有一道人影。
「少爷,有人倒卧在那里,好像是名女子……」
「嗯?」欧阳律挑眉看着身旁的苏玉霓,「妳方才叫我什么来着?」
「相公。」苏玉霓神情羞怯。
「妳这坏习惯不纠正过来不行。」欧阳律紧皱眉。
「没办法,以前叫你少爷习惯了嘛!」苏玉霓腼觍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