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还给了咱们不少银两,我老家的人们对于我能在斐府内工作,可是好生羡慕呢!」
「可不是?我也有不少姊妹想进来这里工作,更希望能被少爷给看上。」
「哈,叫妳的那些姊妹们甭妄想了,少爷身旁可有了云霏姊。」
「说到云霏姊,我今儿个在外头采买东西时,可听到街上有不少人都在谈论着她的事。」
「都在说些什么?」
「唉,还不就是些多事的人嘴碎,说云霏姊终究不过是个下人,就算嫁与少爷,也只能成妾,成不了妻,正不了名分。」
「这话说得也是,谁教咱们身为奴婢,自然就得认命点,就算只能成为妾,也已经算很不错了。」
「可是云霏姊与少爷如此要好,她又怎能接受少爷娶其他女人为妻?」
「是啊,男人有个三妻四妾虽然再正常不过,但谁不想只与相爱的人彼此厮守到老,只守着对方一辈子?」
「云霏姊真可怜……多希望她跟咱们不同,并非下人──」
李玉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手臂突然被一旁的厨娘给用力拧了一下。
「哎哟,妳怎么突然拧我?好疼啊!」
厨娘连忙对李玉使着眼色,李玉又见身旁的姊妹们全噤了声,这才转过头一看,惊得倒抽口气。
「云霏姊!」天啊,她待在那儿多久了?该不会将她们所说的话全听进去了?!
白云霏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我只是想来看看大伙儿,没别的事,先离开了。」随即转身离去。
李玉一见她离开,连忙奔向前,「姊姊,都是我不好,胡乱说话伤了妳的心。」该打,她真该打!
白云霏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妳千万别自责。」
「可是,我──」李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云霏温柔的嗓音打断。
「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快回去和大伙儿一起用膳,菜凉了可就不好吃。」白云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要她别再多想。
李玉十分愧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该同她再说些什么,只得看着她转身离开。
云霏姊的背影……看来好落寞,都怪她乱说话,才会伤了她的心。
白云霏独自一人走回厢房,脑海里全是她们所说的话。
她……最多只能成为他的妾,身为下人的她是永远都成不了正室的。
多么可悲的命运,她自个儿也不愿如此,她也想成为能和他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啊!
成为妾,就注定得让另一个女人一同来分享斐亦天,光想到那情景,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不,我不要!」她不能接受自己一直爱恋着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甚至产下子嗣。
身后传来斐亦天低沉的嗓音,「不要什么?」
一听到他的嗓音,白云霏怔了住,不敢回过头。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过头来?」他挑眉望着她的背影。
白云霏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回答。
怎么也不能让他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因为嫉妒而快要发狂的她,一定露出极丑陋的神情来。
斐亦天见她不语也没回过头来,直觉有些不对劲,立即迈开步伐,一个箭步向前,将她的娇躯搂于怀中,扳正她的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
「妳在想什么?」只见她泪眼汪汪,神情十分痛苦。一看到她这副模样,整颗心都被揪疼了。
「是不是有谁欺负妳?快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定会替妳讨回公道。」谁敢惹她哭,他绝不会放过那人。
白云霏摇了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
「当真没有?」斐亦天皱眉,「那妳为什么难过?」他可没瞎了眼,会看不出来她眼底的哀伤。
「我……」白云霏撇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告诉他,她只想当他一人的妻,不愿别的女人前来争夺。
瞧见还搁在床铺上的白狐裘衣,今儿个可是他的诞辰之日,不能惹他生气。
白云霏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拿起那件白狐裘衣,「少爷,这是我缝制给你的裘衣。」
斐亦天看着这件裘衣,这是她多日来辛苦缝制的,还因为这件裘衣,她差点被人给掳走……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他伸手取过,却将那件裘衣披挂在她身上。
「少爷?」白云霏抬起眼,不解地望向他。
「我还记得,这白狐皮毛是我特地请人买回来给妳,准备要请人缝制一件裘衣,给妳在寒冬穿上御寒的,结果妳却说另有用途,叫我别制成衣;没想到妳反而制成衣给我穿。」他伸手轻抚上她的细致脸庞。
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想着他,更随时为他着想,换作是其他女人,可不会像她这么做,早就私藏起来。
她的傻,总是令他疼惜。
「嗯……」白云霏任由他抚着。这事,想不到他还记得。
「这件狐裘,妳就先收着,我若在寒冬中觉得冷,自然会前来找妳取暖。」他笑瞇了眼,说得暧昧。
白云霏整张俏脸绯红,宛若三月桃花。
见状,斐亦天心动不已,就要俯下身,亲吻上她的樱唇。
突然,身后传来李仁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他扬声禀报,「少爷,客栈那儿有人闹事,还惊动了官差前来。」
「什么?!」闻言,斐亦天敛紧剑眉,只得先放开她,转身与李仁一同离开,准备前去处理客栈的事。
白云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的哀伤依旧浓得化不开。
她要的是什么?怕是他永远也给不起。
人们的流言蜚语往往是最实际的。她永远都成不了他的妻,顶多只能当一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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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亦天与李仁处理完客栈的事,还请了那些前来关切的官差一顿饭后,便叫李仁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却意外瞧见一处专卖女人首饰的摊贩。
脑海立即浮现白云霏的绝美容貌,没多想,迈步往前步去。
一只雕着梅的白玉簪引起他的注意,拿起一看,那朵梅彷佛才被人摘下一般,栩栩如生,愈看愈满意,立即掏出银两买下。
正当他准备返回府第,将这只簪花送给白云霏时,却瞧见一道令他憎恨不已的身影走在前方。
想起前几日,他原本打算要同一位老板进行难得的大买卖,却被欧阳律从中作梗,硬是将那门生意抢去,害他亏损不少。
这笔帐,定要向他讨回!
「瞧瞧,走在前方的不正是欧阳公子吗?」他挥开手中白扇,笑着走向前。摆明了就是要与他杠上。
同样是京城首富的欧阳律瞇起眼,瞪向斐亦天。
原本走在街上的人们一看到斐亦天与欧阳律对了上,纷纷停下脚步,围在一旁,打算看好戏。
更有人因为看到他们对峙的场面,特地到附近店家借了长凳,站在上头、踮着脚尖张望。
跟在欧阳律身旁的一名男仆却一脸完全不认得他的表情,让斐亦天讶异。
不是他在自夸,只要他走在街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没人会不认得他。
「想不到在这京城内,竟然还有人不认得我?」斐亦天笑着走向前。好一名眉清目秀的美少年,世间难得一见。
欧阳律立即将那名男仆护在身后。
斐亦天笑瞇了眼,如同瞧见耗子的猫儿,唇瓣高扬起捉弄的邪笑,「怕什么?我又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吃了他。」
呵,有趣!他可从没见过欧阳律如此护着一个人,这让他更想好好瞧瞧那名男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