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这会儿亲朋好友们都在场,几十双眼睛全盯著江震与厉大功,她这么冲上前去,不顾一切的跟江震说话,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肯定就要曝光了。
虽然说,他们曾经上过床;虽然说,他刚刚还吻过她。但是,江震的话极少,根本未曾许诺过什么,她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心里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紊乱的思绪,在小脑袋里转啊转,她踌躇著不敢上前,眼睁睁看著姊夫也坐上FBI的车,关上车门。
车子逐渐远去,消失在小雨中,再也看不见车影,她还是站在原地,望著车子远去的方向,为了江震的安危而担心。
转身预备进屋的凤婷,差点撞著她,瞧见她满脸担忧,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姊夫。
「唉啊,放心放心,别担心你姊夫,他不会有事的。」凤婷打起精神,推著她进屋。
「你确定吗?」她蹙著秀眉,忍不住回头,就算是看不到车影了,仍舍不得收回视线。
唔,如果姊夫没事,那江震也不会有事吧?!
「当然。」
大姊的回答,并不能安抚静芸的不安。担忧就像是一块巨石,从江震离开她的视线後,就重重压上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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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会後,江震就没了半点音讯。
逮捕重大罪犯,事情非同小可,飞鹰特勤小组全体队员都绷紧神经,全力缉捕公爵,忙得不可开交。
担忧的静芸,甚至还打电话去跟大姊探过口风,发现竟连姊夫也没跟大姊联络。
忧虑与想念,反覆煎熬著,她食欲不振,吃不下什么东西。日历撕了一张又一张,江震还是没消没息。
然後,某一天,她又撕下一张日历时,赫然发现一件事。
月事慢了。
她瞪著日历,背脊一阵发冷。
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她的月事一向准确,从没有慢过。这阵子,她忙著大姊的婚事,之後又因江震,芳心忐忑难安,竟到这会儿才惊觉,月事已经迟了一个多月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她每天撕日历时,除了祈祷江震的平安,还得祈祷大姨妈快点来报到。偏偏天不从人愿,无论她怎么祈祷、怎么苦等,江震与大姨妈,仍旧没半点消息。
二十五号,她因为烦心,缝坏了一只熊,把手脚接错了。
二十七号,她负责煮饭,却心不在焉,差点把厨房烧了。
二十八号,她决定等三天,要是大姨妈再不来报到,她就得硬著头皮,去做确认动作。
三十一号那天,整夜没合眼的她,大清早就出门,坐了三趟的公车,到很远的地方,找了一间便利商店,买了一支验孕棒。
回到家里後,她躲进浴室里,用颤抖的双手,从纸盒里倒出说明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著,再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做完该做的步骤,接著就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的等待测验结果。
一条蓝色的线,先出现在验孕棒上。
在度秒如年的片刻後,一条沭目惊心的红线,也跟著缓缓的、慢慢的浮现。
两条线!
她抓起说明书,颤抖的摊开,再度确认上头的文字。
不论是呈现较深或较浅的颜色,两条线都显现,则表示你已怀孕。
她嘴儿半开,看著说明书,再抓起验孕棒,瞪著上头的两条线,不断的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但是,不论她揉了多少次,那两条线却仍旧清清楚楚,没有消失不见。
这重大的打击,让她全身发软,无力的瘫坐在浴室地上,只能盯著验孕棒发呆。
惨了,这下子可闹出「人命」了!
第四章
验出自个儿怀孕後,静芸更加坐立不安了。
她把验孕棒跟说明书,以及纸盒,全都收拾妥当,拿回房间里头,藏到最隐密的地方,不敢在浴室里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天啊,怀孕!她竟然怀孕了!
原来,这阵子的食欲不振,以及身体上的不适,不是因为过度想念,而是因为她的身体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她当然知道,女人不是靠著踩巨人的脚印,才会有小宝宝的,没有预防措施的性行为,很可能会导致怀孕。只是,她没有料想到,自己才初尝禁果,竟就一次「中奖」。
静芸完全慌了手脚。
她不敢想像,要是让爸妈知道、要是让弟弟知道、要是让大姊知道……
想起大姊,静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妈妈身体孱弱,时常进出医院,爸爸数十年如一日,细心呵护著爱妻,家里的大小事情,包括照顾弟妹的工作,都是由大姊一手包办。
从小到大,大姊始终对她照料有加,只要有谁胆敢欺负她,大姊就会冲出去,为她讨回公道,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
这会儿,大姊要是知道,她老早被江震「吃」了,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跟他没完没了。
苦思了一整夜後,静芸决定,暂时守住这个秘密,先去大医院的妇产科,做更仔细的检查。
冬季的清晨,窗外寒风呼呼的吹著,她穿著保暖的羊绒外套,又戴上厚围巾,从头到脚包得暖暖的,才提起拼布背包,换上舒适的布鞋。
客厅里空无一人,爸妈应该还在卧房里,她暗自庆幸,小手握住门把,推开大门後,就预备快快出门——
大门外,却站著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她原本好想好想见到,现在却最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江震!
静芸全身僵硬,双眼瞪大,小脸瞬间没了血色。
下一秒钟,她惊慌的後退,当著江震的面,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怎么会是他?
他来做什么?
他是来找她的吗?
他知道她怀孕了?不不不,他不可能知道。那,他来做什么?来问她想不想他,来吻她?
静芸背贴著门,紧抱著拼布背包,惊慌得没了主意。
砰!
敲门声乍然响起,重重敲在门上,吓得她立刻跳开,转身瞪著大门。
砰、砰!
江震在敲门。
她家明明就有电铃,他却不肯按电铃,执意要敲门。敲门的声音极为规律,不快也不慢,力道却稳而重,一声接著一声,仿佛她要是不肯开门,他就会永远敲下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声声敲门声,敲得她头皮发麻、胃部揪紧。那声音回荡在客厅里,要是她再不开门,过一会儿,爸妈肯定就会出来察看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伸出冰冷的小手,握住门把,慢慢的把门打开。
江震仍站在门外,终於放下手,不再继续敲门。那双黑眸望著她,俊脸上添了几许愠色。
「你干么一见到我就把门关起来?」他率先开口,不满的质问。
逮回公爵之後,特勤小组又花了些时间,跟FBI讨论审讯的时间与流程。这次FBI总算认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优先审讯权。
他尽速处理完公事,特地来找她。谁知道,这个小女人一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似的,吓得脸色惨白,还猛地把门关上,赏了他一碗闭门羹。
作贼心虚的静芸,低著小脑袋,双手抱著拼布背包,十指拧绞著柔软的布料。「呃……呃……我……」她吞吞吐吐,因为罪证确凿,说不出半句辩解。
江震半眯起眼,审望著她的穿著,以及手里的背包。
「你要出去?」他问。
小脑袋点了点,接著,她突然醒觉,脸色煞白,又开始用力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要出去!」她一边说著,一边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