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藜心一骇,清楚发现陈家宝阴暗的一面。这就是她父母要她嫁的人?只要稍一不顺他心,他就想使出不当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威逼也好,暴力相向也好,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就是好方法,这样的人如何能嫁?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别忘了,我可是妳老头亲自挑选的女婿,是妳老头和我老头决定我们该结婚的。」陈家宝恶意道,他就是要她怕他,看她往后还敢不敢背着他偷人。
花藜惊喘,不乐于听见他的提醒,父亲可明了陈家宝嗜血的个性?
「我是个怎样的人,妳家老头清楚得很,不信的话妳可以亲自问他。」像是看出她的疑问,陈家宝好心代为解惑。
她无法怀疑他所说的话,父亲和陈家宝的父亲交情一直很好,不可能不晓得陈家宝的个性,可为了父亲的个人利益,她是可以被牺牲的……
究竟在父亲心里是怎么看待她的?一项私人物品?平时好好照顾、由着她任意妄为,一旦时机成熟,便可将她当成货品卖给出价最高的买主?
难道她的幸福在父亲眼底是那样微不足道?就算陈家宝不会善待她,想必父亲也是不会在意。她为此发现感到心寒不已。
「妳也别急着嫌弃我,说到底,妳家老头和我是半斤八两,妳配我不也正刚好?」陈家宝故意伤害她,非将她伤得鲜血淋漓不可,若非她是他要娶的女人,再加上得看她老头的面子,她早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哪还能坐在床上和他杠?
「你无耻!」她恨恨骂了声。
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愿去想,也不管父亲在外头的作为,而今她却不得不想,父亲真的和陈家宝一样是个残酷的人吗?
她富裕生活的背后是多少人的痛苦所累积出来的?而今她也要为这样的生活付出代价了?
她的父亲终于要以她的痛苦去累积更庞大的财富。
陈家宝笑得好得意。「随妳怎么说。」她愈是生气,愈是骂他,他就愈高兴,这表示他戳中她的弱点,击得她溃不成军!想和他斗,她早得很。
陈家宝的话击溃了她的自信心,她不仅开始自我怀疑,也怀疑起父母对她到底有没有爱?难道她就这么不讨人喜爱?
「妳还是乖乖认命吧。」眼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陈家宝笑得更加开心,要她放弃与命运对抗,不论她怎么抵抗都没有用,因为他才是掌控她命运的男人!
认命?不!她不认命,好不容易少商回到她身边,她怎么能认命?她怎么甘心认命?不论未来会如何发展,这一回她将不屈服,她要抗争到底!
坚毅的双眸凝望着陈家宝,无声告诉对方,她不会败在他的暴力与威胁之下,她会勇敢站起,与他对抗,直到胜利来临为止。
她那不服输的眼神让陈家宝大感兴趣。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竟妄想挑战他?!很好!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彻底惨败,届时,他会等她哭着回来求他。
哈!哈!哈!
第十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是花藜目前的最佳写照。
送走了陈家宝这个张狂的恶人之后,紧接着出现的人是江如幽。
江如幽脸上带着审判意味出现在医院,她瞪着床上的花藜,恨不得一双利眸能将花藜的脸给瞪出个窟窿来!以前,她不喜欢花藜,现在,她更是恨透花藜。
前阵子她还在开心卫少商与她密集约会,甚至口头向她求婚,兴奋的等待婚礼到来,结果他的人却突然像空气一样自她的生命中消失,她再也等不到他的电话,主动打电话找他也被三言两语打发掉,教不知情况的她心慌意乱,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做错,惹得他不开心。
他的消失几乎要将她给逼疯,她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之余,唯有搬救兵,请教少阳究竟她是哪里不好,使得少商对她不理不睬?
经由少阳解释后,她这才明白原来少商是到医院探望花藜,原来他们真的曾经是一对恋人,因为少商丧失了记忆才会分开。
她听了当场整颗心都凉透了,一道寒气自脚底升起。
她不敢去想少商会如何做选择,可少阳给了她信心,少阳说少商忘了过去所有事,这些年和少商交往的人是她,并非花藜,握有胜算的人是她,不是被遗忘的花藜,她该拥有夺回少商的自信心,而非自乱阵脚,让花藜从中介入。
少阳说得对,少商是属于她的,花藜已是过去式,凭什么与她抢?
她想了又想,决定来找花藜谈判,顺便教导花藜张大眼看清事实。
「妳就是扮小可怜来博取少商同情是吧?」江如幽一开口便是攻击,她讨厌花藜那张楚楚可怜的苍白脸孔,这就是花藜擅长使用的花招吧?刻意装可怜来让所有人同情她,可惜她江如幽不是笨蛋,不会轻易上当。
「妳来做什么?」花藜不答反问,关于江如幽没营养的问题,她不认为有回答的必要。
「我来看妳怎么扮可怜装病诱骗少商呀。」江如幽嘴角噙着笑讽刺她,事实上,她多想拿手中的皮包狂打花藜,最好打掉花藜的虚假,打得花藜再也不敢妄想接近少商。
「我并没有装病。」
「呵!好好笑呀,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妳如果没有装病,何必躺在医院?我知道是妳硬要少商天天来看妳的,是吗?妳的脸皮也够厚的了,少商并不属于妳,妳凭什么要求少商过来看妳?」江如幽步步逼近,非要让花藜无地自容不可。
「少商是个成年人,他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压根儿不用我逼迫他。」花藜挺起胸膛面对江如幽。
「瞧妳满口谎言,真是不要脸!我一看到妳的脸孔就作呕,妳如果真是病得很严重,怎么不就这么死了算了?妳不是有很多男朋友吗?以妳滥交的程度,怎么有脸面对少商?妳是怎么骗他的?说那些人都不是妳的男友?说妳并不滥交?哈!不管妳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妳很烂这个事实。」
一想到少商就要被花藜抢走,江如幽便心如刀割,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我是不是滥交并不用向妳报告,我是不是很烂也与妳无关,如何面对少商更不用妳担心。」江如幽骂她的话很难听,可伤不了她半分,她是很固执的,当她决定做一件事,不论旁人怎么说她、骂她,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现在她决定要再爱少商,江如幽恶意的攻击也就伤不了她;不是心底在乎的人,不管用怎样恶劣的态度或言词都伤害不到她。
江如幽气急败坏瞪着花藜。「妳还真敢说。」怎么会这样?花藜应该要躲在角落啜泣才是,花藜愈是不在意她的辱骂,就让她的火气更旺。
「我不过是说出实情。」相较于江如幽青白交错的脸色,她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妳若是识相就离开少商,他不是妳能接近的人,况且我们要订婚了。」江如幽深吸口气,要自己放宽心,别上了花藜的当,花藜只是佯装不受她的话影响,事实上她一定伤到花藜了。
「你们是要订婚了,但还没订婚。」花藜指出事实。
「怎么?难不成妳想跟我抢?」江如幽气死了!花藜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居然想跟她抢男人?!花藜凭什么?少商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