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就是用这一招掳获丈夫的心,打败众多情敌成为他的妻子,始终不卑不亢的以温柔相待,让他知道外面的野花再香也不敌她大方的包容心,心甘情愿的回到她身边。
微叹,黛儿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美丽是会褪色……”她小声的低喃。
没想到耳尖的约瑟芬还有余心注意她嘴唇的蠕移,不太和悦的问她说什么,她不喜欢人家违背她的意愿。
“没什么,我……”她忽然一顿的看向入口处,突兀的动作引起对面妇人的注意力,视线跟着一转。
“我当是谁呀!原来是那个小杂种。”一瞧见略黑的高挑身影,约瑟芬口中的不屑登时表现在脸上。
“她是当今演艺圈炙手可热的名经纪人,你实在不应该把人家批评得那么难听。”好歹她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几时轮到你教训我了,长幼无序胆敢顶嘴,别忘了你们一家的生活费还靠我张罗。”分不清自个的身份,当久了凤凰都不记得自己原来是破落户。
黛儿虽叫她一声姑妈,可是血缘并没有那么亲近,是隔了好几代的远房亲戚,近几年经济崩溃家道中落,财务状况一落千丈的需要她伸出援手。
不过并非全赖她救济,而是透过她的关系和余家攀上线,目前与其企业进行某产品的合作事宜。算是依赖这份订单暂时摆脱破产之虞。
表情微涩,黛儿又开始统弄手指头。“抱歉,我多言了。”
“嗯哼!知道就好,别再犯了。”冷着一张脸看向情妇的女儿,约瑟芬一股气拔高的想开骂。
可惜她只能暗恼,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
原先只是来用餐的波莉没见到不远处的余夫人.刚一点完餐忽然觉得有道不友善的视线盯着她后背。不免好奇的回头一看。
这一瞧,她顿时讶异得掉了手中把玩的钥匙圈.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呆愣片刻,在上菜前决定换个地方进食,不想与她做正面接触,根据以往不愉快的经验,约瑟芬只会仗势法律赋予的身份让人当场难堪下不了台。
心念一转,她站起身打算离开,冷不防和刚下楼的莱尔迎面撞上,两人微怔的各退一步,没多做交谈的错身而过,两人都看得出时机不对,那双蔑视的眼虎视耽盼的瞪着他们。
一男一女如陌生人般,没有回眸的像交错的两条线渐行渐远,各自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啧,你可真大牌呀!还要我一等再等等了一夜才能等得到你这位大明星。”语气非常酸的约瑟芬将积了一晚上的气一古脑倾出。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气焰有多高张,依然故我的惟我独尊,当眼前气手不凡的大男人还是当年胆小爱哭的小男孩,只要她冷诮几句就满脸泪痕,怒不可遏的用泪眼瞪她。
就算她的小侄女在一旁轻扯她的衣服要她放软态度,她仍视若无睹将她的手甩开,满脸不快的认为他不该怠慢她。
“你可以选择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或是继续等下去看明年的日出,我不勉强。”莱尔无所谓的挑挑肩,浑然天成的傲气表露无遗。
微微一震,她略受吸引的恼羞成怒,“这是你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吗?这些年你的礼貌到哪儿去了!”
竟敢用无礼的口气威胁她,真的是胆大包天。
“等你学会当一个长辈再来和我讨论这话题,我时间有限请长话短说,别浪费你我的耐心。”举起手瞄了一眼腕际的钻表,意思明白的告诉她别故做姿态,他没太多闲工夫应付她。
“你……”好样的,敢跟她拿乔。
“姑妈,别动气。”声音低微的黛儿以眼神暗示她要心平气和,不要一开始就把场面弄僵。
她的话多少发挥些效应,美丽妇人牙一咬紧把气吞下。
哼!她忍,日后再找机会好好整治他一番。“好,我也不跟你啰嗦,你家老头要你回家一趟,你把行李收一收跟我走。”
“跟你走!”他笑得清冷地像听了一则笑话。“几时你对你所爱的男人这么不客气,不再浓情蜜意改用厌烦的口气唤他?”
看来浓情也有转淡的一天,自以为万人迷的父亲终于遭人嫌弃了,他该不该额手称庆呢!
“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这后生晚辈来管,飞机票我已经用你的名义订好,随时都可以登机。”既然相看两厌就用不着多说废话,现在他们父子俩对她来说都是麻烦。
在美国她有个小她十岁的建筑师男友,两人暗中来往已有数年,她一直小心维护这段感情不被丈夫发现,利用逛街和他与情妇厮混的时间跟男友幽会,至今还没人注意到她情感走私。
要不是不甘心这些年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她早开口要求离婚,刮他一大笔赡养费和情夫双宿双栖,谁管他糟老头玩多少女人。
不过现在她更贪了,能得到他全部财产为什么要和人平分,只要她能知晓他的遗嘱写些什么再加以篡改,庞大的家产都将尽归她一人所有,到时她就能跻身十大富孀行列了。
莱尔的表情是好笑,疏离的戳破她的春秋大梦。“我不晓得堂堂高贵的余夫人已落魄到必须向我摇尾乞磷,穷到连张机票都买不起。”
他掏出皮夹扔了几张钞票在她面前,用意不言而喻。
“你是什么意思,想羞辱我吗?”约瑟芬气得脸色涨红,差点站起身将钱往他脸上丢回。
她没说出口的是她还是有虚荣心,想借着他大明星的名气使使威风,让大家知道她是名演员莱尔的继母而礼遇有加,给予她贵宾级的特权和顶极服务,让她也能过过受人拥戴的瘾。
“你觉得是吗?可我也不过对一位年华老去的女人施舍同情,你不必激动的以为我在嘲笑你的无耻行径,反正再恶毒的手段你都使得毫不手软。”他可是最真实的案例。
一反平时的被动,他首次露锋的展开攻击。不若向来行事低调的自己。
或许他也有怨吧!累积到今日才爆发。
“你……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忘了自己是谁吗?”呼!她要再忍下去不就被他爬到头上去了?!
“呵呵……年纪大了火气也跟着变大,你以什么身份指着我鼻头骂?我记得我们似乎没什么关系。”他在笑,但眼神冷得像在看路边的野花野草,不带任何诚意。
“我是你的继母。”她咬牙切齿的说,巴不得撕烂他的嘴。
他佯装恍悟的噫了一声。“原来你是我父亲再娶的妻子,难怪我觉得你眼熟。”
“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被耍了,约瑟芬愤怒得几乎要将紧握的咖啡杯砸向他。
“没错。”他承认。
她曾是他惨绿少年时期的一个噩梦,很难让人忘怀。
如果她不来到他面前,他都快遗忘她曾经怎么让他日子难过,虽然并未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却使他遗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即使它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他身体里。
十三年来他不懂爱为何物,更不明白爱人有何乐趣,直到他被怪女人“缠”上,他才霍然感受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体内滋长,源源不绝的冲向他的心口。
他知道这就是爱,他以为今生已无法再体验的感觉。
突地,莱尔感受到一股被人诅咒的恶念,好像他那蛇一般缠人的情人正在某处观察他,当他是实验室OO一号培养菌种,需要二十四小时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