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投给她惋惜和同情的目光,王健鸿摇摇头转身离去。
她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还没来得及看下精采的报导,又一批观光团造访。
「瞧她外表正经八百,内在其实很闷骚,要不然怎么会搭上花花大少步惊奇。」尖酸女子一号。
「你怎么跟步惊奇认识?他床上的技巧真的那么好吗?」刻薄女子二号。
「既然跟步惊奇有一腿了,何必装出贞节烈女的模样。」三姑女子三号。
阖上杂志,她脸沉了下来。
「哎呀,这样就生气了。」六婆女子四号。
手机响起,她按下手机的通话键,接听来电。
「萱儿,杂志上的报导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她悚然一惊,迟疑的低问:「老爸,他看到了吗?」乌云罩顶,她日后恐怕无法再过独立自主的生活。
「建议你最好马上回家解释。」
「我知道了。」她挂掉电话,推开椅子起身,平静的道:「好狗不挡路,请让开。」
一群女人花容变脸,这女人居然说她们是狗?
不待她们让开,她绕过她们来到经理办公室前,敲了两下。
「进来。」
林明萱推门而入,带上门,三姑六婆立刻贴上门听。
「经理,我要请假。」回家负荆请罪。
第十章
林明萱整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打包简单的行李准备回老家。
她拿起大雪衣,站在门口,环顾这间住了一年多的套房,贷款还没缴清,却有可能要跟它说掰掰。
在这小房子里经历过许多事,脑海闪过和步惊奇翻云覆雨的那一夜,她是如何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挑起体内的热情……
长声欷吁,她走出套房,关上房门。
「你是林明萱。」忽然背脊被个物体抵住,她颈部窜过一阵冷栗起了疙瘩,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许动,慢慢转身。」
她依言慢慢转回头。对方有三个人,看起来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其中一个理平头的男人手里拿著枪正指著她。
「阿义,是她吧?」持枪的人问。
「跟杂志上的人一样,应该就是她没错。」阿义是个染金发的混混。
「跟我们走。」另个矮胖的男子操著台语道。
「为什么?」林明萱保持冷静,压下内心的害怕。恐惧和惊慌无济於事,这是她小时候得来的经验。
「这娘们胆子不小,你的男人拿走我们一样东西,我们只是想请他到我们帮里坐坐。」平头男子对在枪口下保持镇定的她多了分激赏。
「阿虎,跟她说那么多干嘛?」矮胖的男子啐了一声,一口槟榔汁随地乱吐,污染环境。
「走!」
林明萱被迫的移动著脚步。从他们对话,她可以确定步惊奇目前安全无虞,尚未被他们逮著,他们大概是想抓住她好引他出面吧!早知道当初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
随著脚步一步一步走下楼,她脑袋里开始转动,思索著逃脱的计画,若是上了车要逃就没那么容易了。
下了楼梯,屋外停了辆箱型车,车里还有个司机,他们总共有四个人。
她停下脚步,瞄了眼持枪的阿虎,他们既然要利用她来引出步惊奇,可以肯定他们暂时不会动她。
她处变不惊的淡笑道:「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我跟步惊奇之间不过是一夜情,你们也该知道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数也数不清,他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整座花园。」
「这倒是,勇哥,你看呢?是你说要来抓人的。」阿虎问著矮胖男子,「抓了她真有用?
」
「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反正我们抓到人质,不怕那个臭小子下出面。」勇哥示意他把人押上车。
正当他们要把她推上车--
机警的林明萱出其不意的用力踹向阿虎下体,将外套扔向阿义,再使劲的把行李砸向一旁勇哥的头,越过痛到倒地阿虎,她发挥跑百米的功力冲向暗巷。
「他妈的,给她跑掉了,快追。」勇哥甩开行李,气急败坏的咆哮。
听著背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怒吼,她拚命的跑,不敢停,更不敢回头,见巷子就钻。
这里巷弄交错,可以让她躲过他们的追缉,然后找机会跑到人多的地方,不信他们敢乱开枪。跑动中,她忽然想到还有手机,左摸右掏,才猛然想起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她跑到路口,忽然横来一只手抓住她。
「啊!」她骇然变色的挣扎,「放开我!」对对方拳打脚踢起来。
「嘘,萱萱,是我。」没学武功的她打人也挺痛的。
林明萱停止挣扎扭动,定睛一瞧,抱住她的可不是那花心大萝卜步惊奇。她胸口绷紧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
她没好气的瞪著一脸狼狈的他,「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没什么好事!」这次还被牵连追杀。
「别让她跑了。」追缉的咆哮声回荡在巷子中。
「往这边。」步惊奇拉著她跑。
「你是特地为我而来的?」她的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掌包裹著,不知怎么地,见到他,她心里的害怕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热呼呼的暖流。
「废话。」步惊奇一边警觉的盯著巷口,确定没有人才拉著她跑过去。
「啊,你受伤了。」她惊呼。
「还好,小伤。」他回眸挤出虚弱的微笑,快速的带她走出错落复杂的巷弄。
「什么小伤,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他肩头的血染湿整件衬衫,看起来怵目惊心。
「快追,你往这边,我往这边,别让那个臭娘们跑掉。」身后的男人嚷声不断,「叫阿东开车去巷子外的马路绕,不信他们逃得掉。」
「该死的。」
林明萱灵机一动,「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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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
步惊奇哭笑不得,没想到会再度回到这栋阴森森的房子,在阴霾灰沉的天空下,看起来更显诡异。
「你不觉得这是个藏匿的好地方吗?」林明萱带著他穿过前院,进入屋子。
他苦笑,「抱歉,连累了你。」
「都已经连累了,道歉有什么用?」她带著他到墙边,「你坐下,你的伤需要急救。」
该回去拿急救箱吗?可是她的钥匙也在行李里,而且此刻回去难保不会再与那些恶徒碰上。看来只有就地取材,随机应变。
看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衬衫的襟口,拉开肩膀检视他的伤口,她深蹙的眉宇之间担忧之情溢於言表,他心头一阵窃喜。这可以确定在爱情的路上并非他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还好,只是子弹伤,没伤及肩胛骨。」乎边没有东西可包扎,她望著他身上的名牌外套。「把外套脱下。」
「做什么?」
林明萱没空解释的帮他脱下,翻开外套内里,使劲一撕,一件名牌衣服就此宣告寿终。
她将那内里缠绕住他上臂和肩膀,「帮你止血。」
毫无预警的,她倾身靠近他,近到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柔和馨香,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圈住她纤细的腰。
「别乱碰啦。」她脸一红,想拍掉他的手,看著那只受伤蠢动的手,她心又软了下来。
「你好像胖了……啊--」冷不防肩头伤口被拍了下,步惊奇吃痛的惨叫,「你谋杀亲夫呀!」冷汗涔涔而下。
这男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作怪!
「你不是说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居然说她胖,他难道不知道,胖和肥是女人忌讳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