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此时,又有支持楚莲的民众,对心媞斥道。
「如果聿轩对你仍有留恋,我绝对二话不说将他还给你,但问题是,自始至终,他对你毫无眷恋,我问你,你还要他干什麽?」
「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他对他老婆一点感情也没有?」围观的群众,纷纷为楚莲打抱不平。
「我是没资格评断,但是她可以。」心媞回头望向楚莲。
所有人全屏息等待楚莲的辩解,但她却说了句教人惊讶的话。
「如果聿轩一定要你,我--可以接纳你。」
「什麽?干嘛这样?」
「不会吧!要让第三者光明正大地把你老公占为已有,你太傻了吧?」
「对呀,对呀!」
众人此起彼落地替楚莲发出不平之声,让心媞有些受不了。
「为什麽?」心媞不解地问向楚莲。
「因为我很爱、很爱他。」楚莲简单地回答。
闻言,心媞惨白着一张脸,她心想,这结……大概是永远也打不开了。
此时,一名男子正好路过,看见群众围观,也跟着凑热闹挤进人墙里。「咦?你不是心媞吗?哇!好久不见了,你……在拍电影吗?不然怎麽这麽多人围观啊?」
粗枝大叶的唐习祥,咧着漂亮的笑容,对心媞哇啦啦地直叫。
突然,他发现有许多怪异的眼光直盯着他看,他搔搔头,不解地问着:「对不起,我打断你们工作了吗?」
「没有!」心媞松口气,连忙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心媞,我是认真的,你想一想吧!」此时,楚莲轻柔的声音从心媞背後响起。
「心媞,你的朋友在跟你讲话咧!」习祥拍着埋头往外走的心媞,有些不明所以。
心媞始终闷不吭声,她恍惚地走着,根本就忘了习祥的存在。
「喂、喂!」习祥轻敲着她脑袋,待她回过神来瞪他时,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嘿!虽然我们久未见面,但你也不必感动成这样子吧?」习祥打趣道。
继续瞪着习祥,不一会儿,她就哭着扑进他怀中。
「喂!怎麽啦?怎麽啦?」习祥笑着安抚她,粗心地以为她是因他而哭,差一点也要陪着感动流泪了。
此时,在不远处有辆车缓缓停驶下来,本欲下车的聿轩,一把被魏泛拉住,聿轩顺着魏泛的视线望去,脸色陡然大变。
「该死!」聿轩将跨出的腿用力抽回,然後对魏泛大吼道:「开车。」
不知情的心媞,依旧窝在习祥的怀中哭泣,习祥见状,只能用极缓的速度,将两人「移步」到附近的公园。
「我认识你那麽久,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你哭,没想到你的哭功竟如此惊人。」习祥惋惜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名贵的西装,暗自叹了口气。
闻言,心媞破涕而笑。她对习祥赞美道:「没想到你越来越有品味了。」
「那当然。」
习祥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就皱着眉批评心媞:「你看你,才几年不见,你变得比巧芸更像欧巴桑了。」
「是吗?」心媞淡然一笑。
「是啊!对了,你的脸是怎麽回事?」习祥关心地问道。
心媞摇摇头,赶忙转换话题。「你这些年过得怎麽样?」
「马马虎虎啦!你呢?」
「本来我有经营几家店,不过现在……」
「心媞,你变了。」习祥突然打断心媞说道。
「我改变了不好吗?」
「当然不好。」习祥跳了起来,「以前的你像杯烈酒,喝了会伤身,现在你像杯白开水,乎淡而无味。」
心媞闻言,只淡淡地一笑,随即又转移话题问:「习祥,你结婚了没?」
「我又不想找死。」习祥坦白道。
「呵!你真是一点都没长进。」心媞掩嘴轻笑。
「是啊!」此时,习祥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心媞,「找一天咱们出来聚一聚如何?」
「嗯!」心媞马上允诺。
习祥对她而言,就像个「小妹」般,年轻的他爱美好打扮,容貌阴柔出众,比女人还要女人,更可怕的是他很聒噪,很喜欢拉着她与巧芸说东道西,当他的邻居最可怜,因为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被他拿来当作八卦四处宣传.....
「巧芸好吗?」心媞很关心自己以前的「手帕交」的近况。
「不好。」
「怎麽?她老公待她不好吗?」心媞大吃一惊,她原以为巧芸会是他们之中最幸福的人。
「不、不、不。」习祥顿了口气後,又继续解释着:「应该说是她老公对她太好,好过头了,几乎快逼疯她了。」
「怎麽说?」
「对一个习惯独立的人来说,太多的爱会造成她的束缚,巧芸的老公因为太爱她,所以这个舍不得她做,那个舍不得她弄,天天像供菩萨一样将她高高捧着,让她不疯也难。
「哦,原来如此。」闻言,心媞摇了摇头。
唉!难怪人家说「过与不及都不是好事」啊!
习祥看了手表一眼,歉声道:「心媞,很抱歉,我赶着去办事,看来我们只好下次再聊了,你可以留电话给我吗?」
「当然可以!」
心媞将她可以连络的电话和地址,全都抄在纸上後,就递给习祥。
习祥接过纸条,笑着抱住她。「下次我们出来聚会时,一定得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嗯!」
心媞目送习祥离开後,就独自端坐在公园内,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路人与车辆,不禁发起呆来。
*****
这是她第二次亲手烹煮食物,只是与前次一样,他都无缘品嚐。
心媞茫然地坐在饭厅,手中握着已断讯的无线电话,耳畔仍不时回绕着总机小姐所说的话--
董事长出差去了。至少要一个礼拜後才回来。
「他出差为何没告诉我?」心媞不解地喃喃自语着。
她努力地收镇心神,然後拨手机给聿轩。
什麽?收不到讯号?!
对,他在飞机上,手机没开,所以收不到讯号!等他到了目的地後,一定会打电话解释为何会突然出差。
心媞胡乱地扒了几口饭果腹後,就抱着电话,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地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聿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忍不住又拨电话给他,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最後终於有人接起。
「聿轩?」
「呃--我是魏泛,请问您是?」魏泛小心翼翼问着。
「我是张心媞!请问聿轩在不在?」
「他……」
突然间,心媞听见自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女人尖叫大笑的声音,然後收讯就开始变得不清楚。
等到讯号变清晰,她立刻发问:「刚才是什麽声音?」
「呃……是电视,对,是电视的声音。」魏泛乾笑解释。
「是吗?」心媞有些怀疑。
「当然是啦!我没必要骗您,不是吗?」
「帮我接聿轩,我有事要找他。」
「呃……董事长他……他睡了。他有特别交代我千万别吵他,因为明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要开。」
「那……可以请他明日一早打电话给我吗?」心媞难掩失望的说。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那麻烦你了。」
心媞说完电话後,失魂地走进卧房,将自己扔上床,埋在被窝里。
没有他的时间特别难熬,也特别寂寞。
心媞轻轻闭上眼,长叹口气。
*****
见魏泛拿着手机走回,聿轩立即将怀中的女人推开。
他神情冷硬地问道:「她说了些什麽?」
「张小姐请您明天一早务必回通电话给她。」
聿轩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