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无我,你到底想要怎样,一只戒指就想套住我?」她永远不会是他的人。
「老婆,你该改改口,别老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会很伤心的。」他的表情刚好反应出相反情况,非常开怀地笑著。
她受不了的扬扬手上的戒指。「够了吧你,你在公司也是这副要死不活的痞子相吗?」
「我是为了增进夫妻闺房乐趣才一娱老婆大人,凭你要债的本事会不清楚我在公司的形象吗?」他磨磨蹭蹭地挨到她身边。
他不冷血掠夺,但是始终与人保持一段距离,以合理的方式壮大单氏企业,洞悉市场抢先一步开发,垄断中下游的资源使其一枝独秀。
外界传言他是商界奇才,冷傲孤僻的怪胎,谈生意从不涉足风月场所,烟酒不沾,女色不近,活脱脱是戒律院的和尚,只差未落发修行。
其实只有他最明白,金钱并不是他所追求,三十年来的等待是她,再堕红尘是为爱。
爱她,他可以有多种面貌,随时因她而改变。
「那麽请你恢复正常,正经八百、一板一眼地面对我。」至少好对付。
他轻轻一笑地拥住她。「老婆,别当我是敌人,我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爱你。」
「口蜜腹剑。」甜蜜话容易让人沉醉,东方沙沙眼一睇的偎向他怀中。
毕竟她才十九岁,历练没老奸巨猾的他多,一颗又一颗星星爱语往她砸来,未心动也先砸晕脑袋,被爱拐了心。
「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只要你开口,我会为你弄来全世界。」豪语不用钱,但是说得令人动心。
「例如单氏企业?」
「它是你的,我随你的意思。」他不在乎万贯家财,只要她。
东方沙沙不屑的想,我要它何用,搞垮它比较快乐。「戒指真的拿不下来?」
「你……」她太狡诈了。「听说这是魔法戒,只要彼此相爱的有情人一套就能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不分离。」
「真的假的,我又不爱你。」无稽之谈,她会相信才怪。
「老婆,你还要口是心非多久,问你的心最清楚。」他将手覆在她心窝上。
她沉默了。
「我不想逼你一下子爱我太多,一天一点点就好,我有耐心等你的心长大,因为我爱你。」其实,他也是贪心的。
爱,能有多深?「你很讨厌,逼得我无路可退。」
「老婆,我用一世来爱你,你并不吃亏呀!」他笑吻她的发丝。
「谁说不吃亏,我才十九岁,而你三十岁了,等我二十九岁时你已是四十岁的老头。」带不出去见人。
单无我宠溺地微笑。「我会好好保养这张脸,五十年不变。」
「你妖怪呀!」她冷睨著他,忽地贴近他的眼。「或许我们该实验一下。」
「实验什麽?」没头没脑的谁懂她的意思。
「婚姻。」
倏地,他两眼发光。「当真?」
「试试无妨,反正可以退货。」不合则离。
「休想。」他一翻身压住了她。
永远,很短。她在心里念著。
这一夜,他们试验婚姻。
夫与妻。
结合。
***
「不好了、不好了,公司的电脑被骇客侵入了,所有资料都……啊!我什麽都没看见……」
又是冒失的葛千秋,明明什麽都看见了还背过身大喊无辜。他心里苦笑著时运不济,老是挑错时机上门抓奸……呃!说错了,是上门报忧,「奸」还轮不到他来抓。
总有一天他会死於莽撞,不懂看时机的胡闯乱逛,拿别人的舱房当菜市场任意走动,要人不发火才有鬼,他的头皮全痒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要会卜卦就好了,驱吉避凶,永保安康。
去!好像在帮铁路局打广告似,火都快烧到眉毛还管他安不安康,有没有命在才是最重要,误闯人家的温柔乡是天理不容,千刀万剐不足以形容。
「很奇怪,为什么我房门的备用磁卡特别多,人人都有好几副?」略显慵懒的女音沉了一些。
「我也很怀疑,记得他已『缴械』了,怎麽我眼睛花了,瞧见他手上尚有一张似曾相识的磁卡?」
要死了,他干麽把证据拿在手中没收,分明向人昭告「我有罪」。
「这回又是谁不儿了,穷嚷嚷的家伙真是你单氏企业的总经理?」公司没倒算是奇迹。
单无我低哑的闷笑回道:「我靠他的美色拉拢达官贵妇,成果斐然。」
什麽嘛!当他是交际男呀!戎马将军岂是阵前卒,一眨眼到十里洋场外,令人欷吁不已。
「喔!具有花瓶作用呀!难怪他职位节节高升,原来是靠下半身升官。」她的嘲讽让人脸发黑。
「上天有好生之德,物要尽其所用,即使是垃圾也能做资源回收。」填海、铺路、盖房子。
花瓶?垃圾?他们真毒呀!
三条黑线浮在葛千秋颦起的眉间,一脸苦瓜地任人奚落,自首总可减刑吧!没必要你一句我一句的挖苦,无名英雄的功劳老是遭人忽略。
「你们穿好衣服了没?我可以转身了吧!」别害他长针眼。
「你对著舱壁讲话好了,我不想再吐了。」这叫面壁思过。
葛千秋不服污蔑的喳喳呼呼。「喂喂喂!小姐,你做人身攻击。」
「你?」东方沙沙冷笑的拉高被子一裹,「不屑。」
「哇,你的口气太轻蔑人,我家世清白,五官端正,不作奸犯科,每年按时缴税……」
「档案七之三,外号:七面锁魂使者,六合会首席杀手,十七岁出道,十九岁被杀手组织吸收,三年前挨了三刀六孔才顺利退出,杀人数一百零七名,多为高官、富商。」
「你……」葛千秋惊讶的说不出话。
「够详尽了吗?要不要列张你历年来的风流图表,比较一下优劣指数?」金玉其外,一肚子烂帐。
葛千秋的表情阴郁得难看。「我能请问你资料从何而来?」
「神仙托梦,如何?」网路游盗无所不能,再严密的关卡她都闯得进去。
从他敏锐的闪过她的攻击时,种下的怀疑因子促使她追根究底,贩售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是她赚钱的方法,不追个清清楚楚怎能罢休。
黑手党,三K帮,日本清流组……一直到越南帮,她无一放过地侵入重重关卡,最後选定六合总会的陈年档案库。
果然让她翻到不少有趣的「史料」,他辉煌的成果不下於烈火玫瑰。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迹有循,她向来服膺这个可靠的道理,没人能轻易逃得过她的狩猎,在掠夺这一行她是佼佼者,从无失手过,只在於时间长短。
「说个能令人信服的藉口,你以为我会相信鬼话?」过往摊在阳光下让他由心底感到不舒服。
「看你手握成拳是想逼供是吧!你该问问我身边的男人信不信神鬼之说。」人家可是走过生生世世。
被点名的单无我不能不说她很可怕,居然查知好友的过去。「她不好惹,我身上的伤全是她的杰作。」
「你嫌不满意吗?要不要试试体无完肤?」她不会因两人有肌肤之亲而手下留情。
她还是要毁掉这艘迎风号。
单无我乾笑的先行降幡。「老婆最大,我甘拜下风。」
「嗯哼!」算他识相。
全身酸痛的东方沙沙背靠著床头柜,「试验」的感觉不算太坏,她并未刻意保留处子之身,对性亦没有强烈的道德感,一切顺其自然。
虽然有肉体关系在,她仍不承认他们的婚姻,在公海上发生的事一律不具法律效用,她不会傻得葬送自己,在她仍然渴望自由的年轻岁月。